第220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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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了九月，秋收已经渐渐的结束，历经了大丰收的人们顾不得满仓的粮食带来的喜悦，转而又投入了紧张繁忙中。长安至洛阳之间的所有大小官吏，黎民百姓一边抢收着地里庄稼，一边修缮道路沿途建筑，忙碌得热火朝天。
无它，只因为皇帝陛下要回转长安了！
陛下既然回转长安，已经从洛阳浩浩荡荡的出发了，那么也就是张博将要离开长安的时候了。留给张博在长安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顶多不七天了。
这近一个月来，张博在李依依、红菱和如茵三位妻妾无休止的索取下，过着痛并快乐着的生活。到了九月初五这天清晨，双脚发软的张三爷步履蹒跚的跨上战马，带着三小和雷万春往野营赶去。
到了巳时，野营上下归建的人已经在操场上排列整齐，双目炯炯的盯着台上的那个身躯挺拔的少年。
张羽和关飞也是不舍，因为他们接到调令，将率领原千牛卫中郎将府的将士归建。好在牛魁也是奔赴北庭，大家还有并肩作战的机会。
张博目光扫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随后朗声道：“前往伊州，路途遥远前途未卜，个中凶险不言而喻。数年无法归乡是常事，埋骨他乡更是等闲。你们都是我张博的生死兄弟，我还是那句话，要去者咱们同甘共苦生死与共，不去者无论你身在何方咱们依旧是兄弟。”
随着张博的招手，李菁走到张博身边，也是朗声说道：“这次无论大家怎么选择，都不丢脸。无论大家选择什么，咱们都是兄弟。经过我们几人的商议，跟随张博去者自不必说，我等这里也需要大量的人手，留下者也欢迎你们加入。”
看着面前一个个面露坚定的脸庞，张博沉声道：“最后给大家一炷香的时间，不去者站出列站到右边，去者原地不动。现在开始你们的最终选择！”
阿来点起一根信香插在地上，随着信香燃起香烟袅袅升起，数百野营将士开始骚动起来！
一名汉子率先出列，面带惭愧双手抱拳道：“三郎，各位兄弟，家有老父老母需要赡养”
张博打断那汉子的话，道：“我理解，兄弟们也理解，你可有地方可去若是没有，不妨等下看看安排，是否满意！”
那汉子噗通跪地，泣声道：“三郎”
张博一个箭步跳下台子走了过去，扶起那名汉子道：“不必如此，大家都是兄弟！”
有了第一人，人群中开始陆陆续续的走出人来，无论是谁走了出来站到右边，张博都报以微笑，野营上下的兄弟也都没有一声喝骂，没有一声耻笑，有的只有兄弟离别带来的哀愁。
一炷香过后，将近一半的人站到了右边，看着两个差不多人数的队伍。张博笑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聚散终有时。今日咱们不谈其他，只论兄弟情谊，大醉一场，明日各奔前程！”
这天，从午时开始，直至篝火升起，野营上下，包括陆续赶来的纨绔们，还有王维王成、尤世可、张巡等人，无不大醉！
一场聚散，去尽甘苦，唯有今朝醉。明日醒来，苦泪相伴，再与君同行。
九月初六，旭日东升。
选择离开的人们打着包裹，与要跟随张博的人一一拥抱，洒泪而去。
与李菁、王维、张巡等人挥手告别，张博召集了留下的全体人员。
留下的要么是张博坚定的追随者，要么就是立志要闯出一番事业的人。无论是哪种人，都是张博可以性命交付的热血男儿。
“刘老三，三瘸子，咱们这次是去西域，路途遥远，你们这把老骨头一个弄不好就得埋骨异乡，还是留下来颐养天年吧！”
张博点出了几人，即使开玩笑又是认真的说道。张博的话顿时也引起了一片善意的笑声。崔铭说道：“刘老三，你的厨艺已经不如吴老九了，干脆就留在长安养老吧，免得走到半路还要人背你！”
不待刘老三说话，憨子就瓮声瓮气的道：“俺会背着三叔的！”
刘老三大喜踮着脚拍着憨子的肩膀道：“好憨子，不亏三叔疼爱你！”随即刘老三又满是委屈的对张博说道：“三郎，你可是嫌弃我老了不中用了”
张博忙道：“哪能呢！三叔你可是正当壮年，只要你身子骨行，去哪我都带着你！”
刘老三这才喜道：“到了西域，你们就会发现我刘老三的大作用的！”
“刘老三有大作用，那我三瘸子就更不可或缺了！”三瘸子找就抱定主意，这辈子就是死也得跟着张三不可，听到年龄比自己还大的刘老三已经通过，于是不甘示弱的道：“三郎，到了西域没有自己的工匠，那可不行。”
张博上前一手一个抓住三瘸子和刘老三的手，诚恳的道：“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是担心你们的身体。”
三瘸子和刘老三异口同声的说道：“如果你不带上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张博忙道：“好好好，倒是你们走不动，我背你们去。”
“这还差不多。”刘老三和三瘸子满意的笑了。
张博对着老妖道：“你的家仇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给自己五年时间，到时我保证你能堂堂正正的报仇。二是现在就报仇，这我也有办法！”
老妖看着张博那双诚恳的眼睛，笑道：“三郎，我信你，我家都是堂堂正正的做人，这报仇自当也要堂堂正正的。”
“好！”张博拍了拍老妖的肩膀，接着对阿城道：“你可是家财巨万，不在家好好享福，跟着我跑到西域去吹沙子，这可不是明智之举。”
阿城笑道：“就是因为享福享够了，这才需要去吹吹沙子，领略一下别样的风光。
“好，处理好家中事务！”张博也拍了拍阿城的肩膀，转身走回到高台上。
张博的目光扫过面前一张张充满坚毅的脸，沉声说道：“这一次，我们又将要踏上征途。这次，跟以往不一样，这次我们要踏上的是真正的战场，烽烟尽处，处处悲歌的战场。”
“有你们相伴，我张博无所畏惧。今后我将带领你们，马蹄踏处，尽是唐土！”
“马蹄踏处，尽是唐土！”
“马蹄踏处，尽是唐土！”
“马蹄踏处，尽是唐土！”
三百多将士异口同声的发出了呐喊！这呐喊声回荡在野营校场的上空，久久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