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如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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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初山寺附近 翠绿的树林环绕着一片碧色湖泊，阳光下湖面波光粼粼，仿佛洒满了金色的碎片。 湖边矗立着一座凉亭，亭内三人衣袂随风轻扬，仿若画中人一般。 其中，一男一女墨色劲衣，腰间佩剑，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男子内敛沉默，女子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两人身前是一位容貌俊俏的少年，身着蓝衣劲装，双手背放，戴银色护腕，握着一根银色长箫。 腰间佩有一块圆形雕刻的玉佩，玉里下方，几缕红纹随意缠绕，为它添上姿色。 远处，几只鸟儿悠然飞过，天空染上一层淡淡的橙色，与湖面辉映成一幅静谧而又生动的画卷。 “姑娘，快，到寺里就安全了！”湖的另一边，婢女拉着华衣少女朝湖水方向去。 就在此时，她们遇见三名男子。 婢女心下一喜，连忙招手求救，却突的发现三人眼里的不怀好意。 婢女反应过来，以身挡住少女，快速从旁穿过。 那三人见此眼神相互暗示，后而紧紧跟随。 “别过来！救命啊！” 婢女边跑边呼救，与少女不敢停下脚步，衣衫早已凌乱，狼狈不堪。 然而三个男人见人呼救并没有停下，反而越发快速。 嘴里说着“可需要帮助”的关心话语，眼神却直白透着恶意。 少女二人体力不支，很快便被包围，推搡之时，她们退至湖岸。 “噗通！” “姑娘！” 少女失足滑落，婢女惊慌失措，连忙上前，却被两个男人拦住。 另一男人面露惊喜之色，心急火燎脱下外袍就要往水中跳，却被一股力猛地掀飞，发出惨叫。 水边落下两人，正是亭中黑衣男女。 几乎同时，又一声落水，一个蓝色影子钻进湖中。 两个年轻侍卫面色突然变得难看，似是憋着一股火，拳脚狠狠落在三个男人身上，最终晕死过去。 水下，少女意识模糊，恍恍惚惚中，她看见一个蓝衣少年朝自己而来。 “谁” 胸腔阵阵颤动，脑中似有什么画面闪过，她无法抓住，逐渐没了意识，终究陷入黑暗。 …… “哗啦！” 两人钻出水面，箫瑜安带着少女朝岸边靠近。 “姑娘！” “公子！” 少女面色苍白，一动不动，箫瑜安蹲下检查她的情况，探上鼻息，少女已经没了呼吸。 婢女腿软倒地，不知所措，见箫瑜安在少女口鼻处检查，而后按上她的胸腔，有节奏地按压。 “你做什么！” 婢女急忙上前想拉开这个登徒子，却被那一男一女拦下。 “公子在救她！”女侍开口说道，语气十分肯定。 唐清若感觉很累，疲倦入侵全身，逐渐麻木，似乎她放下一切便能舒适睡去。 清若！ 谁谁在唤她…… 眼前闪过无数画面，那是不同于现实的记忆。 她心有不甘，她不愿放手，她不能就此睡去…… 现实，箫瑜安按压一会儿后，捏着唐清若的鼻嘴就要低头。 这一幕可把一旁的几人惊呆了，婢女激烈反抗。 “滚开！” 然而，她被那两个侍从牢牢禁锢，只得红着眼眶，任眼泪汪汪，不停谩骂。 “噗！” 就在箫瑜安低头嘴唇靠近时，一大口凉水涌出，瞬间将两人分开。 “咳咳！” “姑娘！” 婢女挣开两个侍从的手，迅速扑过去。 一把将还在擦脸上水渍的箫瑜安推开，又连忙将地上的唐清若裹在怀里，而后摆出一副自认凶神恶煞的模样瞪着他。 “……” 少女虚弱的声音传来，没人听清她说了什么。 “姑娘，怎么样，没事吧，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受伤……” 小荷十分慌张，问个不停，不敢在这里查看情况，只得双手又抱紧了些。 “唔……” 唐清若呢喃，她做了一个梦，一时分不清现实。 “什么”小荷没听清，附耳过来。 “快松手，你家姑娘喘不过气了！” 听到箫瑜安的话，小荷赶紧松手，轻手为唐清若顺气。 好一会儿，唐清若才似清醒过来，缓缓睁眼。 目光落在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少年面容上时，她呆愣住。 这时，女侍拿来一件披风，在箫瑜安示意下，递给了小荷。 小荷道了一声谢，给自家姑娘披上披风。 搀扶她起身同时，向她解释几人刚刚的行为，语气略带不满但并没有添油加醋。 良久，唐清若回神，微颤着向几人行礼。 “唐清若，多谢几位救命之恩，不知几位恩公大名” 声音温和，语气隐隐带着颤抖，像是被吓着了。 她容貌清纯，白皙的脸颊因剧烈咳嗽而泛着红晕，一双灵动的眸子此时水莹莹的，楚楚可怜。 “在下林七，这是云轻南风，姑娘不必多礼，先去处理衣物，以免受寒。” 少年语气平静，模样清冷俊俏，衣着朴素，蓝色衣袍上绣着简单的纹案。 尽管一身湿漉，却不影响她的颜值与气质，有一种淡然自若的距离感。 此时，四个侍卫带着马车姗姗来迟，俯身请罪。 “你们怎么才来快将这几人绑起来，带回去审问！”小荷指向地上狼狈的三人。 侍卫听令，将人捆绑起来，压着往一边。 唐清若垂眸，掩下情绪，温哑道，“初山寺就在附近，公子也快去修理衣装。” 箫瑜安点头，并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让云轻暗中跟着送唐清若去寺里，自己和南风则与她们隔一段距离后，再驾着马车上路。 …… 不远处的一座高塔，为首女子身着嫣红华服，头戴精致雕花玉饰。 当看到唐清若两人狼狈奔跑时，她放声而笑。 “哈哈哈，她肯定被吓坏了。” “嗯那三个家伙怎么回事” 发现不知从哪儿冒出的男人追赶她们时，她有些疑惑，但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唐清若跌落湖中，她才慌张道：“我，我只是想吓吓她，快去救……” 话还未说完，婢女便及时提醒她，有人跳湖救人了。 不一会儿，她们都看见了一个人将唐清若救起，由于视角偏差与树叶遮挡，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们就不清楚了。 直到几个侍卫赶来，她们才看见唐清若离开的背影，女子悬着的心也放下。 这时，身侧的白衣少女却面露担忧。 “看那蓝衣像是一位年轻男子，唐姑娘遇险落水，又被他救起，要是被唐将军知道了，怕是会误及连姑娘……” “那怎么办……快！回府！” 连姑娘慌忙离去，婢女低头跟上，白衣少女则是回头继续观望。 “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世家子弟，多半是个穷小子。 现下唐清若失了清白，又跟这种人扯上关系，我看谁还会娶她！” 白衣少女声音愉悦，带着幸灾乐祸，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