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乞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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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夜行？”我惊道，“千景有给我写这四个字。”
“乞巧夜行，也叫做百鬼夜行，或许是因为世人眼中的妖与鬼没有多大的分别吧。四百年前它叫做乞巧夜行。玄灵千景的生辰是七月七乞巧日，那夜又是以他为主赐名于妖的重要日子，所有出行的都是楚颐有名有姓的大妖怪，乞巧见景，诸妖造物，四百年来再没有那样的场面，乞巧夜行成了楚颐街头巷尾的传说，也正因此，对于世人来说，乞巧夜行才会更加的神秘与诡异吧。”
“那夜，”泷司这时忽地开口说道，“在朔方酒楼那个妖怪就有姓名，他就是大妖怪。在妖怪里面也跟人族一样，是有区分的，只有大妖怪有名字，小妖怪是没有名字的。就如同这世间的帝王君主总是站在一国之顶，那些大妖怪也是站在妖怪顶层的。”
“哦。”
妖怪居然还有这种讲究，这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你们见过大妖怪？”
泷司指了指我，说道：“她要捉妖，还送了碗碧摇冬给那大妖怪。”
“碧摇冬？”云上两眼发亮，“喂，你哪里弄来的？”
我绷着脸寻思了下说道：“命，换来的。”
溯月脸色一沉，泷司却是扭头“噗呲”一笑。
云上脑袋往前一伸，瞅着我凶道：“赶紧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才多久没见你，你居然都有碧摇冬了？还白送给妖怪。”
“对，”泷司笑道，“碧摇冬出手，那妖怪对她念念不忘，还跟着我们回到院子里呢。”
身边的溯月侧头看着我，轻声道：“那夜还有这事？”
我一愣，心里暗道一声不妙，这会也只能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没事，他后来走了。”
“有个人哭着求我赶走他。”泷司若无其事地说道。
云上伸出手指着我说道：“瞅你那出息样！既然怕妖怪就别招惹他！”
“我是想跟这妖怪搞好关系的，万一以后又要在昱澜王面前捉妖呢？也好配合一下么，我哪知道那妖怪那么热情，一碗酒就直接跟着来了，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话音一顿，瞅着溯月那不悦的脸色，我忙岔开话头问道：“乞巧夜行是怎样的？”
“那一夜堪称世间奇景，你能看到从未见过的天空，从未见过的大地、草原、高山、河水......还有许许多多稀奇的东西，”云上叹道，“我也才见过两次而已。”
“这么好啊，那有机会一定要见见了！”
“见不到，”云上摇摇头，“四百年前就绝迹了。”
“是因为千景昏睡的缘故？”
云上点点头。
“给我讲讲玄灵千景吧。”
“千景？我只知道他是楚颐皇子，是个美少年，十三岁那年楚颐王寿诞他一曲舞夜技惊四座轰动朝野，那一年，楚颐玄武之神现世成为国神，认了千景为玄灵，现在的玄武庭就是当年千景的府邸。”
“他怎么昏睡过去的？”
“四百年前不知道什么缘故他睡着了，再没醒来。”云上看着我道：“所以你说你梦里见到他，他还告诉你子午草......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抬起双手，我看着双掌，就听云上问道，“喂，你的手怎么了？”
摊开双掌我说道，“云上，千景左右手的手心里是不是长着眼睛？”
云上一挑眉头说道，“不是千景是幽叶，幽叶的掌心之中各有一只眼睛。”
“可你那天晚上不是跟我说，地上的巨大眼睛是玄武神的眼么，左眼看过去，右眼看来日？”
“四百年前千景突然昏迷，幽叶便不再以手开眼，她命人在季世谷里打造了一双巨大的铁眼渡世，那铁眼与她手中的双眼有一样的神通。”
心里一阵琢磨，“四百年前的楚颐是什么样子？”我看着云上问。
“你已到过吴秀，四百年前，楚颐、昱澜都是差不多的样子，若说四国中稍有颓败些的，那就是汨罗了，不过楚颐那时虽然繁盛却时光短促，只有短短四年的辉煌。”
“这样。”我嘴里嘟囔着，“沅雾是什么地方？”
“沅雾是九逍之外的一片黑沼孤山，那里是蛛妖、驼雕汇集的地方。”溯月轻声说。
“那么傲狠待的桫椤山又是哪里？”
溯月一怔，瞅了我一眼，轻声道：“沅雾的那处孤山就叫桫椤山。”
“桫椤山......”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喂，你在想什么？”想是觉得我这几句话问的古怪，云上只怕会让泷司不高兴，一边故意大声呵斥我，一边向我递了个眼神。
偷眼瞟了下泷司，我拉过云上的袖子，在他手心上写道：“上任龙灵嫁的谁？”
云上一愣，略微犹豫了下，在我摊开的手掌上写道：“贵妃。”
哦，我那上任，那百年前的龙灵竟然嫁给了先代昱澜王，是昱澜的贵妃娘娘，一个贵妃娘娘勾结御林军谋害国主、国神......这，脑子实在有点乱！
头一歪，轻轻靠在溯月的身上，感觉他也没什么反应，便心安理得地靠着，直到眼睛不知不觉中闭合上。
又是那股很好闻的香气......
耳边很吵，明明知道我睡觉，云上还这么吵！人从困倦中慢慢醒神，就听云上的声音说道：“溯月，你可不能太惯着她了，这时间差不多，该让她醒了。”
是在说我么？
睁开眼睛，很是无力地瞅着云上，就见云上急得直跺脚，瞅着我直喊：“睡醒了吧，睡醒了？”
我起身毫不避讳地打着哈欠，在云上诧异的目光中走出裂缝，向着山壁的高处看去。
没有，没有很显眼的草药。
云上走到我身边，急道：“在哪里，在哪里？”
“到子时了？”
“还没。”
“那你叫我？”
“马上就到。”
我白了眼云上，抬头看向空中，皎月犹如白玉盘，清凉而透亮。
猛地，就觉得自己的眼睛扫过什么奇特的地方，我定睛又瞅了一遍，还没等我说话，云上已经化做一只鸟向着高高的山壁飞去。那里，已生出一株乌紫色的草，云上用嘴叼住后向着裂缝这边返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