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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您在讲什么？推销小姐对雷真生莫名其妙的话，如坠雾中，她没见到什么冒失鬼，眼前说话的倒像夜游神似的，说了没头没尾的话。
推销小姐礼貌地说，好的，欢迎再次光临。她露着甜甜的笑把雷真生打发走了。
风吹着大街，纸片飘到空中，转悠几下不见了。
雷真生盯到纸片不见了，他才转过头望了雷叔一下，笑笑说，雷叔何时回家啊。雷站不痛快地吸了烟，没有搭话。计程车送他们回了分令酒店。
公司的人见雷站回来了小声说，雷夫人来了。沙发上坐着穿着衣料鲜亮，质地不错的妇人。雷站推一下雷真生说，你母亲来了。雷真生见是母亲，过去打个招呼。
雷妈过来就拉住雷真生，拿着眼睛上下打量，一付心疼的样子。雷站见了哈哈大笑，他说，嫂子，要不找个电子秤称一下真生？
去！你看真生都瘦成这样了，做母亲的能不心疼吗。
妈，你来怎么不打个招呼。雷真生第一反应，她是冲着秦娜来的。
不欢迎吗？你雷叔打手机硬劝我来呢。雷站是吧。
我……我是说了，可你没说要来啊。既然来了，太好了，我真想做红娘，可没机会，你来了可有得做了。雷站听出嫂子把责任推以自己身上，担心雷真生反感她，他就爽快接下来。
好，你们瞒着我做破坏我脸面的事。我回家了，晚上就走。雷真生生气地打了沙发靠背顶说。
雷站拉住真生说，没有瞒你，再说你心底没有秦娜这位女孩子吗？我看你街上乱逛，看得我心里急啊，没办法搬你妈这位救兵来，一起商量约秦娜见个面。
对对对，是雷站说的，妈也是不知道秦娜来此城了。既然来了，妈厚着脸见见儿子惦记在心的女友。妈也没有别的，只是想听听秦娜这个孩子的心里想法。
秦娜有男朋友了，她还有可能见我吗？是我不好，害了她去广州，也害了自己，眼睁睁的，女朋友被人夺去。不见便好，你们又搞什么呀，回房间歇去。雷真生沮丧地说。
雷叔来安排吧，真生你也不要多想了，叔知道你心里还挂着秦娜。我约她出来，谈谈吧。摸个底，秦娜倒底对你有几份依恋。雷站说，嫂子先住下吧，我去开个房间给你。
真生丢下母亲上楼去了。雷妈也不追他，知道他生她的气，一时是听不进半点话。
雷叔办好了住宿让嫂子回房休息，晚上再同她商议事宜。雷妈答应了，她是觉得全身疲倦，为真生操心的。雷妈没有找真生聊天，直接让服务员把行李送房间，自己关上门和衣浅睡。
街道上光线暗下来了，街灯已亮了，雷站嘀咕着担心德龙他们已不在了。跑到那儿，他们还在热火地推销香水，看情形晚上还在宣传几个小时，这才欣喜地上前。
他挤开人流，嘴上说他也来买几瓶香水。到了桌前，对推销小姐说，秦娜在哪儿，我想见她。
她不在，你不是来过这儿了，我们秦主任说不认得你。
哦，是啊，她当然不认得我。我有业务要同她谈谈。你能告诉我她住在哪个酒店？雷站急了撒谎。他希望借生意让不明就里的推销小姐把秦娜的行踪说了。
我给你名片，你打手机给她好吧。这里太忙了请不要再多说了，好吧。
可是名片上没有地址，叫我怎么找她？
打手机啊，要不打我们的经理号码，他同你谈业务不是更好吗？
不要，我只想同秦娜小姐说话，是关于模特方面的事，你们经理是男的插不上话的。
推销小姐警觉地盯视雷站，她对他突然提法有些防范，就说，你不知道吗，我们经理是她的男朋友。你同秦主任谈模特的事，不好吧。你说清楚点，是找模特还是推荐模特？找模特的话，我毛遂自荐一下，可以吗？你公司是模特公司吗？
误会了。真得。你很漂亮，只是现在公司还没有展开业务，我会记下你的。如果行的话，让秦娜通知你来试镜。好了，为了不打扰你们，请务必把秦娜小姐的酒店和门牌号告诉我一声，十分感谢。
我说了，名片上有她的号码，你自己不敢打吗？还是……
我是不敢打手机给她，她不是不想见我吗？所以，希望你能告诉我一声，好吗？
这样不好。你是谁？我能放心把秦主任的住处告诉陌生人吗？我给你德龙经理的名片吧，上面有号码，直管打给周经理，什么话可以让他传给秦主任。
那只能这样了。给秦娜小姐的男友打手机也行。
雷叔得不到秦娜的住处，只能给周世民通话，但他能不能爽快说了，心里没底。雷叔做好断然挂机的心理准备。最严重不就是周世民在另一头对他大骂。毕竟秦娜是他的女朋友。一个老男人避开他约秦娜谈话，做为男友能不生气才怪。
周世民接了手机，听到对方一句句周经理。
熟悉的声音让他记起秦娜害怕的人，就是那位卖机器老板。雷站还是直接说，他想见秦娜。
她不想见你，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整天缠着她不放，有什么企图？直接说了，要是敲女孩子的竹杆，可有你好受的！周世民警告他别乱来，然后挂了。
果然贴了一鼻子灰。
雷站又挤到推销台，他要拿钱挖到秦娜的住址。以他的经验，用钱松开一个人的嘴比吃饭还方便。他瞅准了一位年龄少些的女孩子，她为多只手伸来而忙碌递着瓶子。雷站耐心地待着机会。女孩子终于换口气了，他便过去拉她的衣服。女孩子本能地退步，她说怎么了？
有事情，我得同你说几句话，到边上人少的地方吧，就说几句话。雷站低声地说。
女孩子借机休息，她站得脚肚子酸痛。她盯着雷站等待他开口说事。
雷站趁着没有人看到，他把二百元塞到她的手上说，我向你打听一个人，她叫秦娜。
秦主任。你找她做什么，她说不见你的，不要再来问她的事了，我会被骂的。女孩把钱递回到雷站手上，但他不接，反而又拿出二百元送给她。说，我只要秦娜小姐住哪儿，告诉我一声，别的我不打听。行吧，姑娘。我不会对别人说是你告诉我的。
女孩子一下子平白地得了四百块钱，她的心就松动了，心想告诉了也没事，秦主任有周经理陪着不会出事的。她便对雷站说，秦主任住地西苑酒店，房间402，好了不说了，你快走吧。
雷站得到地址，立马通知嫂子说找到秦娜住处，他来分令酒店接她去见秦娜。此事先不要对真生说起，二人先探探秦娜小姐的口气。
到西苑酒店，雷站和雷妈在服务员的盯视下，直接找到电梯上楼去。他们敲开了秦娜的房间。秦娜穿着睡衣出现在他们面前。秦娜第一反应就是惊呆了。她见到雷妈心跳加快，几乎要窒息了，脑中闪现雷妈破口大骂的形象，她的心可堵得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