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换命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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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不以为意，淡笑道：“这个时候了，打亲情牌是我唯一的后招，若你们要逃我也没有办法。总之……”
“那日茶话会。”凌意欢突然抢了她话去道，“纪云说到纪家已故主母，那神情丝毫不似作戏，这么多年来你们鸠占鹊窠，我只想问真正的纪家姐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宗恒抚了抚额，当他听到凌意欢问及这些问题时他就知道凌意欢动了帮纪云的心思，如今凌意欢只是在试探纪云值不值得帮而已。
不过，如此多愁善感又心慈手软的凌意欢，杨宗恒也着迷得很，一时间睡在她腿上望着她的下巴，很是入神。
到了这一刻贤妃再无说谎的必要，她笑道：“阿云没作戏，我们姐妹是真的怀念母亲。虽然她不是生养我们的亲生母亲，当年纪夫人在边境生产下双胞胎姐妹，我西丹族人为使计划进行暗中杀了那两个孩子，并在城中制造了一场混乱，将我们姐妹送到纪夫人面前。”
“其实当时纪夫人一眼就认出我们不是她的孩子，可是她觉得这是天赐的缘分，她失去了两个女儿又得到了两个女儿，只是她不知道她得到的两个女儿却是两只恶魔罢了，所以一直对我们姐妹宠爱有加，不过到底她对亲生女儿思念过甚，积郁成积没等到父亲来接就死在边境了。”
“所以，来到京城这个新环境，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们姐妹并非纪家亲生。”贤妃笑道，“这些年父亲一直对我们宠溺有加，不管什么都会先紧着我们，哪怕新的纪夫人给他一连生下两个儿子，他仍然对我们姐妹宠爱无比。”
“凌意欢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姐妹这一辈子欠得最多的就是纪家，我们对纪家一直都心存感激和愧疚，这种情绪你是没法理解的。”贤妃道，“如今我们姐妹作乱，只怕纪家也难逃此劫，不知道父亲……”
“皇上会查明一切，知道跟纪大人无关，不会枉杀无辜的。”凌意欢道，“你和林越走吧，我们会想法子让纪云平安回到西丹。”
以凌意欢和娄煜之间的交情，既然她说出了这样的话，想来必会做到。贤妃跪下给她郑重磕了三个头，凌意欢忙道：“你别这样啊，你这样搞得我……”
“她该磕的。”杨宗恒却全然不以为意，“你受着就好了，要知道这事让皇上知道了你死一百万次也不足惜。”
好吧，凌意欢竟无言以对，贤妃走前捧着纪云熟睡的脸亲了一下，泪水落在纪云脸上，她睫毛动了动，贤妃转身毅然而去。
凌意欢把解药倒出一粒给杨宗恒，杨宗恒刚服下药，贤妃又折身回来了，她挑起车帘看向二人，道：“杨宗恒，你当真从未生过反心吗？”
二人愣住，都没有答话。
静默的一瞬间，贤妃笑了：“你不用答，我明白了。也许我该换个方式问，杨宗恒，如果你成了大周皇帝，你愿意重新拟定跟西丹的邦交吗？”
这回杨宗恒没有犹豫，只道：“我若为帝，绝不会再使两国出现你们姐妹的悲剧。”
贤妃似是心中重石被放下了一般，笑得坦然，她点头：“好好，这很好。”
……
就这样，贤妃跟林越另骑一马一路放肆留下线索指引娄煜追去，而另一边凌、杨二人驾着马车悠悠离开。
夕阳的余晖，天边似锦的彩霞，周边画意一般的高林直木，马车行在这天地之间，倘佯在微躁的空气里。
杨宗恒好不容易活了过来，扬鞭挥舞的样子别提多带劲，凌意欢满头长发在空中飞舞，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被抛在脑后。
“我们不如就这样找个没人的地方，厮守终身吧。”杨宗恒建议道。
好像也不错，可是京城里还有凌清宇，还有王爷，还有安湘湘，这是他们谁都不可能放得下的，所以凌意欢知道他是在说笑。
不过她拉着他的手道：“阿恒，我们迟早会在一起的。”
看过了贤妃跟林越的悲伤，凌意欢说什么也不肯再放开他的手，不管多少人拦在前面她都不怕，她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一定要。
杨宗恒扭头看着她眼底倒映的那些山林海树，世间万物都在她眼珠间变换，唯一不变的是他的笑容。他凑上去忍不住吻了她，附在她耳旁道：“你是不是爱我爱到走火入魔了。”
凌意欢瞪他一眼，他却笑得越发放肆：“因为你看我的样子，全是眷恋。”
唯有这一点，凌意欢不可否认。
“贤妃他们……会被抓吧，你说皇上会怎么处罚他们呢？”凌意欢问。
“他们不会被抓。”杨宗恒却道，“你想啊，好不容易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他们会甘心被抓回去再面对那个老头儿？”
凌意欢怔了一下，杨宗恒看着她道：“如果是我们，你说我们两个会怎么选？”
凌意欢眉头一紧：“你是说，他们两个会在娄煜抓到他们时就自行了断？”
“这是最好的结果吧。”杨宗恒叹了口气，“其实贤妃很聪明，她知道虽然我让十八卫退走了，但明白我的身份后，如果我想让十八卫回来随时都可以，也就说其实他们已经一败涂地了，只是看我心情好不好罢了。”
“所以她主动向我求饶，并知晓你是个心慈手软的女子，连日的相处，怎么可能真忍心看纪云送死，她也是在赌吧，不过，她赌赢了。”杨宗恒道，“我也要陪着你疯。”
凌意欢笑了笑：“阿恒，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杨宗恒摇头：“虽然做法我并不怎么认同，但是我能理解。其实不管是我们也好，还是纪家两姐妹也罢在这场阴谋里都不过是牺牲品，仔细想想，我们牺牲品帮帮牺牲品，也无可厚菲嘛。”
凌意欢被他的说法逗笑了，不管是不是安慰她，总之她真的从他的话中得到了安慰和解脱，她主动亲了他一下，他正想回吻，就听到纪云狂躁的吼声：“这是怎么回事？”
贤妃和林越双双不见，杨宗恒体内的毒也被解了，虽然他们仍在往南逃去，可是纪云却完全接受不了现实。
凌意欢跟杨宗恒不得不停下马车勉强给她解释了一通，并画重点的告诉她，他们会助她逃跑，但是纪云却不干了。
她道：“我要回去救姐姐。”
“你姐姐费尽心机给你找出一条生路，你却要巴巴回去送死？”杨宗恒真想给这女人一巴掌。
“我不管，就算是死，我们姐妹也要死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