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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子吓坏了，哭丧着脸，朝石掌柜挤眉弄眼，发出求救的信号。 石掌柜回以苦笑，表示自顾不暇。 “这水果都烂了，为何不换”李安棋问水果堂的伙计。 伙计被前面的阵仗吓到，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 “这……，呃……这……” 石掌柜虚声道：“回娘娘，现在天气热，新鲜的果子不易存放，没几天就坏了……” 李安棋勾勾唇角。 “不易存放，用冰块嘛！恰巧姐姐克扣了本宫好几日的冰块，你们去找她要，一准有！” “噗……” 流云低头，忙用手绢捂住嘴。 不知为何，她听到这些阴阳怪气的话，从自家主子嘴里说出来，就忍不住想笑。 石掌柜满脸不解，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吞吞吐吐开口问。 “娘娘……这，这究竟是在……” 李安棋朝石掌柜，微微一笑。 “前些日子，王爷将掌家对牌给了姐姐。本宫见姐姐忙于府中内务，抽不开身，便想着，来皓月澜庭替姐姐分分忧。” 石掌柜听懂其中含义，笑容更苦涩，更纠结，更难看了。 “还没完呢，石掌柜请吧，我们继续。” 李安棋笑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石掌柜擦擦汗，躬身同样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娘娘请！” 李安棋也不客气，从三楼酒肆，沿路“考察”到六楼客房。 “酒肆的各类酒备得太少，客人喝到一半换口味，岂不扫兴” “是，在下这就叫人加备！” “这娱乐堂的皮影戏曲之类的，就这几个老节目轮回着上台，客人也会看腻。你招几个会写戏本的书生，每隔一段时间，就上一出新戏。” “娘娘说得是，在下回头就去招！” “这五楼的中医馆，设计得不合理。一些需要针灸推拿，治疗胳膊腿的客人，他爬得了这么高吗”李安棋问。 石掌柜低头想了想，一边点头一边问：“那娘娘觉得，该如何改进” “毕竟这皓月澜庭不是本宫建的，若要大兴土木的改，姐姐自然不愿意。”李安棋语气轻描淡写，“暂时先这样吧” 石掌柜听着李安棋的指点和建议，些微失神。 好像，棋娘娘也不是单纯来找茬的。 她所说的那些，都是实打实，能让皓月澜庭变得更好的建议。 当初，他对大掌柜设计酒楼的新颖点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如今看来，却是这位棋娘娘更懂经营。 石掌柜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敬佩。 “把账本拿来，本宫看看。”李安棋道。 石掌柜瞬间清醒，脸色骤然微微泛白。 “这……” 面对李安棋深邃目光的审视，石掌柜不禁垂下头。 “在下这就去拿，请娘娘到飞云阁稍作休息，在下稍后就将账本送来。” 李安棋上下打量石掌柜一眼，“去吧。” 半个时辰后。 飞云阁。 流云似是有些着急：“娘娘！这都过了半个时辰了，石掌柜还不来送账本，怕不是有什么蹊跷！” 于杨双手环胸抱着刀鞘，伫立在一旁。周身散发出一股深沉冰冷的气息，视线静静落在李安棋身上。 伴着琴声，李安棋坐在案前，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既知有蹊跷，慢慢找出他的破绽即可，没必要急。” “但这里是皓月澜庭，娘娘若在账本上发现了差池，岂不是无形之中帮了琴娘娘。”流云噘着嘴，小声道。 “本宫可没说要帮她。” 李安棋话音刚落，石掌柜便抱着厚厚一摞账本，出现在飞云阁。 “娘娘，都在这里了。” 石掌柜将账本，放到李安棋面前的桌案上。 李安棋随意翻了翻，拿起打开，又立刻放下。 “本宫问你，皓月澜庭的账本，都是谁在管” 石掌柜鬼使神差地看一眼于杨，立即拱手低头。 “呃……大掌柜不会看账，王爷又事务繁多抽不开身。自从大掌柜成了王爷侧妃，皓月澜庭的所有事项，几乎都是在下在打理。” “包括账本”李安棋疑惑。 石掌柜抬眼看李安棋，再次低头，“包括账本。” 李安棋重新拿起账本，开始认真翻看起来。 “行，你先去忙吧。” 石掌柜犹犹豫豫，支吾提议。 “娘娘要看账，怕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在下不如把几个账房先生叫来，替娘娘分忧。” “不用，本宫有的是时间。” 李安棋抬头，同石掌柜挤出一个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