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当真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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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悠牵着徐梦玲到场时，乔姨娘、老夫人，还有白擎宇夫妻带着白珍珍已经在场。
先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悠悠只看到许妈妈神色灰败的瘫坐在地上，沾着脏污的脸上满是泪痕。
“这包毒药是我的，但我房中搜出来的不是，我绝不会认。”
“你为何要下毒毒害乔姨娘”
徐凌云问出此话时，视线从面无表情的老乔氏面上掠过。
乔姨娘沉着脸，“许妈妈，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下毒害我”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许妈妈倏地抬起头，神色阴鸷地盯着她，“要不是你养的小畜生，我女儿会早早就撒手人寰吗”
她的女儿，那年也刚刚才十六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要不是白夭夭那个贱人，她女儿怎会染上风寒
乔姨娘秀眉紧拧，“你女儿乃是感染风寒不治而亡，与我儿有何干系”
春桃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人，那日也没人要她下水去救人，还不是那春桃自己想立功，才不幸染了风寒。
寻常的风寒吃几副药就好了，谁知道她是个短命的，竟然因风寒死了呢！
“呵呵！ ”
许妈妈冷笑，“两年前，白夭夭为了陷害四小姐，在荣亲王寿宴之上自己故意跳水，我女儿就是那一次为了救白夭夭上岸，才感染的风寒。”
许妈妈的话让白悠悠脑子里浮现出一段记忆。
也就是前年初冬之时，荣亲王母亲七十大寿。
那日京城权贵基本都去了荣亲王府贺寿，白夭夭忽悠原主说一起去找白燕朗，谁知道在白燕朗与一众人过来的时候，故意跌进池子里，说是原主推的她。
也是那一次，原主嚣张跋扈的名声传遍京城。
徐梦玲也想起在荣亲王府发生的那件事，当时她也在场。
那一次，为了白夭夭，她还同其他贵女一起骂白悠悠小小年纪，心思恶毒。
她有些羞愧地看了白悠悠一眼，其他人也都看向白悠悠。
白悠悠神色坦然，“那日在荣亲王府，确实是五妹妹自己跳进水里的，还污蔑是我推的她。”
当时原主百口莫辩，只能无能狂怒。
乔姨娘想的不是荣亲王府落水一事，而是白夭夭中的毒。
她恨恨道：“就因为如此，你明知道那碗四物汤被人下了毒，还故意将那碗下了毒的四物汤给了我女儿！”
“哈哈——”
看着乔姨娘狰狞的脸，许妈妈癫狂的大笑起来，“乔姨娘，那毒不是你让春柳下的么现在落到了自己女儿身上，这自作自受的滋味如何”
“你这毒妇！”
乔姨娘想到白夭夭如今缠绵病榻，还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顿时崩溃的上前厮打着许妈妈，“我打死你！”
白悠悠也没想到，那碗掺了毒的汤不是凑巧被白夭夭喝了，而是许妈妈故意调换的。
果然，行善之人，福虽未至，但祸已远离，作恶之人，祸虽未至，但福已远离。
刘捕头一个健步上前，将神情疯癫的乔姨娘拉扯开来。
徐凌云冷眼瞧着地上的许妈妈，“那毒药你是从何而来，可是受人指使”
“毒药是我在北城黑市买的，也无人指使。我给乔姨娘下药，也不过是想为我的女儿报仇罢了。”
许妈妈年轻丧夫，中年时又没了唯一的女儿，这些年苟且偷生，也不过是想找个机会给自己的女儿报仇而已。
如今大仇虽未全报，但没关系，至少白夭夭的后半辈子已经毁了。
徐凌云皱眉看着，声音严厉道：“你可知，投毒亦是重罪。春柳虽不是因你而死，但按照大周律法，亦是要流放两千里！”
“无所谓了。”
许妈妈脸上露出释然的笑来。
她身子转向老乔氏的方向，俯身朝她磕了一个头，“老夫人，还请您念在春桃在您身边伺候的情分上，将奴婢的尸首与奴婢的女儿葬在一处。”
“大恩大德，奴婢来世再报了！！”
许妈妈朗声高喊，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之中，狠狠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啊！！！”
不少胆小的丫鬟吓得失声尖叫。
鲜血从许妈妈的嘴里汩汩而出，她躺在地上，咧嘴笑着，目光渐渐迷离。
在场之人除了老乔氏，皆不敢置信许妈妈会抱着必死之心。
刘捕头上前探了一下许妈妈的气息，旋即朝着徐凌云摇了摇头，“没了。”
本来被两名官差钳制着胳膊，还在剧烈挣扎的乔姨娘，看见咬舌自尽的许妈妈，她呆愣愣地愣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
她还没扯出老乔氏呢，她怎么就死了
她怎么敢死的！
乔姨娘回过神来，用力挣脱开官差的手，一个健步冲到许妈妈的尸体旁，搭理推搡着她，“你不准死，你还没说出是谁让你下毒的呢！”
“你说啊！！”
老乔氏抬眸瞥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轻蔑之色。
她满是疲惫的叹了口气，朝冯麽麽淡淡道：“等徐大人断了案，你便依着许妈妈的遗言，买副棺木，将人殓了吧。”
“是。”
冯麽麽恭声应下，老乔氏被黄麽麽搀着胳膊，脚步缓慢地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这一切，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早在春桃死时，许妈妈便生了杀白夭夭的想法，是王嬷嬷发现，及时制止了她。
这一次，她只稍稍那么暗示了一句，许妈妈便心领神会，自己去北城的黑市买了毒药。
她先前来时还担心许妈妈会攀扯自己，但她没想到许妈妈会咬舌自尽。
白悠悠望着老乔氏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短短时日，四条人命......
当真如草芥。
徐凌云也未料到许妈妈会承担下所有罪责，直接咬舌自尽。
“带人去北城黑市找卖毒药之人。”他拧着眉吩咐刘捕头，“另外，去查阳毒可是也出自北城。”
私自买毒与卖毒皆是犯罪，这些人当真是越来越猖狂！
门外，一个腰悬佩剑的官差快步走来，手中拿押着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女人。
“大人，这是陆将军送来的，说是乔老三的相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