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是不是有啥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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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成意抬手一挥，军士们利落地搬起箱子装车。 如意和芳霏跟到府门口，望着顾成意翻身上马的英姿，如意心里虽有千言万语，也晓得这是军情要事耽误不得。 送走边关来人，武府便要处置家事 —— 今日正是何明德带小妾搬离的日子。 正厅里，武昭搁下茶盏，冷声催道：“东西收拾妥当了收拾好就趁早搬。” 刚坐下暖手的何明德闻言，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冻的，声音直颤：“你当真这么绝情” “大老爷们磨磨唧唧像什么话你那院子早收拾好了，小妾们不都盼着搬新家” 武昭冷笑一声，“知府大人向来疼惜美妾，还不快走” 她可没心思念旧情，此刻只想让这些多余的人离开。 “好！好！我这就走！你别后悔！” 何明德甩袖起身，末了还硬撑着撂下句狠话。 “嗤 ——” 武昭轻嗤一声，转头唤悦儿和灵儿，“走，咱们送送他们。” “是，母亲。” 姐妹俩一左一右挽着着她的胳膊往院子里去。 不多时，府门口停了一溜马车，早有好事者围了一圈 —— 前两日就传知府和夫人和离，如今见匾额换了 “武府”，又有这般动静，自然知道是真的。 何明德带着小妾、庶子庶女往外走，武昭持目送礼。 待郑姨娘在丫鬟柳儿搀扶下跨出门槛时，灵儿调皮地伸脚一绊，郑姨娘踉跄着摔了个趔趄。 她气狠狠瞪向灵儿，却只换来个鬼脸 ——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躲到母亲身后偷笑。 总算送走了这些这些碍眼的人，管他后院怎么争宠斗法，武昭这儿终于是清净了。 她吩咐落门谢客，将外头的闲言碎语全挡在门外，带着女儿们在正厅支起了火锅。 这餐具自然是隔壁顾府送来的 —— 如意和芳霏不走正门，直接从墙头上递来鸳鸯铜锅、特质方桌，还有切得薄如蝉翼的羊肉片和乌鸡卷。 “吃得香，忘愁肠”，武昭今儿个心情松快，多喝了两杯黄酒。 喝到兴头上，竟拔剑舞了起来。只见她衣袂翻飞，剑光霍霍，虽说招式间有些生疏，却难掩飒爽英气。 悦儿和灵儿瞧着母亲这般恣意模样，眼睛亮晶晶的，托着腮帮子直犯花痴。 一套剑法舞罢，武昭抚着剑身轻叹：“到底是生疏了！” 想当年嫁给何明德，他偏爱女子贤良淑德，自己便收了锋芒，洗手作羹汤，只盼他安心做官。 哪曾想，这一收便是好些年，再加上父亲去世、情分破裂，竟连摸剑的心思都没了。 今儿许是新生欢喜，许是酒劲上头，她才翻出父亲送的佩剑，可到底久疏练习，招式忘了大半，舞起来绵软无力，辜负了老人家的栽培。 念及此，她心头一阵怅然，又灌了口酒。 悦儿和灵儿想劝，却被如意和芳霏拦住 ——两人三十岁的芯子，更懂武昭此刻的心境：唯有把这些年的憋屈痛快发泄出来，才能真正翻篇儿。 这顿酒喝得酣畅，武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最后歪倒在桌上，被嬷嬷扶回房歇息。 如意和芳霏告辞回府，没有停留，又骑马去了碧水阁后院。 还没进门，就听见马茗茗姐妹和姜小姑唠嗑的笑声，俩人对视一笑，敲响了院门。 厨娘开门见是她们，忙迎进去：“小东家来了，快进屋！” 姜小姑听见动静，忙和马茗茗迎到门口：“我当你们今儿不来了呢！” “上午去武府了，耽搁了些时辰。” 如意解释。 一提起武府，几个姑娘眼里顿时冒起八卦的小火苗。 “如意小姐，何知府他们真搬出去了” “十万个为什么”的春桃上线。 如意和芳霏你一言我一语，把上午的热闹事说了个遍，总算喂饱了众人的好奇心。 芳霏抿了口水润润嗓子，转头问马茗茗：“茗茗姐，宴会铺那头都安排妥帖了不” 如今马茗茗一人兼着碧水阁和宴会铺的掌柜，好在身边有盈盈和春桃两个得力助手，倒也没乱了阵脚。 给碧水阁伙计发了福利、宣布放假后，宴会铺的事儿自然也得跟上，全靠这位大掌柜操心。 “妥妥的！” 马茗茗笑着应下。 “茗茗姐，年后我想让盈盈姐顶上宴会铺掌柜，你看行不” 如意和芳霏早在家合计过，马盈盈聪明伶俐，跟在姐姐身边学了好些日子，论本事该能独当一面了。 马茗茗作为盈盈的直系亲属，又是宴会铺原掌柜，此事还得先问问她的意思。 马茗茗没急着回答，而是拉过盈盈的手，认真问：“要是把铺子交给你，能扛得下来不” 盈盈低头琢磨片刻，眼里闪过坚定，重重点头：“小东家、姐姐，我能行！” “好，我信你！” 马茗茗欣慰地揉了揉妹妹的头，又转向如意和芳霏，神色郑重，“两位妹妹既然肯把铺子交给我们姐妹，咱们必定全力把活儿办好。” “自家姐妹哪有不信的道理！” 芳霏眉眼弯弯，这事敲定后，便说起回清平县的安排，“小姑、茗茗姐，你们东西都拾掇好了不明早咱们天一亮就动身。” “早备齐啦！” 姜小姑和马茗茗异口同声，相视而笑 —— 要回老家了，谁能不欢喜 几个姑娘窝在碧水阁后院，一下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直到吃过晚饭、月亮爬上屋檐，才各自回房歇息。 如意和芳霏没回顾府，挤到姜小姑床上凑合。 刚躺下不久，就听见小姑翻来覆去叹气，一会儿往左翻个身，一会儿往右挪挪，动静虽轻，却逃不过习武人的耳朵。 “小姑，是不是有啥心事” 如意率先开口。 “啊没、没啥…… 吵着你们了我轻点动静。” “莫不是怕回去后阿奶给你说媒” 芳霏猜到一茬。 “嗯…… 也算吧。” 姜小姑支吾着，语气里分明藏着别的心思。 芳霏常年在县城奔波，和小姑相处时间少，如意却心思细腻，听出话里有话 —— 小姑定是遇着别的事了。 “小姑，你若不想说，咱们就不问。” 如意轻声道，“只是若有啥拿不定主意的，虽说我们年纪小，却也能帮你分担些。” 话音刚落，便听姜小姑丢出个重磅炸弹：“赵大公子说要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