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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爷子拿着小碗对着灯光看了半天，才又轻轻的把小碗放在桌子上。 然后对向往点点头，只是这次眼神里明显多了份期待，并用脚在桌子下面连着踢了向往五下，向往心领神会。 还没等向往说话，坐在一边生闷气的老金不干了。 “那五，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来之前说好的只拿一些普通的交易，你倒好拿了一只成化年间的青花瓷碗，你这是在打我脸吗” 那五脸上有些许尴尬，开口说道:“换来的细粮分你两成。” 老金嘴里嘟囔道:“我要的是你的粮食吗早知我也拿别的了。”但最后也没反对那五的提议。 那五看向向往，意思是你出价吧。 向往可不傻，他不会出价他只会砍价，而且有高老爷子的暗示，他心里有数。 于是向往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对那五说道:“五爷，东西既然是你的，你就出个价。” 那五看到向往这副表情，想起刚才被气的暴跳如雷的老金，心里莫名的就有些忐忑不安。 不过他也干脆直接说道:“八十斤白面。” “多少老爷子，你是不是多加了一个字。”向往不满的说道。 那五就知道是这个样子，也懒得和向往计较。 沉着脸对向往说道:“你也别和我再玩老金那一套，你就直说你出多少。” 向往毫不犹豫的说道:“五斤白面。” 向往的话说完只听“噗”的一声，本来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高老爷子直接把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幸亏向往躲得快要不然就喷到他脸上了。 高老爷子都有些不好意思和那五对视了，他心里想这臭小子他是踢他五下，那也不是让他出五斤的意思。 那五也一脸愤怒的说道:“你是认真的” 向往一副理直气壮的说:“人家金老爷子两样东西才十斤白面，你这一样还不得减半吗” 高老爷子都被气笑了，你小子以为这是大白菜还论个算。 这时候他不开口也得开口了，咳嗽了一声说:“向小子，古玩不是这样算的，你多少再加点。” 说完还和向往眨了眨眼，向往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 “既然高爷爷说话了，那我也不能小气，那就再加二斤白面。” 高老爷子已经放弃了，他这二斤白面还不如不加呢。 那五都被气笑了:“年轻人，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这个小碗是什么东西” “能是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碗吗也就是花纹稍微多点，说实话我买回去我妈没准还得打我一顿，这不管是装菜还是装饭都不实用。”向往说道。 这下刚才还一脸郁闷的老金开心了，那五呀那五，让你刚才看我笑话，现在轮到你了吧。 那五把布包收拾了一下，拿起包就准备离开，向往一看急了，这要是真走了，自己可就错过一件宝贝了，忙伸手拉住那五:“五爷，别急嘛，咱们可以再商量商量。” 那五哼了一声:“还有什么好商量的，你这价格简直是在侮辱我的宝贝。” 向往挠挠头:“五爷，其实我刚刚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想试试您是不是真心想卖，这小碗我看最多值十斤白面，再多我可就亏大了。” 那五瞪大了眼睛:“你这小子耍我呢少于五十斤我不换。” 向往嘿嘿笑着:“五爷，这你就不对了，外面连野菜都吃不上了，你说我五十斤白面值多少钱”随后又拍了拍那五说，“人要先活着。” 这时老金在一旁劝道：“那五，差不多就行了，总比没人要强。” 那五想了想，叹了口气:“行吧，看在老金的面子上，三十斤不能再少了。” 向往心中暗喜，这笔买卖可真是划算，不过他要把利益最大化:“五爷，你也别三十斤，我也别十斤，二十斤白面，我再给你加二斤猪肉，你看怎么样” 见那五还在犹豫，向往又说道:“五爷，实话和你说，也就是你们和我高爷爷是熟人我才给你这么多，要是别人我还真不换，你也是从旧社会过来的，肯定知道一旦荒年来了，什么最重要，我可以告诉你，多了不敢说，到了年底，你这个物件我最多出五斤白面，到时候你不换，有大把的人和我换。” 那五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真正到了那时，他们手里的这些东西真会如向往说的变得一文不值。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脸萧瑟的对向往说道:“那就按你的办吧。” 向往一听顿时变得欢天喜地:“还是你想的开，不像金爷守财奴似的，我这就亲自给你拿白面去。” 说完也不理会老金那杀人的目光，快步向厨房跑去。 那五一脸郁闷的对高老爷子说:“高老头，这小子什么来路，也不像行里人呀，这也太黑了。” 老金也在旁边附和:“就是，我看他是没长毛，要是长了毛比那猴子还精。” 高老爷子却一脸的得意:“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这是我给我们家小欢找的对象，以后我老了就靠他了，不精明点怎么行。” 老金一脸的鄙夷:“你快别吹了，别到时候让这小子把你们爷俩卖了就好的。” 高老爷子也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道，可是看看现在这情况，我总得给我孙女找个依靠才行，老实人根本护不住她，这小子虽然有些油嘴滑舌，但最起码他心眼是好的。” 这毕竟是高老爷子的家事，老金和那五也就说说，拿主意的还是高老爷子，而且 高老爷子说的不无道理。 高老爷子又说道:“不管怎么说，向往有一句话是说对了，今年的年景肯定不好，咱们也是老朋友了，这些年你们低头做人也是形势所迫，不过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希望你们也早做准备，如果你们以后还乐意交换粮食就再过来，如果觉得不合适，你们就看看其他人那里，向往的粮食从哪里来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敢保证绝对安全。” 这时向往提着二十斤白面和二斤猪肉从厨房走了出来。 笑呵呵的交给那五:“五爷，那咱们就钱货两清，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有我高爷爷这里，我肯定不让你们吃亏。” 老金和那五已经没有了和向往斗嘴皮子的心情，拿着东西和高老爷子打了声招呼就匆匆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