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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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破书有什么好看的！”他低头一人走在外间，嘴里嘀咕道。不明白她为何看这破医书都能看到废寝忘食。
屋里的灯暗了下来，她抬头，发现灯里的油已经烧尽了，山里没有人打更，现在已经不知道到了哪个时辰，只听得后院的公鸡叫了好几遍！
就到这里吧，她意犹未尽的看着手里翻了一小半的书，轻轻将那一页叠了起来，慢慢将椅子滑到床边，努力拖着不能动的下身，使劲往床上移去！
二日清晨，十九端着一个木盆，里头是刚烧好的热水，照例进了房间。
“姐姐，洗脸了！”他大声道。
屋里没有动静，他又叫了一声。
还是没有声音！
他将头抵在门上听了一下，里头连呼吸声都没有！
出事了
十九心里一惊，已经打开了门冲了进去！
却在进门的瞬间呆立在原地，屋里空空如也，床铺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哪有什么人
“姐姐”他在屋内环视了一周，确认了屋里没有人了以后，才转身往外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叫：“不好了，师父，沈姐姐不见了！”
“大清早的莫要乱叫，小心吵到孩子！”老翁走了过来道，孩子被吵醒了很难哄！
“去外边看看！”老翁指着院门，对着小童道。
小童应了一声，拔腿就往院子外面跑去！
整个小山庄被群山环绕，远处全是连绵不绝的高山，高山树林总会有猛兽，这个屋子周围被布了阵法，里头的人是万万不可以走远的，不然，出了什么事都不敢往下想，尤其还是一个下半身动不了的人！
男孩越想心越惊，出了院门就往四处望去！
一眼望去在那离院门不远的旁边树下，看到了那青色的身影！
她依然坐着，周围全是绿荫环绕，此时，正低头看着手里的那本厚厚的书，专心之至，连十九靠近了都没发现！
远远望去，犹如一幅画一般的安静。
男童轻咳了一声，女子并未抬头。
“姐姐，我给你端了洗脸水！”男童走到身前说道。
“多谢了，我已经洗过了。”女子抬头，看了一眼十九的脸道。
那一眼很温和，不像之前那么冷漠，晨光熙熙，照得女子的脸白里透了点红，她的前额发上有些小小的露珠，不知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多久。
男孩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看着女子的脸像那还未熟透的苹果一般，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那……”他又道，“我等下给你把饭菜端过来，还是你回屋去吃”
女子又低下了头，翻了一页道：“你直接拿去我的屋子吧，我等会过来吃！”
男孩答应了一声，转身跑了！
突然想到什么一般，他又折回来说了一句：“姐姐，你可不要走远，这附近野兽很是凶悍！”
女子答应了一声：“嗯！”
男孩听到她的答应，这才欢呼雀跃的跑进了院子！
午后，趁着温暖的阳光，四娘直接在太阳底下放了一盆水给小孩洗澡，阳光很暖和，水也热乎乎，小孩在里头乐得嘴巴咧着直笑！
因为婴孩体弱，天气也还有些寒凉，四娘不敢洗时间长，三两下洗好以后就将小孩抱了出来，放入早就准备好的包被里头！
另一边，女子已经坐在椅子上看了好半天了，一直盯着这边忙，直到孩子穿好小衣服，收拾完残局，她的眼睛仍未离开！
“抱抱”四娘看着她，将手里的婴儿递了过去！
她颤抖着抬起手，惊讶的看着四娘微笑的脸，四娘将手里的孩子放在她的腿间，软乎乎的触感传来，带着一点沉沉的重量，刚洗完澡的孩子香喷喷，高兴的咧着嘴直笑！
她看着，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一个弧度！
四娘松开了手，孩子在她的怀里笑着，不停的四肢乱动！
她的手没有多大的力，孩子一个踢腿的时候，手一松，怀里的婴孩直直从膝盖上滚了下去！
四娘眼疾手快的赶紧双手抱住了将要掉到地上的孩子，心里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孩子不知危险，还以为是逗他玩，依然笑着，跳着。
她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眼里带着歉意的看着孩子，看着四娘！
“没事，你看，孩子也没有被吓到，还很高兴呢！”四娘宽慰她道，手里却再也不敢将孩子交给她了！
她望着孩子身上小小的衣服，望着那小小的身体，曾经自己也做过这样小小的衣服，只是，丢在了哪里了呢！
那小小的身体，如今自己这样，连抱起他来都难，谈何养育，谈何复仇！
不知觉地，脸颊有温热的东西流过，她伸手一摸，何时，自己的眼角一直在流泪水
山中的时光过得很快，转眼十多天就已经过去了！
清晨，十九跟往日一样在屋里没寻着人，走到了院子外面！
老远却看到一个空空的椅子在那里，椅上的人却无所踪！
他又骇了一跳，将要转身叫师父时，一个青色的人影从院墙的拐角处移了过来！
她拄着一根粗壮的树枝，全身重量全部靠在了树枝上，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男孩看着椅子，又看了看人！
心里丈量了一下远近，她是如何移动到那边去的
女子站了一会，接着咬紧了牙关，将全身重量压在了树枝上，右腿使劲往前移，那腿有些不听使唤，移了好久才移到了她满意的地方，她停下来喘了一口气，又站着休息了一会，接着又开始迈起了左脚！
男孩看她如此艰难，赶忙走上前将她扶住：“姐姐，我来帮你！”
她对着男孩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帮忙。
她就这样一步歇一会，再踏出一步，又歇一会，良久，终于走到了椅子旁边！
坐到椅子上上面的时候，她大口喘着气，累及了的她，只感觉眼冒金星！
男孩赶紧回屋端了水过来，走到院门的时候看见师父正对着外面的女子声影望着，望了一会点了点头，遂又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姐姐，喝水！”女子刚刚平静下了呼吸，男孩就将水递了过来。
“多谢！”心里一阵暖意，女子接过了水喝了一口。
总会好起来的，她心里默默念道。
他负了她，他伤了她，现在他还高枕无忧的当着王，她如何能让他如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