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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观昌和向鼎臣官位差不多,二人是坐在一起的。 故此柯观昌便跟向鼎臣说了这个想法,更是为了打探谢凌的情况。 向鼎臣听了,再看屋内执意留下来陪客的柯心月,一下便明白了柯观昌的意思。 柯观昌这是想要让他牵线。 向鼎臣笑了笑。 他这下属自从来到了江南之地后,所到之处,不知受了多少富家小姐的追捧,偏生谢凌还未娶妻,以至于这些姑娘知道后,个个都急了眼,就怕谢大人被别人先行拿下。 谢凌这些天在衙署的时候,不知多少人给了差役好处,就是为了能给谢凌送东西,一方手帕,香囊,情书……应有尽有。 向鼎臣失笑。 自己虽老了,但看着这情景总觉得活力十足,仿佛自己也年轻了几岁。 他喝着酒,摇头,“我虽是他的上司,还是要看谢凌的意思。” 于是柯观昌便问谢凌,可有成亲的想法。 谢凌的脸色明显淡了下去。 他缓和语气,诉说实情,“下官早已倾心家中一表妹,与她日久生情,待此番清丈差事完返京,便要向家中请旨行聘,与她缔结良缘了。” 谢凌本就是个专一深情的人,认定一人,便会长长久久的。 再者,他此刻满脑都是对阮凝玉那些解不开绕不开的谜题,心烦意闷的,此刻如何会有心情去关注另一陌生女子 柯心月长什么样,他甚至都没看清楚。 本来就是意外生出的念头,如今谢凌这般说,柯观昌也没觉得被拂了面子,于是作罢。 柯家离皇城遥远,并不知谢凌口中的表妹是何人。 谁知柯心月听了,却是心高气傲。 在她看来,男人都是见异思迁的,她未必不能让谢凌看上她,娶了她再让他那表妹委身做妾。 她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合眼的,不想就这么放弃。 再者,她出身不错,样貌才华都是艳绝京城的,她实在想不出男人有什么拒绝她的理由。 凡事都要自己替自己争取一下。 于是柯心月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便起身,举着琉璃杯,仪静体闲地走向了谢凌。 “心月久闻谢大人的才名,今特奉薄酒一杯,聊表敬仰之心。” 知府千金敬酒,谢凌再无感也是要喝的,此乃礼数。 谁知柯心月抬袖喝酒的时候,却露出了袖子底下的手镯。 谢凌眼前被晃了一眼,只觉得眼熟。 像是某个人会戴的镯子。 谢凌抓紧酒盅,再定睛一看,便见柯心月手腕上戴的是白玉梅蝶镯。 虽说,这世上相似的镯子多了去了,更何况这里距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稍微用下脑筋,都不会觉得他送给阮凝玉的镯子会从京城跑到这里来。 可,他赠给阮凝玉的那只镯子与众不同。 他送给她的东西,他为了讨她欢心,大多都会别出心裁。 譬如那只白玉梅蝶镯,上面的红梅和蝴蝶,便是他在纸上作画精心设计的,画了几版后,这才定下最完美的一版交由匠人去定制出来。镯身物料都是用的上乘和田白玉,花蕊用红宝石镶嵌,寓意是“蝶恋花”。 他的画工独特。 不会有人能画出跟他一模一样的梅花。 他让人在玉镯的背面,还刻下了她的闺名“凝”。 这只独一无二的玉镯。 谢凌此刻一眼便认出了它。 酒盅里的酒液洒在了桌面上。 他险些去抓住柯心月的手上前质问。 喝过酒后,谢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酒杯边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请问柯小姐手上这只玉镯……倒是与家中姊妹早年遗失的一只极为相似,不知是在何处得的” 谢凌越看一眼,越觉熟悉,每问一句,便觉喉间有血腥味翻涌。 谢凌不知自己是恼的还是伤心。 可偏生他在外人面前,需维持体面和冷静。 柯心月见谢凌定定地看着自己,心生欢喜,可没想到他只是问自己腕上的玉镯,脸上的笑容险些有些维持不住,说不出来的失望。 柯心月抬起手腕,瞄见这玉镯后,这是她新得的首饰,谢凌一问,她便想起来了它的来处。 柯心月怔了怔,眼见谢凌脸色冰冷且威严,心里有些犯怵。 “巧了,我这镯子还是前几日刚得的,老掌柜说是从京城里流出来的物件,当时令有两个千金小姐争着要,为得它还花了我不少银子。” 柯心月倒不觉得这事这么巧,更不知道这只是由他绘制手稿,派人给阮凝玉定制的玉镯,只是笑笑道:“说起来也属缘分,说不定谢大人姊妹便是从京城同一家首饰铺买来的。” 说完,她便将手放下,那白玉梅蝶镯又再度掩在了她的袖子底下。 谢凌已垂下了眼。 而后,往下的筵席里,他一直在一言不发地喝着闷酒。 柯心月见他不再搭理自己,心中愈发失望,觉得挂不住面子,也觉得今夜不矜持,因此很快便借故离开了。 既然谢凌对她无意,她也做不出来死缠烂打的事情,丢家父的脸。 她天地广阔,才貌双全,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柯心月当晚虽伤了心,很快便又想通了,豁然开朗。 向鼎臣又跟柯观昌说了朝上的新动向,“时下前线军饷告急,陛下已降旨令各省摊派赋税,更着意鼓励地方士绅商贾捐输助饷。” “然谁能料到,素称鱼米之乡的江南富庶之地,那些累世簪缨的世家大族,平日里广置田产、聚敛财富时手段百出,此刻却个个铁公鸡般一毛不拔。更有甚者暗中隐匿田亩、虚报人丁,致使朝廷税赋逐年锐减。” “如今赋税重担竟层层转嫁至贫苦百姓肩头,汪格非之流这般黑心牟利,难道就不怕天理昭彰、遭雷劈报应吗” 柯观昌为官多年,之所以能到现在使全家富贵平安,全是因为他那左右逢源、处事圆滑的性子。 皇帝太后他两边都不想得罪,谁知道皇帝能不能斗得过太后她老人家 江南这一块地方本历来便是太后老人家的地界,分量之重,足以牵动朝堂风云。 可向鼎臣如今这话,却让柯观昌沉吟了起来。 他虽不是个清风两袖的官,有时候也会捞点油水,但他历来受忧国忧民的熏陶。 如今大明在和北昭打战,军士生死不定,就连宁安侯的独子沈景钰都上战场了,若沈景钰有个好歹,那么老侯爷便真的无后了。 连宁安侯府这样的贵胄都忠君爱国。 这些世家,如今做得真是够火了。 向鼎臣说了这么多,柯观昌也不免被勾起了少年当官的那点初心。 向鼎臣发现始终是他们两人在说,而谢凌却没有插进去,这可不像他。 于是他便向谢凌看了过去。 却见向来克制的谢凌在独自喝闷酒。 一杯喝一杯。 向鼎臣怔住,忽然想到谢凌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入仕后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在异乡赴任,说不定此刻思念起在京城的家人借酒浇愁也不一定。 向鼎臣便没有说他一两句。 平日斯文的谢凌,此刻喝得面色通红,一双矜贵的眼也危险地眯了起来。 他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心里连日积攒着怒火,却连发泄的口子都没有。 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干枯了。 筵席散了后,向鼎臣坐上马车回府,苍山这才跟着谢凌回去。 马车摇晃,谢凌手搭在窗户上,脑袋昏沉地看向天边的明月。 心里是恼的。 他的心憋得慌,闷闷胀胀的,可偏生她此刻人远在京城,他心里这口郁气愣是找不到一个人发泄。 谢凌想,她若再刺激几回下去,他怕是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谢凌修长的手指攥紧成拳,一遍一遍地催眠自己,不要怪她,她只是不懂事而已。 于她而言,那不过是兄长随意送给她的一只玉镯罢了。 她又何尝知道他对这只玉镯费了多少心思又如何知道他在背面刻下了小小的“凝”字她并不知道,这不能怪她,都是他的错,怪他没有跟她说清楚。 她定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才需要当掉这只镯子用来应急的。 但谢凌还是满腹的怒火,烧得他面色阴沉,以至于一点困意都没有,就这样下了马车进了宅院。 庆义早已在前院等候他多时。他中午忘记顺带给衙署捎去消息了。 等谢凌进来的时候,便见他深更半夜地出现在那。 但奈何谢凌此刻看到谁,心里都心生厌烦。 于是他眉间郁气,大踏步越过了他的身边,摆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庆义犹豫了一下,“是公子调查的事情有下落了。” “什么事” 谢凌官袍未褪,顿足拧眉,一时都没想起来。 还是庆义提醒了一下。 谢凌愣了一下,他都快将这件事给忘了。 于是庆义便跟着他入了主屋。 婢女过来接过他脱下来的大氅,谢凌坐在圈椅上接过婢女递过来的热茶,单手握着,轻抿一口,眼帘轻垂,那余光显得漫不经心的,有种天然的矜贵。 他适才脸色都气青了,他现在需要缓一缓。 “查清楚了还是那个青雾在撒谎” 谢凌确信,他房里的人不会蠢到去碰他的东西来惹是生非。 庆义:“福财问公子,不知公子可还记得公子离开的前一晚,表姑娘离开庭兰居的路上,曾掉过一纸条。” “福财说不知跟这件事有没有关联。” 谢凌怔住了。 久久的没有动过。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里居然出现阮凝玉的名字。 最近事务太多,他几乎快想不起来这件很久以前的小事。现在经人这么一说,他便想起来了,福财确实跟他汇报过这件事。 所以,那木盒是阮凝玉碰的。 她打开了他的木盒,看见了里头他还偷偷藏着那根簪子也看到了纸条上面的字 凝凝卿卿。 她看到了,所以才将那纸条偷偷拿走的就怕被别的人看见 不对。 他那时候那木盒已经被他收进了送去南京的箱笼里。 他一时僵在了原地。 谢凌根本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只觉得脑袋里轰隆了一声,一片空白。 庆义禀报完这件事,抬头便见男人身影如山地坐在圈椅上,屋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屋外屋檐滴水的声响,谢凌那张俊脸隐在夜色底下。 最后,他动了动,如垮了似的撑着身子,将整张脸埋在手掌心,每根手指几乎都暴起青筋来。 很多假设一时出现在了男人的脑海里。 谢凌被当头浇下一盆冷水。 忽的又想起她那些蹊跷举止,她极不乐意来他的庭兰居,三番五次推拒,他眼睛受伤时满府的人轮番探病,唯有她只遣了个小丫鬟送来一帖伤药,连门槛都未曾跨过。甚至还亲手把文菁菁推到了自己的身边,让文菁菁对他关怀备至,让文菁菁给他洗手做羹汤。 嘴上说着敬慕他这个兄长,怯生生地唤他“表哥”,每次都对他装得很乖巧,实则背地里却极尽疏远,偏生他还挑不出她的错来。 阮凝玉早就知道了。 在很早很早以前。 或许从最初她开始甚少来庭兰居,他为此还让福俊想办法引她和二堂妹过来的那个时候,便出现了端倪。 他原以为她心思纯粹,一直把自己当做兄长,自己便早早放弃了那心思,不敢奢求。 于是他也尽量和她保持着这份单纯的兄妹之情,不敢逾矩。 甚至看她单独去跟沈景钰、慕容深他们见面,他更不敢在意,不敢吃醋。 而现在,事实却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她早就知道自己倾慕于她了,却装作不知道,还故意推开他。 他先前那些慎之又慎的暗恋,原来在她眼里破绽百出,她含笑地看着他伪装,游刃有余地与他做戏,显得他多么的滑稽又可笑,可怜。 回绝他,与他周旋应付时,都是千篇一律的说辞。 谢凌攥紧青花瓷茶盏。 所以,他离开前她对他的那点温情,全都是假的,都是她在施舍他 她骗他。 甚至于她亲手给他绣的墨竹手套,全都是因为她对他这份感情的愧疚 她对他这个兄长只是怜悯,只是愧疚 男人舌尖泛开茶末的苦涩,痛意沁入四肢五骸。 天黑漆漆的,还在倒春寒,夜里的冷意却一点一点地透过衣裳沁入他的骨髓。 谢凌的脸色平静到有些漠然,眼睑似被什么压着,那双眼又黑又沉,一丝光亮都透不进去。 庆义被满屋的压抑气息压到快喘不上气来,他在迟疑自己是不是应该请示退出去时。 骤然间,耳边刮过道疾风,下一刻茶盏已在男人大掌上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在雕花木门上,碎瓷混着残茶溅落满地,茶托骨碌碌滚到了门槛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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