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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它们说话的语调还是动画片的感觉。
左边那支说：“她都对不住我了，我干嘛要找她，我就是烂在花瓶里，我都不要去找她！”
右边那支说：“她和我还是夫妻呢，我放纵她，就是给自己加倍抹黑，我要想办法离开花瓶，去找她！”
左边：“不找不找！”
右边：“要去要去！”
裴让看着那两支扭的很欢的花，眉峰却越压越低。
不一会儿。
门被推开，周回走了进来。
裴让看过去，周回端来了吃的，“吃饭。”
裴让喉结滚了滚，“你有没有感觉房间里有什么动静”
周回一顿，左右看看，“什么动静”
裴让又盯住了那两支郁金香，它们还在说话。
左边：“她伤害了我，我就是再想她，我也不要再见！”
右边：“她伤害了我，但在我没和她彻底分开之前，她就不能多次背叛我！”
周回捕捉到他眼神的变化，跟着看过去，“怎么，花上面有虫子”
届时，裴让的表情才变得很难看。
意识到好像只有自己能看见两支郁金香在互怼。
“好像是。”他开口说，“难看死了这花，拿远点。”
周回把手里的吃的放下，过去端起了花瓶。
当花瓶被周回触碰到时，一歪一扭的花静止了。
裴让暗暗攥住了拳，思考自己怎么会这样。
但不等他展开思绪……
“呜呜呜呜我的妻子背叛了我！”
又有一道声音从阳台传来。
他猛然抬头去看，那边放着的绿色盆景，突然也有了生命一般，树叶动着，就像人的两只手，在很激动比划的说话。
紧接着，绿色盆景旁边的秋千开始晃荡，也说：“别伤心，去把她带回来！”
他再次愣怔时，周回走了进来，把食物打开一一放在他面前，“吃东西。”
裴让的目光还在那盆会说话的植物上，但也神色不动的拿起筷子往嘴里送吃的。
周回看着他，“今天感觉怎么样”
“嗯。”裴让简单应过，“把手机给我。”
周回把手机给他。
他把手机放在餐盘旁边，解锁后先把手机屏幕的亮度调到最低，然后打开一个国际聊天软件，他在里面往下划拉。
找到一个头像是一位穿白大褂的金发男人，点开对话框，输入了一串英文。
翻译过来是：[头部遭受撞击，会出现幻觉吗]
发送完成，他退出，打开别的软件看。
周回看他今天吃饭还可以，呼了口气，坐去了一边。
十来分钟后，裴让收到了回复：[有时是会的。]
裴让：[痊愈康复后会消失，是吗]
对方：[是的。]
裴让：[谢谢。]
得到了确切的回答，他把手机放去了一边。
本想专心吃饭，但是……这幻觉里的对话声实在是吵。
盆景：“我要见她，要见她！”
秋千：“可是我们该怎么去见她呢！”
裴让放下了筷子，又问周回，“伊桃今天联系你了吗”
虽然裴让提及伊桃总是冷着一张脸，但周回知道他内心最想听什么，说道，“没有，昨天小姜在晚上过来的，她应该会在晚上联系我。”
就是伊桃今晚上不联系他，但为了让病床上坐着的祖宗好好养病，他也会悄悄的主动去联系伊桃，再告诉祖宗是伊桃主动。
“嗯。”裴让应了声，这才继续拿起筷子。
谁料，这时夹了菜的筷子也开始说话了，还像短视频特效那种，凭空多了两只大眼和一张嘴，还都看着他。
一只筷子说，“你老婆都不来见你，你还有心情吃饭呐”
另一只附和，“让人家吃呗，人家觉得不搭理伊桃就是胜利，殊不知，现在伊桃可能抱着季悬在甜蜜呢，一顶一顶的绿帽把他的身高增加了三米，不，五米！哈哈哈哈哈哈！”
“啪！”
筷子被他扔在了地上。
周回一惊，放下了才叠起的腿，“怎么了”
裴让没回答，他再拿过手机，在最近通话里找到伊桃，手指顿了顿，用力点进去，给伊桃拨去了电话，并点开了扩音。
但下一秒对面就传出了“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裴让来不及反应，耳朵里便听见被他扔在地上的筷子又开始大笑，“电话竟然打不通了！”
“周回！”
他突然暴怒，“给伊桃开视频！”
周回被吓了一跳，对他突然炸毛表示非常疑惑，“怎么突然就又生气了”
裴让猛地回头，一双眼睛漆黑又狠厉，“快！”
周回叹气，给伊桃弹视频。
他弹了五个都没人接。
裴让把吃的也摔了一地：“操，伊桃肯定是想死了！”
周回表情也变得凝重。
不同于裴让，他担心伊桃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危险。
“你别激动！或许她手机没电了！”
裴让闭眼沉默了片刻，又继续打电话。
他没有把手机拿起来，便继续点开扩音。
这次对面传出了商霁风的声音：“嗯”
想到上次问商霆要时妤的联系方式，他没给，这次，裴让打给了商霁风。
裴让稳了稳心情：“你现在有时妤的电话吧”
“有的，你要”
“嗯。”
“我给你也可以，”商霁风说，“你帮我问问她现在在哪里。”
裴让眸子一敛，但没多问，“嗯。”
……
伊桃和时妤还在开视频。
此时视频那头的时妤表情很淡然，但那双在平日里澄澈的眼睛此时却半睁着，冷的要命。
那目光，就像在看一只放弃了大鱼大肉，选择吃屎的狗。
良久后，时妤嘴唇张合，虽然没发出声音，但看嘴型能看出她骂的特别脏。
等再开口，她连声音都淡了，“她真让我恶心。”
“如果真是她，我们得弄死她，她做的那些事，已经等同于让你家破人亡了。”
伊桃用力咽了口口水。
时妤说的，对。
那时她本和裴让要成家了，就是现在成了家，现在也面临离婚的危机。
这不就是家破了么。
而人亡，也是如此，她失去了她第一个孩子。
“但我不会因为猜测就笃定是她，我要找到证据！”
时妤：“对，我们不会无缘无故误会谁！”
伊桃：“只要找到，血债血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