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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老旦花旦生旦什么的“咿咿呀呀”唱起来就没个完，最是让人厌烦，只恨没机会哄他们下去，全给她的孙大圣继续继续舞他的金箍棒。
因此……
当家花旦什么的……
不懂！
若真说记得过什么，也唯有在扬州湖上的那段柳金蟾的“女驸马”唱得那真叫是一个声情并茂——
羞得柳姐夫头顶红盖头，都能让人觉得幸福到了天上去。
关键时候走神……
新书童们面面相觑，自觉冷汗直流。
“就劳烦姐了！”
墨宝世故，抬手就在小二手里放了一枚十文的大钱——
这在京城打赏素来是有讲究的，金银因稀少，因此并非寻常人家的流通货币，打赏多以铜钱为主，而谁给多少，都有讲究，如眼下给这样一个小二一枚大钱，便算是出手阔绰了，毕竟京城酱香园一文钱就能买酱醋四碗了。
“哎——不知要最前排还是前三排都可”小二心内一阵小激动后，抬眼才觉墨宝等人好生眼熟，这不是……“原来是大学士府的……”
“这是我们大人的最看重的外甥女、翰林院孙大人的独生女，货真价实的孙大小姐。”墨宝微微一笑不忘在小二耳边提点上一句。
墨宝这一句没完，另一边的沉檀又附耳补充了句：“前大周首富……你们茶馆前老板的东床快媳。”
小二忍不住脚便是一歪，心里暗呼：爹哦，今儿可是遇见真传说了呢十几年不曾见过的小老板，今儿就在眼前了呢
想着小二立刻就要忙不迭地去喊掌柜，纵然听人说老板已换，但看见小老板的紧张还是让小二馨儿扑腾腾跳不停。
无奈，难得逮着一人，墨宝等人岂能轻易放过
“那伶官身边的女人可认识”墨宝明知故问。
“哎哟，宝大人，你这可是折煞了小的，云官儿身边那可不就是大理寺少卿刘大人的大小姐，小的要是不知，岂不就是在京城白混了这些年么”小二笑呵呵的，头冒汗。
“她们的关系一直很好”终于想起自己来干嘛的，孙墨儿慢半拍地回神。
“好不好的，反正小的自来京城做事，就没少见孙二小姐与刘大小姐在一处喝茶吃酒狎妓逛梨园——孙大小姐不知”小二言罢，面露诧异。
孙墨儿也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在下常年埋首读书，不曾听……家里人提起。”
“既如此……您要请令妹与刘小姐她们一起过来吗”小二试探性地悄问。
“……”还能这样
墨儿小诧异，忙要点头，她身侧的墨宝已经替她答道：“能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这音没落，墨宝又趁小二没走之际，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不过，有件事，需提醒你，而今的孙二小姐已经认祖归宗，当然也不能说认祖归宗，她本来就是父亲早亡，是林家寄养在孙家的孩子——
对外皆称孙二小姐，无非是让她在孙家没有拘束，论亲疏，也只能算是我们大小姐之母亲大人孙大人舅表弟的女儿。”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介绍，连墨儿都听着觉得是好远的亲戚了。其中的尊卑，在小二心里，就更觉天壤之别了。
“是，谢墨大人赐教！”小二赶紧领命而逃。
墨儿用仰视的目光看墨宝刚说那话时的从容，要知这话在孙家，尤其在她爹耳朵里，可是个禁忌中的禁忌。
墨宝坦然回视墨儿仰慕的眼，微微一笑：“我们大人有一句话，山不来就我，我就让山来就我！既然久等无济于事，小的以为大小姐主动打招呼，请上一请，不失为一种方法！”
孙家的事儿，其实尉迟府一直耳闻，但嫁了人的尉迟大少爷能让孙嫁上下闭嘴，却不能让尉迟大小姐闭嘴——
在京城开口就说孙家二小姐非孙梅亲生，而且出身下九流的话，也是尉迟性德亲口与人说一一说道的：
缺德的事很多，但骗人家儿子终身，在尉迟性德看来首当其冲，人人都赞墨儿爹是个贤夫贤父，只有尉迟性德直接表示恶心，若非自己同胞大哥，她能直接奉上一句“自私自利天下无二”。
既然主子做在前，身为尉迟性德心腹们的下人岂有不争相效仿的道理就这么着，一传十、十传百，孙家的“秘密”成了京城、乃至大周各地官员乡绅人尽皆知的“秘密”——
墨儿的奇葩名事更是让她家这“秘密”一再口耳相传，世人就爱听“秘密”，你越讳莫如深，大家越听得欲罢不能，甚至版本都有了好几种：
有说馨儿是孙梅在外养的爹不详的孩子；也有熟知尉迟氏偏心，悄悄在后面揣测馨儿其实是尉迟氏背着孙梅在外养的私生女……
都说流言止于智者，但……流言有时也是一种潜伏着的祸患。
如，就在今日……
这边墨儿感激看着墨宝缓缓坐下，开始调整自己将不得不不在外人面前与馨儿交锋的“逃兵情绪”：
“‘山不来就我，我就让山来就我！’吗”
深深呼出一口气，墨儿承认自己很紧张，她自小道不同不相为谋，可今天不仅要和京城恶女刘燕交锋，还必须向天敌馨儿不露痕迹地“示好”……
怎么做墨儿的手在桌下微微颤抖。
那头，刘燕堆着满脸的笑，一个劲儿讨好着身后努力强忍住满脸不耐的云官儿：“说让您见着孙二小姐就定能让你见着，怎么不信我
咦，孙馨那小丫的呢”
刘燕刚夸口完，谁想一转头就看不见了明明刚还在桌那头的馨儿了。
“小姐，在哪儿！她要跑！”刘燕的身边小厮立刻往茶馆的另一边门处指。
“还不赶紧追”刘燕扇子往手上一扣，当即大喊。
“是！”数个小厮挽手挽脚地迅速向那头的门外冲去。
“……大概是怕见你！”刘燕堆着云官儿垂涎三尺地呵呵直笑。
云官儿只关心那边的馨儿，只拿眼盯着那方，同时……不忘以一扇柄挡住了刘燕几乎要舔到了自己脸上的口水：“刘大小姐，人都看着呢”
“那……咱们去寻个没人看的见的地儿”刘燕继续舔着脸笑得一脸邪恶。
云官怒：“刘大小姐，你这是何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