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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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师父一席话，长空胜读十年书，但心中的疑惑却是更甚了！
师父说的人族是指人王大陆的人吗为什么她说完神、魔、鬼、妖四界，却对人界只字不提了是不值一提，还是有什么忌讳三境九级，师父是什么境界，处于哪个级别四界最强是谁达到了什么程度师父她知道我是穿越来的吗还是说四界中的修士都知道这次上百万人集体穿越的事或者说这就是他们弄出来的为什么
太多太多的疑问纷至沓来，长空眉头深销，望了望只剩完整鱼骨的小龙鳅，又望了望在夜色中越发显得慵懒的师父，感觉千头万绪，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凤飞飞只以为他是惊呆了，对长空此时的反应倒也不觉得奇怪。一个人间界的凡人，第一天接触神秘莫测的大千世界，很正常！
她在虚空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接着道。
“你也不用想太多，为师虽然只是头一次当师父，不过你既然入了我霸刀门，师父便不会让你吃亏，只要你勤加修炼，不断精进，你今后所有修炼所需，师父都会替你准备好，为师有的，你尽管拿；为师没有的，抢也替你抢来！”
凤飞飞这话说得好霸气，长空一点也不怀疑，这从她今天明目张胆地满神界打秋风便可以看出来，不愧霸刀之名！只是，师父您老人家到底什么境界呀能够让你如此肆无忌惮！
长空终于从千头万绪中找到了一个结，准备解开它，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师父，你什么境界呀这么豪横！还有，今天那些仙门，为什么一个个真得来送东西了”
“哼，他们敢不来吗好徒儿，你记住了，以后出去闯荡，管它什么门派，你看着不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骂，反正有师父在，不会让你吃亏的！神界这些门派呀，要么被你师父打怕了，要么怕你师父上门打，哈哈哈……一帮软骨头！徒儿，记住师父今天说的话，能打败霸刀门的，只有霸刀门！”
这话长空听得解气，他在人王大陆默默无闻，一直低调做人，如果能在神界爽上一回，倒也不虚此行！只是，师父似乎什么问题也没回答呀！果然是高人，不按套路出牌，你问什么，她偏就不答！
“好了，师父累了，要去睡美容觉了，没事别喊我！嗯，师父第一次烤鱼，没想到你就全部吃完了，看样子师父的手艺不错哦，明天继续！”
凤飞飞闪人，凭空消失，长空都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对来无影，去无踪的神仙师父，那是没有一点脾气！
一米来长的龙鳅，也就比人王大陆上的带鱼宽上一些，看起来挺长，但也没多少肉，去除被烧焦的，长空能够全部吃完，实在算不得什么！他再次看向长长的、完整的鱼骨，见它通体散发出晶莹的光，只有鱼头黑黑的，看起来有些不协调！
“这鱼骨要是带回人王大陆，熬出一大锅鱼汤！搞不好也能卖不少钱。”
长空如此想着，双眼冒出精光！没办法，他马上要面临和暮瑶的同居生活，正为生计而发愁，自然凡事朝钱看。
他想到便去做，拔刀斩向鱼头，想把黑黑的鱼头剁掉，将完整的鱼骨收起来，看能不能带回人王大陆！
一刀斩下，发出清脆的金铁碰撞之声，没有斩断！两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三刀、四刀……长空就不信邪了，一个大活人，还斩不断一条死鱼的头
连续挥刀十六次，长空手臂都有些麻了，还是没有将鱼头斩断！
“这还是神刀不应该削铁如泥、斩钉截铁如削豆腐吗怕是九块九包邮的假刀吧”
长空将刀随手插在草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累了他就歇一歇，反正今天是跟这死鱼杠上了，非要斩断它不可，反正鱼都已经死了，还怕耗不死它
他一会盯着鱼骨，一会盯着长刀，眼神飘忽不定！
天光已经完全落幕，但四周都在闪烁着光芒，芳草树木闪耀着淡淡的绿光，红的、黄的、紫的、粉的……各色的野花星星点点地点缀着草地和湖畔，也在闪烁着各色的微光，还有那汪碧水，也不知道是反射着别处的光，还是自带光源，朦朦胧胧的，如梦似幻，也在发光！
环顾四周，不算很亮，确实是已经天黑了，但又刚刚好视物，好神奇！
长空将目光放在微微散发着金光的所谓神刀上，怔怔出神！
刀，是什么刀当然不可能把假刀，要不然从天而降的时候早成渣了，也不可能钻到他的识海中去，还能跟他说话！
想到说话，长空来了兴致，凝神静气，在心中再次呼唤。
“小破刀烂珠子小破刀，烂珠子！斩魔神刀噬血魔珠”
任他千呼万唤，识海中静悄悄，跟偌大的霸刀门一样！
长夜漫漫真无聊，师父也睡了，仙鹤也归巢了，九色鹿和熊猫也回了兽棚，享受各自的快活去了，唯有他孤孤单单一个人！
鱼骨还没砍断，同志仍需努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无处安放他激情四射的青春，他再次拿刀，接着挥砍！
这一次，他学聪明了，不再一味地使用蛮力！师父说过，小龙鳅是人境兵级的，是有练过的，骨骼强壮一些很正常。这在师父眼中自然是不值一提，但放在长空这个踏入霸刀门不足一天的小白菜来说，还是极有难度的！
他仔细回忆《开天辟地斩魔鬼》的刀法，又仔细琢磨《天罗地网织人妖》的步法，这两门功法他都已经烂熟于心，出刀、迈步也是有模有样，明悟只要自己坚持练习，便能充分掌握其发力方式，慢慢地得心应手，甚至是出神入化！
长空觉得自己应该是找到了方法，他开始迈步、挥刀，围着那根鱼骨不停游走，感觉对了便是一刀斩向鱼骨，开始还有些偏差，但几刀过后，出刀越发精准，刀刀都能斩在同一个位置，刀痕越来越深了！
他渐入佳境，全身心地融入刀法和步伐之中，将鱼骨视为一个鲜活的对手，用心感受每一刀挥出后的破空之力，以及斩到鱼骨时给他带来的反震之力，他不停调整出刀角度，让空气对他的阻力尽可能地小；他不断调整出刀速度，有时一刀斩下，突然加速；有时高高扬刀，半天也没有落下；有时呼啸一刀，却突然停住……但不管他怎么做，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的手异常稳定，竟是半点也不曾抖动，显然是天生的持刀手！
长空觉得自己的路走对了，跃跃欲试，便是一步迈到鱼骨前，抬手一刀，斜斜地削了过去，刀身似乎从空气的缝隙中掠过，没有一丝阻力，也没有半点破空声。鱼头冲天而起，长刀戛然而止，刚刚好停在足够将鱼骨斩断的位置，多一分力量大了，有些浪费；少一分力道小了，斩不断鱼骨！
长空跌坐在草地上，喘着粗气，似乎这一刀用出了他全身的力气，但看起来有些疲惫，但脸上却掩饰不住的欣喜！
竹楼中，凤飞飞目睹了这一切，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对这个徒弟，有些满意！
湖边草地上，长空将刀插在眼前，面朝湖泊，开始观刀！
师父说，名字最是平平无奇的《观刀》，才是霸刀门的核心，是精髓，值得一生去修炼，去观刀感悟！
刀，他下午就已经仔细打量，已经深深地烙印在脑海，就算不盯着看，也能清淅地记得！
长空一丝无苟，还是按照《观刀》之法门认真观刀。他眼睛看着刀，心中想着刀，脑海中浮现的也是刀，是刀，是刀，全是刀！
师父说，神界充斥着锐金之气，神界的修士攻伐第一！长空习惯性将师父的话换为他更加熟悉的方式来理解，他可以这么认为，神界金属性的灵气最是浓郁，所以神界的仙门大多修炼刀、枪、剑、戟等更契合金属性的兵器，导致攻击奇高！所以说，不是神界的修士攻伐第一，也不是他们的功法从一开始就注重攻击，说白了也只是因为无尽的岁月中，他们选择了适应环境。
长空举一反三，看到了问题的本质，不愧是被两颗“流星”同时砸中的男人！
有悟性的人总是受老天眷顾的，这或许便是所谓的天才吧长空心无旁骛，全神贯注地按着《观刀》中的方法修炼。他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空间，脑海中想的，眼睛中看到的，已经只有刀！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很久，或许只是刚刚进入状态，夜空中便有点点金光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像是夏夜里的莹火虫，一点一点地闪烁着微光，最后落入长空眉心，全部消失不见！
这个过程持续了一阵，也不知道是多少时间，似乎是长空的身体达到了极限，就像吃饱了再也无法下咽，星星点点的金光不再落下！但长空修炼并没有停止，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从他的眉心中飘出一点、两点、三点……不知道多少点金光，和身前的刀链接在一起，没入刀中，开始在刀身游走，斩魔神刀金光大盛，照亮了周围一丈方圆；又是小一会儿，一点、两点、三点……不知道多少点的金光，从刀柄排着队的出来，在虚空形成一道光线，飘入长空的眉心，一点一点地消失不见，接着在长空的体内，沿着《观刀》法门特有的线路流转，长空全身金光爆涨，将周围一丈方圆全部照亮，最中心的长空更是显得庄严而又肃穆，仿佛电影中的主角出场，光芒四射！
星星点点的金光一会流转到金刀之中，一会又在长空体内游走，金刀亮完长空亮，长空亮完金刀亮，不断切换，循环往复！
竹楼中，凤飞飞全程都在“窥视”她的宝贝徒弟，此时，她也全神贯注，目不转睛，显然对自己这个徒弟很是在意！如果说，不久前长空斩断鱼骨，让她觉得满意，那现在，长空第一次观刀，便能引气入体，还能形成循环，便是给了她大大的惊喜，这个徒弟，似乎很有天赋呀，她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