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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吓得立刻别开脸,顿了三秒后,感觉着身边沉重的呼吸,一点点偏回脸,发觉他的唇只定在离她面容的三分处,并不曾靠近。

四目相对,清晰的看着他眼底的深邃与唇角无奈的笑意。“不懂你躲什么?罗”

“我……”晏紫汐飞快垂下头,明白他是故意试探后,更不知该如何解释。

此刻她也终于了解,原来他每次看向她深邃的笑意代表着什么,可……他是怎么察觉的呢?因为顾溪南吗?

楚祤最终还是没忍住,凑上前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真诚道。“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从你的眼睛里我能看到太多的东西,复杂的,悠远的,深邃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也不想知道,只知道从见你的第一面起,就好像心底有个声音鼓动我去接近你,认识你。”

“你看起来跟所有女孩子一样,但却不一样,或许因为我长得像你所认知的顾溪南,所以才有了见到你另一面的机会,汐儿,我知道你不愿意说这些,所以我从不去问。可今天……得”

他转头扫了眼空荡荡的屋子,唇角淡淡浮起苦涩的笑意。“原谅我的莽撞,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我的?”

晏紫汐心猛颤,惊愕的看着他,一个不敢置信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你……你在说什么!”

楚祤静静的看着她,她眼底的诧异没有丝毫的伪装。

明白在她心里,从来没有感受到自己的感情,心底微微苦涩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如今的直白!

他必须让她明白,他喜欢她,否则再不明不白下去,她会慢慢在岁月的长河中越来越把他当一个哥哥或者朋友!

她也会渐渐陷入君凕渐露的情感中不得自拔。

入驻进她的心里!哪怕代价是任何!感情都是自私的,他别无选择。

轻柔声色,带着宛如春风细雨的棉柔,他缓缓道:“我说,我喜欢你!”

四目相对,他那双异常深邃的眸子,此刻透着别样的璀璨,定看如琉璃之石,淡垂如淡水烟山,可不管是什么,除了真诚,还是真诚。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对视上他的眼睛,她从来不会去怀疑他话语里的真假。

可剪短的四个字,成功让她身子踉跄一晃,差点摔倒,最终又被他搂在臂弯中,微凉的怀抱不同于往日的温暖,但冰冷也在刺激着她的神识,告诫她,自己没有听错!

他的确说的是他喜欢她!

思维全部短路,盈水秋瞳中除了震撼什么也不剩下!

良久……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对望,楚祤知道她需要时间去消化,毕竟自己去喜欢一个刚六岁的女孩本来就很匪夷所思。

想必对她来说,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给她表白,她也觉得很天方夜谭吧!

晏紫汐的确脑子彻底乱了……

发生了什么?楚祤为什么会对她表白?他为什么会喜欢她?她又有什么好值得人喜欢的?

毕竟如今的年龄,只有六岁!六岁能干嘛?除了没事发发嗲,撒撒娇,混点口粮跟好日子,她不能想象如今自己这鸟蛋样子有什么吸引人的点!

还是一个静时温润儒雅,动时精锐凌傲,各方面条件都极其优秀的男孩子?

实在想说,你脑子是不是坏了!

可对视进他的眼,几次颤嘴都说不出口,他的眸光太真挚清澈,她竟不忍损害……

最终只咬了咬果冻般的唇瓣。“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楚祤薄唇微抿,轻语道:“我本想等你长大再告诉你!可如今我不想再等,汐儿,收养你的时候我慢了一步,后悔了许多天,我不想再后悔,没有听错,我喜欢你!是男女间的喜欢,你懂得那种!”

晏紫汐一愣,挣了挣身子,从他怀中脱离,后退了半步,错开一个安全的距离,偏头道:“你告诉我这些没有意义!”

“为什么没有?你又不是不懂,汐儿,年龄小没关系,我会等你长大!等你及笄后娶你,可我希望你能先正视我的感情。”

“开什么玩笑,我才六岁!你还能等我八年十年不成?”见楚祤要来握自己的手,她一把挥开。

“我可以!”她

的再次逃离,让楚祤恨不得将她强搂进怀中!可又不敢,直觉告诉他。

如果强迫她,她只会逃的更远!

等……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剪短的三个字的确让晏紫汐顿住了想离开的步伐,抬眸静静的看着他不似作伪的脸,贝齿咬着下唇,越来越紧。

最终,颤了颤指尖,朝他递出手。“把手给我!”

楚祤看了她一眼,那眼底的防备不像是接受他的告白,她想做什么,他猜不透!

递上他骨节分明的手,晏紫汐看着他迷茫的眼与不问缘由的信任,心微微一颤,想着君凕的警告,略微迟疑了一下,依旧慢慢握住了他的手心。

低垂的瞳孔瞬间扩散出蜃金迷幻的色彩,透着水晶般的色泽。

脑海光影炸开,她看到了一个玉琢般的少年出类拔萃的成长着,直至在一个漆黑的夜里看见了一个小女孩,从那之后的每一次,他的光影里都有了她的模样,或笑,或心疼,或难过,他的眸光一直追随着她。

十五,十六,十七……

他飞快的从少年成长为一翩翩如玉,夺人心目的男人,温柔的浅笑从来只洋溢在面对她的唇角。一直到二十二岁那年,他举着婚定的文书递给她。

“等你八年,嫁给我可好?”

少女抬眸,对着他甜甜一笑,点头道:“好!”

晏紫汐一怔,一把挥开了他的手,转过了身子。

心却在砰砰疯狂乱跳,慌乱的眸色让她无法去面对他。

他居然……真的!

而她……

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她飞快的朝苑落外跑去。

楚祤缓缓失落垂头,唇角勾出一抹极淡的自嘲……

晏紫汐跑到门口,回头瞟了眼别样挫败的他,想了想,终究忍不住开口道。“容我想想!”

楚祤怔愣,飞快抬头,却只看到小身影越来越远。

顿了顿,他唇角抿出深邃的笑意,双眼弯成新月……

……

夜间,重新睡在榻上后,君凕蹙眉看着史无前例不往自己怀里凑的她,眉峰淡淡挽起,吹熄蜡烛,过了很久后,她依然没有反应,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

唇角闷闷的绷成一条线,最终忍不住将她一把揽进了怀中。

发呆的晏紫汐回神的时候,接着月色对上面前阴郁的冷脸,看着他霸道的动作,心砰的一跳。

不知道是不是楚祤的表白让她变得敏感,凝视着君凕,她心底突然多了一个声音。

他是不是也……

狐疑的神色落在君凕眼中,他蹙眉。“干嘛这么看着本王!”

晏紫汐实在想问一句,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可放别人她就问出口了,放君凕还真不敢!尤其是她刚拿到他给的生辰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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