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余情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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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风吹拂，吹走了一些醉意，意识也慢慢清醒了一些，在此刻，我才发现我还是那么的想念苹，她是不是真把我忘了，还是她已不在乎了
正如余情薇在酒吧里说的那段“余情未了”酒的话，那不就是说我吗想到此，我心再次出现一阵绞痛，万般思念的痛苦，如被压抑了两个多月的“内在洪流”，再再次涌上了心头。
原来，不是说忘就真的能忘记一个人的，你所谓的忘记，只是暂时把它“搁置”，用忙碌暂时“遮隐”住了，骗自己已经忘记。
当我的目光从“内在回忆世界”转到外在现实世界——羊城河滨路时，情薇已蹲在路旁呕吐，于是，我快速地向她走了过去。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双颊已绯红的她回过头，对着我傻傻一笑。
［没事吧］我用双手抓住她的左手臂，欲拉她站起来。
［别碰我……］她突然大叫着说，并一把推走了我，我向左一倾，险些摔倒。
我皱了皱眉头，内心微愠，突然觉得今晚与她出来喝酒，是个大错误。但我只有叹了一口气，干脆坐在了地上，陪在旁边，等着她清醒。
她也跟着坐了下来，但又当我不存在似的，我看着她这样，不知她是已真醉，还是其实是清醒的，又或是半清醒半醉
她微低着头，两侧的秀发垂在双颊，遮住了她大半的脸庞，珠江的凉风迎面吹来，摇晃着她的头发在脖子两侧来回飘荡。
她已变得安静，仿佛睡着了似的，与前面大声唱歌的她又判若两人，在我眼里，她身上充满着各种矛盾，像个迷一样难以捉摸，这种“迷一样”的气质，突然像一只若隐若现的“幽灵”一样闯进了我的脑海，最后闯进了我的心里。
我情不自禁的欲伸手抚摸下她的秀发，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心跳慢慢开始加速，我是不是喜欢她
当“喜欢她”这三个字闯入脑海的瞬间，我的手也瞬间的缩了回来，并快速站起来，一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对自己“说”：不，不可以。
［什么不可以］我后面传来一阵声音。
我吓了一跳，差点要叫出声来，我猛地一回头，只见余情薇不知几时已站在我身后，半边脸遮着头发，像个美丽的女鬼似的，让人感到不寒而栗，又充满“冒险刺激”的诱惑。
［你吓死我了……］我强忍着惊慌的神情，深吸了一口气，苦笑不得的说。
［我吓谁了我好丑吗］她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的肩膀，继续说：［没有啊，本姑娘还是挺美的，嘻嘻……］
［你到底是清醒还是醉了］我苦笑了一下，问道。
［当然是清醒的，这点酒还想把我喝醉］她骄傲地瞅了我一眼。
［看来吐出来后，你清醒多了……我们回去吧……很晚了。］
［等下，我刚才听你说不可以，你是不是喜欢我老实交待，你刚才是不是想占我便宜，想亲我，是不是，是不是，说。］她移步靠近我，一幅咄咄逼人的样子，身体几乎要贴在我身上。
［没有……真的没有，我发誓。］我拼命解释，头向旁边一歪，不敢对视她的目光，耳根开始发烫，心跳再次加速，仿佛酒的后劲又开始如暂时打退的敌人一样，再次反攻我的心智。
她近在眼前的身上发出淡淡女人香，随着江风钻进了我的鼻尖，快速到达我的心肺，我的大脑仿佛要缺氧，眼前一阵阵眩晕感，城市的灯光渐渐变的模糊。
她仿佛感受到了我“身心”片刻之间的改变，我听到了她开始微微喘息的呼吸声，左肩感觉到了一阵轻轻的“压力”，原来，她的头已靠了上去。
［可是，我喜欢你……］
17.00
no.0462-0463《每日写作本》/总3650期 创始于 -
文／萧然尘外/joinwell
情感启示录 56
［不，不……］我心里暗叫道，我吓出一身冷汗，仿佛犯了罪似的，一把推开了她。
［你怎么了苏辛……］情薇摇晃着身体，晃了几下后，终于还是站住了。
我苦笑地摇了摇头，原来她还没清醒。不过她说的苏辛是谁我疑惑地望着她，她也正笑嘻嘻地望着我，目光充满迷离。让我更加疑惑的是，她是到底是清醒的，还是醉的，或者反过来说，我是醉的，还是清醒的
刚刚她说“我喜欢你”，是因为醉话说的，还是清醒时的话是对我说的，还是通过我说给那个叫“苏辛”的人听的，又还是只是把我当成了别人而说的
说到底，刚才我说［不……不］也只是孔雀站在蜂窝煤上——孔上加上罢了。于是，我马上制止了这些“闪过”的莫名其妙的念头，或许此刻我与情薇都是醉的，如在虔城时傻世家族的“傻妞”马鹂常说的：“酒后吐真言”。
此刻情薇对那个叫“苏辛”的人，那才是深情的［爱］，所以今晚她才会心情不好，我只不过是被她拿来陪喝酒的“替死鬼”罢了。
对于酒后之人对你亲口所说的话，那也依然不可当真，虽然在多年后，我依然搞不清，是“酒后吐真言”正确，还是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酒后之人的话往往不可认真”是对的。
也许，我与情薇在这个一同醉了夜晚，其实是同病相怜，也同样在这座城市醉人的夜市下，“心有灵犀”的都有把彼此当成［曾经的她或他］的［替代品］。
［你说话呀……为什么不回答我］
情薇再次走到我的面前，双手抓住我的双臂，一边左右用力摇晃着，一边撕心裂肺的说。
我欲用力挣脱，但看到她那梦幻又充满温柔与迷离的双眼，又叫我于心不忍。我只有默默看着她不说话，或许，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于是，今夜一直强忍的“坚定意志力”的能量储备也在那一瞬间消耗殆尽，我终于解锁了了所有的“内心挣扎”的捆绑与“自我道德批判”，并一把抱住了她。
我感受到了她突然的一身颤栗，她如久呆在风雪中的冰人突然找到了一堆火源。不由自由她也一把抱住了我，并开始低声的哭泣，嘴巴里模糊不清的不停地念着：［苏辛……苏辛］，不久之后，她像一摊软泥一样，摊了下去。
她那微微喘息的呼吸声，应和着这珠江的涛浪声，如琴箫合奏，似风雨同行。
她靠在我肩上，终于睡着了，而靠在路边的栏杆上的我，则用即彼倦又沉重的眼睛，遥望着我们头顶之上“混浊”的夜空。
羊城的天空与虔城一样，原来都是纯净的，但如都市人民的欲望一样的工业污染，暂时遮挡住了一直存在的“晨晨大海”，在夜空下，我们只要抜开城市“灯光”的迷雾，依然可以看到你想看到的“星辰”。
我与苹呢，是不是也如此抜开世俗与物理距离隔在我们之间的迷雾，是不是也还能看见我们当初纯净的“爱恋”正如情薇与她的苏辛一样
她与他之间发生了什么和我与苹一样吗因为世俗距离，还是因为物理距离，又或者是因为心与心的距离
诚如印度大诗人泰戈尔所言：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爱
却不能够在一起。
但反过来倒推：不能够在一起，却不是因为“我不能说我想你”与“彼此相爱”，而是有其他太多的原因。
那我与情薇的原因是什么她今晚又为什么要难过，苏辛又为什么要离她而去而我，又是不是因为与她今夜的这种“同病相怜”，对她产生一种深深的同理心与“将心比心”，从而对她有了除朋友之外的一种男女之间的好感，这种好感，又引发了我对她的爱
想到这个“爱”字，我开始回忆刚刚不久前一把抱住她的情形，这是真实发生的，还是我在醉意中产生的幻觉犹如在昏暗的夜空下，隐隐约约看到珠江上荡起的似有似有的浪花。
我内心开始对刚才那一幕产生深深的罪恶感，拂晓之后，对情薇怎么解释说自己因为醉了而“冲动”，这显然不是借口，也是一个烂透了的借口，至少我自己就很难说服自己，因为我还没喝到“断片”的地步，至少我还应该有那么一小点“克制自己”的“意志力”。
我又想到了苹，那苹又会怎么想我我仿佛听到在她用质问的眼光，重诉过我曾经对她说过的“山盟海誓”。
这一切加起来像一团乱麻，与未完全清醒的心智，一点一点消耗着我最后的“强打着精神”的体力，慢慢的，风与黑夜，合起来的“沉重”，合成如一块铅一样，压着我的双眼帘，终于，我也睡着了。
［前天晚上我们怎么回事］我正在案台上记录着车间每一组的材料分发数据时，情薇突然来到我旁边，凑在我耳边轻声的问。
我目光没有离开记录本，继续记录，没有回答。
［喂……本姑娘在与你说话呢……］她提高了一些音量，继续说道。
我收住手中写字的笔，四周望了望后，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笑了笑，回答：［你不是说以后都不理我了吗］
说完，我继续伏案登记数据。
［你……］她迟疑了一下，也望了望四张，向我凑的更近，并压低了声音继续说：［你咋像个木头啊，我昨天为什么不理你，你心理没数吗］
［我心里什么数］我头也不抬，用不冷不热的语气回应。
［嘿……你还真来劲了是吧等着……］她从身后向左走了过去，头也不回，一直往车间门口走去。我偷偷斜视了她的背影一眼，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给你的……条子收着……按指示照办，货要齐全，不得误工……］情薇不知几时又回到我身旁，并向我在写字的案台上压了一台小纸条。小纸条是一张收据废纸，在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今晚七点，黄埔公园，不见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