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 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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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生深吸一口气，指尖的星轨纹路因情绪波动而闪烁不定。 他缓缓点头，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坚定：“我去。” 这两个字在死寂的广场上回荡，像是在回应命运的召唤。 他知道，这场召见或许凶险莫测，但自从穿越到这片混沌之地，他的命运就早已与那位至高存在紧密相连。 他想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想明白那枚梦之戒的真正含义，更想亲眼见见，那位编织了整个宇宙梦境的阿撒托斯，究竟是怎样一副模样。 犹格索托斯见状，笼罩在光晕中的“面容”似乎微微颔首。 他伸出一条由光带凝聚而成的手臂，指尖轻轻划过虚空。 随着他的动作，之前那扇由银色线条构成的门扉再次浮现，这一次却不再是模糊的轮廓，而是变得清晰而凝实。 门框流淌着七彩的光河，门板则是纯粹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门的边缘不断有细小的空间碎片剥落，又瞬间重组。 “吱呀——” 一声仿佛来自时间尽头的摩擦声响起，门被缓缓推开。 就在门开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从门内汹涌而出，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席卷了整个广场。 那气息中混杂着无数矛盾的感受：极致的秩序与彻底的混乱，无边的喜悦与深沉的绝望，新生的悸动与毁灭的死寂……它们相互撕扯、融合，形成一股足以让任何理智崩塌的疯狂洪流。 李长生猛地绷紧了身体，星尘翼膜下意识地展开，挡在身前。 那股气息冲击在翼膜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翼膜上的星点剧烈闪烁，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这股气息面前瑟瑟发抖，比面对莎布尼古拉丝时的压迫感要强上百倍、千倍——这才是混沌本源的力量，是连古神都要敬畏的疯狂。 广场上的其他几位古神反应更为剧烈。 莎布尼古拉丝周身的黑雾疯狂翻滚，像是沸腾的开水，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脸，仿佛在抵御某种无形的侵蚀，头顶的羊角红光黯淡到了极致，之前的狂傲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忌惮。 克苏鲁掉落在石桌上的烟斗被这股气息掀飞，章鱼头的触须紧紧缠绕在一起，瞳孔中的星图彻底紊乱，他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呜咽——这股气息唤醒了他深埋的记忆，那些在父神身边时感受到的、令人窒息的威严。 躲在克苏鲁身后的沃拉克斯更是吓得光带躯体缩成一团，发出细微的哀鸣，光带的光芒黯淡到几乎看不见，若非克苏鲁的鳞片挡着，他恐怕早已被这股气息冲散。 他们虽然与阿撒托斯同源，同属混沌的造物，但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这股本源气息了。 亿万年的沉眠让他们几乎淡忘了这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与恐惧，此刻门内逸散的气息，如同警钟般敲醒了他们血脉中的本能。 “走吧。” 犹格索托斯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他的身影已经走到了门内，只留下一半光带躯体在门外，对着李长生微微示意。 李长生咬了咬牙，压下心中的震撼与悸动，收回星尘翼膜，迈步向着那扇散发着疯狂气息的门走去。 当他的脚踏入门框的瞬间，周围的景象骤然一变——拉莱耶的尖塔、广场上的古神，全都消失不见。 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 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只有翻滚不休的浓雾，雾气呈现出各种无法描述的颜色，时而凝聚成巨大的、畸形的轮廓，时而又消散成虚无。 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破碎的光影，那是被撕碎的宇宙碎片，里面闪烁着星辰的生灭、文明的兴衰。 犹格索托斯的身影从他身后浮现，门扉在他们身后悄然关闭，消失无踪。 李长生环顾四周，除了混沌还是混沌，没有任何宫殿或实体存在的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