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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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月以来，楚曜几乎是水牢和苏瑶之间两点一线地来回。 他白天守在苏瑶身边，寸步不离，亲手喂药、换药，确保她的身体恢复得没有任何问题。 每到夜晚，他则会去一趟水牢，把满腔的怒火和不甘发泄在秦婉柔身上。 水牢内，秦婉柔几乎已经成为一个活死人。 长时间浸泡在冰冷的水中，她的下身早已严重水肿，皮肤泛着异常的灰白。 她的双手被铁链牢牢固定在十字架上，身上遍布新旧伤痕，头发凌乱，脸上更是布满了被刀划出的狰狞伤口。 起初，她对楚曜充满了怨恨和怒骂，但经历了无数次无休止的折磨之后，她眼神里的怨毒慢慢被恐惧取代。 每当楚曜踏进水牢的那一刻，她都会浑身颤抖，眼中闪烁着绝望的泪光。 她终于明白，楚曜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他可以冷血地夺走她的一切，也可以毫无感情地折磨她到死。 而苏瑶则在楚曜的悉心照料下，渐渐恢复了健康。 这一天，阳光明媚，苏瑶坐在花园的凉亭中，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微风轻拂，吹散了夏日的酷暑，也带来了她久违的平静。 楚曜端着一碗炖好的药膳走来，坐在她身旁，柔声说道：“喝了吧，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秦婉柔怎么样了”苏瑶接过碗，抿了一口，皱眉随后放下碗，抬眼看向楚曜，语气平静。 “放心，我答应过你留她一条贱命，她现在还活着。”楚曜随即淡淡道。 “带我去看看她吧。”苏瑶说得很轻，语气中没有半分波动。 楚曜皱了皱眉：“瑶瑶，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水牢那种地方湿气重，不适合你……” 苏瑶摇摇头，语气坚定：“我想去看看她。过去的一切该有个了断了。” 楚曜沉默片刻，最终点头同意。他起身扶着苏瑶，一起走向花园的假山处，熟练地启动机关，露出一条通往水牢的石阶通道。 进入水牢后，一股潮湿阴冷的空气迎面扑来，墙壁上长满了青苔，四周弥漫着腐烂的气息。 苏瑶皱了皱眉，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眼前的一切依旧让她感到震撼和不适。 水牢中央，秦婉柔被绑在十字架上，头发凌乱，双眼无神，整个人已经瘦得皮包骨头。 她听到脚步声，艰难地抬起头，当看到楚曜和苏瑶一起出现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但随即又变成了深深的绝望和无助。 “怎么，来看我的笑话吗”秦婉柔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语气中满是讥讽和不屑。 苏瑶缓缓走到她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人。她轻声开口：“秦婉柔你可知我其实从未想过要与你争什么。” 秦婉柔听到这话，忽然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笑得癫狂：“争什么苏瑶，你害得我落到今天的地步，你竟然说你没有争过真是可笑至极！” “我承认，可能我的存在让你失去了楚曜的爱。但这一切的开始，是你先选择了伤害我。若不是你步步紧逼，我们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苏瑶没有被她的言辞激怒，依旧平静地看着她，语气淡然。 秦婉柔挣扎着想要反驳，但她的身体太过虚弱，只能无力地垂下头，死死咬住嘴唇，眼中满是怨恨和不甘。 “瑶瑶说得没错。你现在的下场，完全是你咎由自取！”楚曜上前一步，站在苏瑶的身边。 苏瑶抬手拦住了楚曜，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让我自己来处理吧。” 她从袖中缓缓取出一把匕首，锋刃泛着寒光。她注视着这个曾让自己饱受痛苦的女人，唇角微微动了动，低声说道：“秦婉柔，你的命运，早已注定。今日，我亲自为这一切画上句号。” 话音刚落，苏瑶抬起手中的匕首，眼中一片冷然，毫不犹豫地刺入秦婉柔的心脏。 “噗！”刀刃入肉的声音响起，秦婉柔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最后的挣扎。鲜血迅速从她的胸口涌出，染红了衣襟，又顺着刀锋滴落在地面。 她的嘴角溢出血迹，双眼瞪得大大的，满是震惊和不甘。唇间似乎努力想要吐出什么话语，却最终只是微微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的身子逐渐软了下去，头无力地垂下。 苏瑶没有移开目光，仿佛在确认她再无一丝气息之后，才缓缓松开了手。 楚曜看着眼前的一切，说真的他没有想到，一向温柔的苏瑶，竟然会做出如此果决的举动。 她拔出匕首，回头看向楚曜，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她必须死，否则，她的存在会一直是我们的威胁。我刚从她的手里逃脱，我绝对不能让她再次有机会伤害我，所以她，必须死。” 楚曜忽然勾起唇角，语气柔和却带着一丝笑意：“瑶瑶，你的心思比我想象中还要坚定。这件事，你做得对。” 他说完，轻轻拉住苏瑶的手，柔声道：“水牢湿气重，你的身子还未完全康复，我们先出去吧。” 苏瑶点了点头，转身跟着楚曜走出了水牢。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将阴冷的气息彻底驱散。 走到花园时，苏瑶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眼神空洞，声音低低的，却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轻叹：“你会不会觉得……我已经不是你眼中那个温柔的苏瑶了” 楚曜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垂下的侧脸上，他握紧她的手，语气低沉而笃定：“瑶瑶，不得不承认，当你亲手结束她性命的那一刻，我是震惊的。但下一刻我就明白了——你没必要为了这样的人亲自动手，杀她这种人，是脏了你的手。” 他的话语像是无声的安抚，温柔却坚定。他俯身看着她，目光里没有一丝责怪，只有满满的心疼与心安。 苏瑶的唇角微微上扬，靠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了些。 而阴暗的水牢内，一片死寂。秦婉柔的尸体早已冰冷，被暗卫抬出，不带任何迟疑地丢入了乱葬岗。无人为她收尸，也无人为她哀悼——仿佛她的存在，只是一场短暂的梦魇，随着尘土归于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