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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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天色有点阴沉，没有前两天那么明亮。 江洛洛靠在山洞门口看了好一会的天空，没看见天空有多少乌云，感觉大概是下不来雨的，这才回去洗漱。 说好的洗脸盆和洗脸盆都还没有做好，所以依旧是用麻布沾湿再擦脸擦手，最后用树枝沾水刷牙。 少年戈看着幼崽的动作，笑笑没有多管，然而幼崽却不放过他，将他也拉过去，原样做了一遍。 做完这些，两人才开始吃早饭，煮了一晚上的肉汤已经混着甘莓果，完全变成了浑浊的淡青色——有点像是什么彩色版本的黑暗料理。 不过浓郁的肉香混着果香，反而把这简陋的烀肉，衬托的不太一般起来。 煮的软烂的肉块被撕成一条一条，透着微微的甘莓果酸甜味，少年戈捂着吃撑的肚子，想象不到，为什么如此简单的做法，部落却从来没有族人这么做过。 江洛洛不知道少年戈的想法，趁着少年戈收拾剩下的肉汤——就是喝光——跑到山洞门口，又看了半天的天空。 最后示意喝完肉汤的少年戈，把门口那用来做新木门的木头搬到山洞里来。 江洛洛看着外面的阴天，总有种要下雨的预感，准备晒干处理的木头，还是不沾水的比较好。 还好江洛洛注意到，山洞里相较于外面，是有一定高度差的，真下雨了也不太可能出现雨水倒灌的情景，不然她还要担心下雨被水淹了怎么办。 少年戈任劳任怨的听从幼崽指挥，把几块木头靠着山洞石头床一侧的墙壁摞放。 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山洞里的东西少，所以这一堆两米多高的木头也能轻松摆放进来，还不占什么地方。 给石头锅里加满水，确定了山洞里没有其他需要做的事情了，少年戈才送江洛洛去小石山。 路上，江洛洛向少年戈示意，如果等下下雨了，她要怎么避雨，有没有雨衣雨伞……啊，这个好像有点难，那有没有斗笠和蓑衣之类的避雨手段 结果少年戈只是停在路边，从江洛洛没怎么注意的路旁植物上，掰了一张半米多长的大草叶子，给江洛洛盖在头顶。 “洛不想淋雨的话，摘片叶子挡住就可以了。” 江洛洛看着手中大芭蕉叶一样的大草叶子，话说这里的植物有些长得……尺寸稍微大了一点吧。 不过这确实还挺实用的，不怕丢不怕忘带，路边一摘就能用，叶子质量也很结实，很有韧性，就是叶子边缘有点锋利，还带锯齿的，也太容易受伤了吧。 但是转念一想，部落里人均超人体质，可能也不怕这点划伤。 不行，我怕，恢复能力强归恢复能力强，该疼不还是要疼，江洛洛看着那锯齿状的叶子边缘，就有点打怵。 正好早上小石山的孩子们会先玩闹——打架抢石头位序。 江洛洛这个才六岁的，和那群十岁以上的孩子玩不到一起去——他们互相之间会拿上百斤的大石头玩“扔沙包”游戏，江洛洛目前还不能接得住。 就可以顺便拿这些叶子做点手工道具，打发时间。 少年戈也没问原因，陪着幼崽把几种能看见的草叶子都摘了一遍，这才安心回大石山训练……哦不对，他们说好今天要多做一些果酱送给族人的，所以应该是要去摘果子了才对。 小石山上，江洛洛依旧不是来的最早的，但因为抱着一大堆的草叶子，她成了那个最吸引人目光的存在。 “哇，洛你拿这些东西是要做什么”名为壮的小男孩凑近过来，他是今年刚刚来小石山接受训练的，也是除了江洛洛年纪最小的孩子，一直被其他年纪更大的孩子压着打。 所以他对江洛洛也最关注。 “洛说不了话，你是傻了吗”另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喜拍了一下壮的脑袋，“帮洛拿一下啦。” 喜接过江洛洛手里的大半草叶子，帮忙放到了昨天江洛洛就在的角落位置，倒不是排挤江洛洛，而是这个位置比较安全，被飞来飞去的石头砸中的概率比较小。 壮接过江洛洛手里的另外一半草叶子，好奇的看着空出手来，可以“回答”他们的江洛洛。 本以为不能说话就可以逃过一劫的江洛洛：…… 好吧。 江洛洛指着天空，又指着一堆草叶子开始比比划划，她没有学过手语，就算学过，这里的人也不可能看得懂。 所以江洛洛就是用最基础的形象表达法，主打一个意识流，能不能看懂全凭运气——但意外的是，江洛洛想表达的大部分意思，都能被很好的领会到。 少年戈是这样，小男孩壮、小女孩喜也都是这样，简直无障碍理解。 也不知道是不是部落里的人都比较单纯，脑子里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东西，所以更能一针见血的看穿江洛洛想要表达的意思本质。 “要下雨了，所以洛你想用这些叶子做一个避雨的东西是吗要怎么做”壮非常好奇的盯着江洛洛。 昨天下午，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洛是一个有制作石器天赋的天才了——没人嫉妒这个，因为大部分孩子都不喜欢枯燥的磨石头。 听到有人擅长制作石器，他们能想到的就只有“以后我一定要狩猎更多猎物，让她给我做石器，我才不要自己做了！” 虽然自己做出来一把属于自己石器很有成就感，但……那之前的过程是真的很折磨人。 江洛洛再次比划。 很可惜，不知道是不是这次的意思太复杂，壮和喜都是一脸清澈的愚蠢，无法再领会到一点江洛洛的意思。 正在演示某种简单编织方法的江洛洛挠了挠头，这个很难理解吗 随着小石山上的孩子数量越来越多，壮和喜也再度加入到了其中，开始了石头位序的争夺混战。 孩子们之间的位序并不会因为某天某次的打架结果，就固定下来，而是随着每个孩子每天的状态不同，一直在变化。 甚至越厉害的那个孩子就要接受越多的挑战，以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个位置，不然就会被其他孩子直接拉扯下去。 这并不是部落里的人心大，而是在依靠狩猎为主要生存手段的这个时代，如果不能习惯战斗，不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那么就没办法保证足够的食物，也没办法活下去。 江洛洛看了一会，发现和昨天其实没什么两样后，就继续挑选着自己看中的叶子了。 她准备做一件蓑衣出来，虽然看起来她做雨伞应该比较好用方便，还简单，可实际上，雨伞的步骤相当麻烦，对于材料的要求还高。 几片叶子她反正是做不出来的。 至于那种底下加个木棍的简易制作方法，也就是看个好看……风一吹就散架了。 还是做蓑衣最实在，只要像是锁子甲一样，将不同形状的叶片重叠固定，就能做好了。 也就是这里的叶子足够结实坚韧，材质接近于那种几毫米的pvc塑料片，江洛洛才会用它们来做蓑衣。 要是像江洛洛生活的地球一样，叶子一戳就烂，她疯了才会拿来做什么蓑衣。 几种草叶子分别是像是大芭蕉叶一样的合雨草，一遇见下雨，就会将两片大叶子合起来，把最重要的种子部位保护起来。 像是菖蒲一样叶子长长一条，被叫做刀割草的植物，细长条的叶子格外锋利，经过时非常容易被割伤，没有石刀时，经常有人拿刀割草代替，缺点就是不抗用，基本上都是一次性的。 还有最后一种长满绒毛，触感柔软的像是摸某种动物皮毛的叶子，叫做兔毛草，在野外突然降温感觉寒冷时，经常被拿来当临时取暖手段。 缺点就是干枯之后，上面的绒毛会变成针一样硬，非常扎人，有使用时限，只能在它还没有干枯之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