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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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人家搭了梯子，萧从玉也乐意给面子，向两位表姐道：“大表姐、二表姐，要不要一道去”
叶兰和叶芷松了口气，还好没让小表妹开口，否则叶家可真就没脸了，叶兰笑道：“表妹跟她们去吧，我和二妹妹还要同母亲说说话。”
出嫁了的女儿回娘家的机会不多，萧从玉点点头，没有强求，随两个小表妹去看锦鸡。
世家子弟多少都懂得些骑射功夫，偶尔也会呼朋唤友在自家庄子上打些猎物哄长辈们开心，当然，自家庄子上的猎物，通常也就是锦鸡、野兔之类的小型动物。萧从玉随叶芳和叶菲过去，果然在一个园子里瞧见了悠闲踱步的几只锦鸡。
叶菲年纪小些，性子也活泼些，道：“原本还有几只野兔，只是没活下来，已经让厨房处理了，这几只锦鸡是五弟说好看，才让留下来养着的！”
叶菲说的五弟就是萧从玉二舅家最小的儿子，如今才四岁。年纪是最小的，自小又表现得比兄姐们都聪慧机灵，自然也是最得长辈宠爱的，不要说留几只锦鸡养着，小胖墩说想吃鸡，也有哥哥们去打。
萧从玉站在栅栏外往里看，有着彩色羽毛的锦鸡确实很漂亮，不过萧从玉不是几岁大的小娃娃了，看一看也就过了。叶芳适时提议道：“那边有个橘园，这个时候橘子都黄了，我们过去那边走走吧！”
“四姐，那橘子不好吃……”才七岁的叶菲提醒叶芳，她们平时逗小弟玩也就罢了，表姐难得来一次，就这样坑她不太好吧！
“我知道不好吃，我是说去转转，绿叶中间挂着黄橙橙的橘子也是挺好看的嘛！”叶芳白了叶菲一眼，她又不是专门坑姐妹的。
“我还没在北方见过橘子树呢，咱们过去看看吧！”萧从玉前世是南方人，家里后山上就有一片橘园，而原主记忆里，就只有早年随萧父在外做官时见过了。
萧从玉这么说，叶芳便领着两人往西边的小路走，不多时便见到一个果园子，园子并不大，除了两棵柿子树和两棵苹果树之外，都是橘子树。橘子树不高，长得也有些瘦弱，并不粗壮的枝干上挂着黄澄澄的橘子，个头有些小，但看上去是十分漂亮的。
萧从玉顺手摘了一个，橘子小，捏在手中也有些硬，剥开果皮，里面是小小的橘子瓣，萧从玉尝了一瓣，果然又酸又苦。
“哎呀，表姐，都说这个橘子不好吃啦！”叶菲见萧从玉脸都皱起来了，连忙去抢萧从玉手里的橘子，“表姐要是想吃橘子，前几天爹还让人送了一些回来，等会儿我拿给表姐吃就好啦！”
萧从玉笑笑，道：“书上说‘橘生淮南则为橘，生淮北则为枳’，以前只听过，难得见到一回，当然要自己尝试一下嘛！”
叶芳噗嗤一笑，道：“父亲先前还哄我们，说祖辈种下这橘子林，就是叫我们亲自尝一尝传说中‘淮北橘子’的滋味，我们都不信，没想到表姐信啊！”
“还有这种说法吗”萧从玉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有这种说法。
“我阿爹最爱胡说八道哄人开心了，自然是阿爹自己编出来的，我猜，这橘子林肯定是先祖为了讨先祖婆婆欢心种的，我听说，那一代的先祖婆婆是南边来的，看到橘子，也能一解思乡之情啊！”叶菲人小鬼大，自己编出一个浪漫的故事来。
“都不对，我听说，这是因为当初先祖婆婆有了宝宝，就想吃橘子，偏那时是初夏，没有橘子买，所以先祖才种下了橘子林，就想着说不定哪一天就用上了。”说话的是叶芷，怀里抱着她才两岁的女儿。
“二表姐怎么过来了”萧从玉将手里没剥开的小橘子递给小侄女玩，跟叶兰打招呼。
“大姐帮着娘张罗宴席，这小泼猴闹着要看锦鸡，只得带她过来了。”叶芷顺手将女儿塞给萧从玉，“你们等我一下，你们香罗姐这些天就想吃酸橘子，京城也没处买去，我摘些给她带去。”
叶芷口中的香罗姐是叶芷婆家的嫂嫂，正怀着身孕，前些天要吃石榴，这两天又要吃酸橘子了。京城的气候不适合种橘子，橘子都是南边运来的，谁会专门运没什么人买的酸橘子，自然是又大又甜的才好，她这才想起娘家还有一片橘子，虽说不好吃，但毕竟是酸的。
叶芷动手摘橘子，孩子给萧从玉抱着，叶芳姐妹两个赶忙去帮忙，上蹿下跳的帮着摘橘子，不多时就摘了满满一兜，几人这才抱着娃娃往回走。
柯氏没料到叶氏姐妹会一家子回来，但知道叶兰姐妹肯定会回来，虽然准备的菜蔬不算多，但拼拼凑凑总算没让饭桌上空盘。场面没太难看，叶氏姐妹也并不失望，她们特意举家过来，根本还是为了给日渐苍老的母亲祝寿，毕竟是娘家，娘家丢脸，她们还能得意不成，只是要说对柯氏没有意见，那也是不可能的。
在康平伯府吃了宴席，送走了宾客，叶老夫人留下自家人，叹气道：“柯氏，你妹妹她们都出嫁了，让人戳她们脊梁骨，你开心吗我老婆子没多少年份可折腾了，叫我热闹一下喝了你的血吗”
“母亲，儿媳哪敢有这种心思，只是荣哥儿、平哥儿都要娶媳妇，梅姐儿也要许人了，这才想着俭省些……”
“母亲，你这可教我们兄弟无脸见人了！”叶荣脸色一阵红白变换，“我们堂堂伯府，难道就艰难到如此田地就算如此，府里连给祖母办一桌宴席、招待姑姑们吃一餐饭的银子都没有，我们岂敢成家耽误人家！”
“大哥说的是！若是为了我们兄妹的事，亏了长辈们，我们兄妹情愿自己俭薄些，才是孝道啊！”叶平也随着帮腔，不是他不向着自己亲娘，谁家老人也不是年年办寿宴待客的，但除非像二叔一样远在外地，否则儿女些必定要回家磕头拜寿，便是不确定姑姑们会不会来，宴席也该准备着，否则便是当家主母的过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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