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找到纸辣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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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牛楚悦把整条街都逛了一遍，愣是没找到适合当报纸的材料，好纸都易折、易损，不便携带。好不容易发现一种硬度、纸质都相当适合的纸，一问却是一寸百金。谁买得起啊，还天天买，无奈只能空手而归。
看了看天色不早了，摸摸空了不少的钱袋和饥肠辘辘的肚子，轻叹一声，打算去楼外楼赴宴，走一步算一步吧，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
楼外楼是洵阳最好、最贵的酒楼。每日人满为患，座无虚席。更是有相当多的小厮、丫头拿着食盒，排上两三个时辰的队，就为了满足主子们的口腹之欲。但极少人知道，这楼外楼的老板就是娴贵妃的弟弟，赵闻语。
赵闻语和郑面瘫早已在楼外楼的专属包厢等着了，平日两人关系交好，就和双胞胎一样，连喝花酒也极少分开。
“赵兄，你这楼外楼的生意也太好了，我看着都眼红了，不像我那个饭庄，就快关门大吉了。”
“哎哟哟，郑公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名下的茶店和书局，生意可好的出奇，这大华，你敢称第二，谁敢称第一。怎么开起了饭庄，和我抢这个小买卖。”
“茶店、书局，不过是名头好听罢了，赚一个风雅的名头，书生清流，多是清贫，钱还真不多。”郑法章说着压低了声音，和赵闻语咬耳朵。
“我们家那位得到准话，说是三姐姐选秀过了，正缺钱打点呢？你知道茶店、书局都是我私下开的，记在我母亲名下。被知道了还能好？我总要装出个样子，这才开了饭庄。”
“选秀！选秀！哼，靠女人上位罢了，还值得那么高兴。要不是为了那群水蛭一样的亲戚，我姐姐也不会”尽是越说越上火，赵闻语倏忽站了起来。
“你坐下，何必这么生气，我那三姐姐可是愿意得很，个人都有个人的造化。饭庄这事儿，生意好不好我本也不介意，只是怕那群人要不到钱，又生出个幺蛾子来。”
这时，牛楚悦带着一身的怨气进来了。也不说话，自己找个位置坐下，趴在桌子上，长长叹了口气，眼里充满了绝望。
赵闻语和郑法章看着他这幅样子，倒是觉得自己的烦恼实在算不得什么了。
“怎么了，下午也没这样。”赵公子亲自帮他到了杯茶，郑面瘫吩咐小二快点上菜。
“纸，没找到，找不到，怎么办。”牛楚悦目光无神。
“啥纸，厕纸吗？拉身上了吗”此时的赵闻语已经没有大家公子的样子，郑法章默默的转头，这家伙真的是他的朋友吗？
牛楚悦连白眼都懒得和他翻了，“不是，小弟想找那种耐磨的，不易折损的，又价格便宜的纸。”
“纸啊，哟要搞什么风花雪月啊，这个啊要问你的郑哥哥，他可是开书局。”说罢用扇子指了指郑法章。
“当真，郑哥哥可有好想法。”牛楚悦立马站起身来。
“嗯，耐磨，不易损坏，首推就是瞿纸，纸厚托墨，但价格高昂，非豪门贵胄用不起。”这声哥哥，他听着很顺耳。
“那也没用，”牛楚悦又蔫儿了“我用量很大的，太贵我承受不起。”
“哦，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们牛府还是能支撑的起你那点纸墨钱的。”
这时菜上了，本还在苦恼的牛楚悦瞬间眼冒金光，啥烦恼都没。连赵闻语和郑法章对他说什么都没在意。
麻辣肚丝、宫保野兔、挂炉山鸡、荷叶卷、龙井竹荪、绣球全鱼。
除了荷叶卷，全是荤的，够味。
龙井竹荪看着清清淡淡，但是竹荪里填的全是揉打过得鱼茸，一口要下去，鱼茸里的汁水和竹荪里清淡的高汤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在脑里炸开一朵一朵烟花。
绣球全鱼和龙井竹荪正相反，看上去厚重油腻，入口却相当的清新。鱼球的香菇和竹笋极好地弥补了鱼肉味道的单一。摆盘相当之霸气，吃起来很方便。
牛楚悦很小心的只吃了一小半，留了几个给另两个人，他这点规矩还是明白的，这是人家在请客，不能让主人家饿了肚子。
在旁边的赵闻语和郑法章都看傻了，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和牛楚悦来楼外楼吃饭了。但大家都是贵族子弟，就算饭菜再好吃，也会顾着面子，碍着仪态，不过是略尝尝罢了。看着吃的如此专心的牛楚悦，他们实在是无法将他和原主联系起来。
牛楚悦现在可没心思想这些，他拿着挂炉山鸡的鸡腿啃着正欢。这鸡不是家养，所以肌肉特别紧实，又是烤制，鸡肉里面没多少水分。却有一股混合香料浓郁的干香，越啃越有味道。
不一会儿，桌上就剩下麻辣肚丝，和宫保野兔没动过了。这两道菜都是辣菜，牛楚悦自小胃不好，又是喜欢吃辣，所以总是留到最后吃，胃里有东西垫着，会好受很多。
“小二，还有饭吗？就是绿的那个，快点啊，这两位爷也要。”说着用特别感激的眼神看着赵闻语和郑法章。
两人皆是吓了一跳，头一回请人吃饭，对方竟然如此真心实意地表示感激，虽然那吃相着实上不得台面。
“对快点盛点碧梗饭来。”不得不说，牛楚悦吃相不雅是不雅，但衬托着桌上所有的菜都比以往好吃很多。
郑面瘫和赵闻语也不愣着了，一同加入了扫荡大军，真正是做到了“食不言”。牛楚悦特高兴那两位公子的加入，这样他就能把麻辣肚丝的汤水拿来泡饭了，不然多不雅啊。
郑面瘫要是知道了，准得在心里暗骂，不雅，难道你还能更不雅点吗？
等到三人吃饱，桌上的盘子早已干干净净了。三人却有种从来都没有的成就感，以前怎么就没觉得饭这么好吃。
撤了盘子，上了小点心和茶水，三人开始言归正传。
“不瞒两位哥哥，小弟最近想办一份报纸。”本来牛楚悦也想着瞒着，不然过了几天，大家都会知道，何不诚实的卖个好。
“报纸，何为报纸，和邸报可有关系”郑面瘫很感兴趣。
邸报是专门用于朝廷传知朝政的文书和政治情报的新闻文抄，前朝已有，不过更类似于上下级之间的传达文件。
“相似又不同。前几日，小弟看见码头上吵闹不堪，皆是因为船运消息不畅，商贾之人到了出货期，或是寻常人家回家探亲，无不麻烦连连，错过时间更是常有的事。”喝了一口茶“所以我办的报纸就是为了给平民们提供一些寻常又有用的信息。”
“哦，这倒是好事，是利民的事。”
“这不就来求哥哥来了，平头百姓那里买得起那么昂贵的纸，最好是相当便宜的，就算坏了也不用心疼的。”
“我劝你想想也就罢了，那些平民不识字，有了也看不懂，要做善事，不如去拜佛。再不济帮帮郑兄，他最近也有烦心事儿呢。”牛楚悦瞪了他一眼，却也知道他们没亲眼看到报纸的威力前，确实很难相信，算了，果然自己的事情还得自己解决，求人不如求己。
“郑哥哥什么事，用得上小弟的，小的一定鞠躬尽瘁。”
“哪里就值得你鞠躬尽瘁了，不过是我最近开了个饭庄，生意不好罢了。”郑面瘫吃完了饭，心情也相当好，难得没面瘫。
牛楚悦的脑子已经转了十八个弯，这件事说不定可以利用，卖个人情给郑面瘫，就算没帮上忙，自己也不亏。
“郑兄，如果小弟帮你让饭庄的生意起死回生，你怎么谢我。”
郑法章很是认真地从头到尾看了看牛楚悦，对饭庄的事情他是不在意的，生意好最好，生意不好他也没感觉，不过倒是可以试试这小子：“如果成了，饭庄的利分你两成。”
“我不要，郑兄要是宠我的话，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牛楚悦是看上了他的书局。
“好，不要太过分就成。”
“好啦，你们两个哥哥、弟弟的，也不嫌矫情。索性说成了，春风一度如何？也是雅事”这回牛楚悦和郑法章同步白了他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兄弟是这么的不靠谱。
三人又东拉西扯了会儿，都刷新了对对方的映象，宾主尽欢。临走之前，牛楚悦吩咐小二打包几个点心，准备带给母亲吃。
待到小二把点心拿来，牛楚悦愣住了，对啊，怎么没想到啊，现成的纸不就在这里。看着牛皮纸包装的点心，牛楚悦都想欢呼了。
赵闻语和郑法章却不太看好，这纸也太差了，都是用别的纸剩下的渣滓做得，写字根本看不出风骨来。骗骗一般百姓也就罢了，贵族们是不会看这种纸上的东西的。却也不说破，有些事不撞南墙不回头。
去杂货店买了一大叠这种纸，牛楚悦才发现根本不是牛皮纸，只是颜色像罢了。又粗又黄，也只能当当包装用纸。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想了想又顺手拿了几个白蜡。
将点心送到二夫人房里，疲累了一天的牛楚悦打着哈欠准备回房睡觉。
打开房门，却吓了一跳。一女子只着肚兜儿，含羞带怯地望着他，真是那天穿枣色衣衫的小丫鬟。在原主的记忆里，她叫红枣。(⊙v⊙)嗯真是喜庆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