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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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女孩眉头紧蹙，嘴唇微微抿着，像一只受伤且警惕的小兽般低头沉默着，脑海中思绪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
天门，这个如同古老而神秘的魔咒般的存在，该不该告诉张嫣然
她心中的天平在不断摇摆，一端是家族使命的重压，一端是对未知的恐惧，双眼之中满是纠结与挣扎。
好半天，她像是鼓起了全身的勇气，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与忐忑，与张嫣然对视，那目光就像在黑暗中射出的一束光，直直地撞向张嫣然。
她缓缓吐出几个字：“或许，你听说过天门吗”
此时，她的心就像被放在炭火上炙烤，紧张得快要燃烧起来，目光紧紧锁住张嫣然，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试图从那张平静的脸上找到一丝回应，嘴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红发女孩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仔细观察着张嫣然的面部表情，她的心像悬在蛛丝上的露珠，脆弱又不安，仿佛张嫣然的反应就是那阵能让露珠坠落的微风。
可张嫣然的表情始终淡淡的，像一堵冰冷的墙，女孩什么也看不出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咽了咽口水，感觉喉咙像被荆棘哽住，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是孤注一掷的赌徒下定了决心，她深吸一口气，胸脯剧烈起伏了一下，然后继续对张嫣然说道：“我们家族是天门的守护者，那是我们的宿命，像沉重的枷锁，世代相传，已经好几千年了……”
说话间，她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坚定，像是在讲述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故事，那是流淌在家族血脉里无法摆脱的印记，容不得丝毫亵渎。
张嫣然依旧神色淡淡，她微微挑眉，轻声问道：“哦天门那是什么为什么我从未听闻”
明明不久前才试探了张勐，如今她装起不知情来，简直浑然天成。
至少女孩就没有看出来。
红发女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张嫣然竟然会一无所知，她急切地抓住张嫣然的手臂，眼中满是迫切：“你不知道那是一个隐藏在世界背后的神秘之地，据说那里有着无尽的力量和秘密。”
张嫣然轻轻甩开红发女孩的手，眉头微皱，有些怀疑地看着她：“你说有就有说不定只是你编造的谎言。”
红发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她咬了咬嘴唇，神色坚定地说：“我没有说谎！我们家族为了守护天门，付出了无数代价，多少先辈血洒疆场，只为守住那扇门后的秘密。”
张嫣然冷笑一声：“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红发女孩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带着一丝哀求：“我需要你的帮助……”
“所以……”
“我愿意用家族的秘密和你交换。”
张嫣然陷入沉思，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
她试探：“秘密”
女孩紧咬着牙关，腮帮子上鼓起了明显的线条，那一口银牙几乎都要被咬碎。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那决绝如同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划破了眼中的犹豫与彷徨。“对。关于如何找到天门的秘密！”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又重又狠。那秘密是家族守护千年的珍宝，是无数先辈用生命扞卫的传承，可如今，她却要将其作为交换的筹码。
“无论你想要对天门做什么，拿走什么，我都不管，只要你现在帮我！”
女孩的眼神变得狂热而不顾一切，她的目光像是燃烧的火焰，直直地盯着张嫣然，眼中的血丝如同蔓延的藤蔓。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在与内心最后的挣扎做着斗争，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留下一道道月牙般的痕迹。
张嫣然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幽深的古井，里面交织着惊讶、怜悯和回忆。女孩孤注一掷的决绝模样，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记忆的闸门。那决绝，似乎是像极了前世的自己……在那暗无天日的绝境中，为求一线生机，自己也曾如眼前的女孩一般，甘愿放弃所有，甘愿付出一切，哪怕是灵魂的纯净，哪怕是要背负千古罪人的骂名。那种深深的绝望和对希望的疯狂渴求，如同烙印一般刻在灵魂深处，如今在女孩身上重现，让她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张嫣然沉默地看着女孩，那目光犹如实质般压在女孩身上，让女孩觉得仿佛有一座大山在缓缓逼近，心里直发虚。女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就像一张白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微微颤抖着。
她不敢与张嫣然对视，眼神慌乱地游移着，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那些汗珠汇聚成流，沿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像是她内心恐惧的具象化。
半天，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张嫣然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响在女孩心头的鼓点。
女孩面色一喜，那原本苍白如纸的脸瞬间有了光彩，就像一朵在黑暗中即将枯萎的花朵重新得到了阳光的眷顾。
她知道，张嫣然这是同意了。
没有丝毫犹豫，噗通一声，她重重地跪在了张嫣然面前，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响亮。“我愿意拜您为师！”
她的声音带着激动的哭腔，眼中闪烁着崇敬与期待的光芒。
她深深地低下头，额头几乎要触碰到地面，身体前倾，摆出了一个最虔诚的拜师姿势。
“求您教我本事，我……我要亲自报仇！”
玄瑶抬起头，眼中炙热的光芒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复仇的火焰在其中熊熊燃烧。那火焰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仇恨让她的面容有些扭曲，但却更凸显出她的坚定。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是她对复仇的渴望，是她心中不可动摇的信念。
听到玄瑶的话，张嫣然的欣赏大过于她的惊讶。
她以为她要么是和轩辕器、欧阳泽天一样想要她帮她保住性命，要么就是深仇大恨，想要她动手除掉仇人……
想不到她口中的帮忙是这个意思……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她远比她想象中的要聪明得多呢。
或许她会是个不错的徒弟。
张嫣然沉思，虽然她信心十足，但是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保证最后是自己活下来……让老祖的传承断在自己这里，未免也太可惜了，不如让她传承下去……
张嫣然正要同意，就听堇方凉凉地说道：“你的修炼功法没有办法传给她。”
堇方从张嫣然的头上飞下，停在张嫣然的眼前，与张嫣然对视：“你就没有怀疑过吗”
“为什么你的传承中对你实力等级的划分与这个世界公认的等级划分不同吗”
“为什么四大家族人数庞大，能够如你这般修炼的人寥寥无几”
“还有……你见过除了张家人以外，四大家族中实力能达到练气五层以上的人过吗”
这一条条，一件件，奇异的事似乎都在说明一件事情。
那就是……张家的修炼功法并不存在普遍性……
张嫣然凝眉，猜到了一个更糟糕的结果。
堇方毫不客气地戳破：“是的，你没有猜错。你传承的功法是血脉功法。”
“非与你同系的人是不能修炼这种功法的……而且……”
“血脉越纯修炼起来就越容易……是吗”
张嫣然吐出一口长气，将它没有说完的话接着说完。
这……就是为什么张家要近亲结亲的原因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