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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帝怒气冲冲的将那奏折甩到孟燕昭面前,“太后的踏雪寻梅这般的自作主张,全然不将朕放在眼里,是要造反不成”
孟燕昭惶恐的躬身,“陛下息怒,太后这般做想必也有她的道理,不如陛下先问问清楚再做决断。”
“太后向来独裁,朕的这把龙椅倒是摆设了。”孟帝颓然的坐了下来,“可修染好歹是皇家的子孙,太后怎么舍得!”
孟燕昭眼神一闪,“可要臣拦下踏雪寻梅。”
孟帝抬了抬眸,确实逍遥阁有这个能耐,可孟帝却摆了摆手,“罢了,怎么样都是修染的造化,太后总不会太过分才是。”
正准备进去的孙皇后,脚步停住,眼里是狠毒的恨意,“好个孟元堂,竟任由那个老太婆对修染出手!”
一旁的侍女问到,“娘娘可还要进去”
孙皇后整了整衣衫,“不必了!左相大人可入宫了”
那侍女恭敬的点点头,“左相大人已在秋元殿恭候。”
孙皇后点点头!随即提裙向外走去。
孙恣一脸不耐的坐在秋元殿内,手中的茶盏雾气袅袅。
宦官尖细的通报声响起,“皇后娘娘到!”
孙恣冷哼了一声却并未起身跪迎,只是冷冷的昵着殿门的方向。
“这到底是宫内,父亲该全的礼仪也得全了,总不好叫别人挑了错处去。”孙皇后有些不虞的越过孙恣坐到上位。
孙恣确实不悦,“这秋元殿是一宫主殿,却是被你用来待客设宴,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倒是得有那个胆对你有异心,还是咱们独一无二的皇后娘娘只是觉得要我这个老头子卑躬屈膝不可。”
孙皇后皱了皱眉头说道,“父亲哪里来的这般大的火气,本宫不过是提了一嘴,到父亲嘴里竟这般断章取义了。”
孙恣将手中的茶盏往桌子上猛地一放,滚烫的茶水溅了满桌,“你倒生了怒气了,这茶水滚烫是要我这个老头子的命不成,皇后娘娘还真是孝顺得很!”
孙皇后不耐烦的睨了孙恣一眼,说话竟也是不客气起来,“不就是要父亲拦住那大理寺卿,父亲却推推拖拖,还说本宫放肆了,父亲真当是老了也不中用了吗”
孙恣被孙皇后气的浑身发颤,他微微颤颤的指着孙皇后骂到,“好好好!你这不肖子孙,如今真是翅膀硬了,连我都不放在眼里!”
孙皇后转过视线不回应孙恣,如今的左相府虽说桃李满朝,可实力到底不如从前,全族的指望便是她这个皇后,父亲便是再动怒都不会堵上全族的仕途。
“大理寺卿和京兆府尹虽说是我的弟子,可光天化日之下,看见这事的人不少,如今修染是在风口浪尖上,你却妄想着用权势压人,夺嫡之时名声最为重要,你倒是看不清楚!做出这等糊涂的事情来!”孙恣怒骂道。
孙皇后听着心里边便不舒服,唤来了吉祥添茶。
孙恣一瞧吉祥那熟悉的面,一拍桌面,恨铁不成钢的骂道,“糊涂糊涂!孟燕昭睚眦必报,你与她周旋便是,何必困住她的侍女!”
孟燕昭本就设计了这么一出,便是要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争取个脱身之机,孙皇后的这番作为只会让孟燕昭彻底没有顾忌。
便是丢了个侍女又如何,大事可就成在眼前了!
他这个傻女儿却还沾沾自喜的以为控制住了孟燕昭。
“父亲若是帮不上什么忙,便不要在这里添乱了。”孙皇后不耐烦说道。
“本宫今日会去探探陛下的口风,若陛下要大义灭亲咱们也不必手软!京中的御林军一直在本宫手里,左右孟元堂时日无多,我们也不必在等!”孙皇后说着一撩袍子施施然的走远。
孙恣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前觉得孙家的丫头里唯独属皇后最灵巧,有心思有胆量,更是没有女儿家的娇柔寡断,现在想来,有这样的手段本就不适合屈居于人下。
如今孟修冽手中的兵马尚且不知道去向,孝懿太后那边更是虎视眈眈,一旦轻易出击想必会被困在宫中,到时候他们就可都是任人宰割的笼中鸟!
而御书房这边,江松趴伏在门前,“求陛下为小女做主!”
他微微抬头,本是挺拔坚韧的身躯此时佝偻着,仿佛被抽取了脊梁,那个英姿勃发的男人此时只是一个劲的磕着头,一旁的宫人见了皆有所动容。
孟帝扶了扶额,他本想先将此事压下来,谁成想江松这么巧的便进了宫。
“林爱卿以为该如何”孟帝疲惫的问到。
孟燕昭躬身道,“陛下绝不可有所偏袒,尽管请了三司来审,四皇子没做过的事情自然不会有大碍,且先安了老臣的心,也要还四皇子一个公道。”
孟帝思索了一番,微叹了口气,“修染那个孩子的性子我是知道的,看着活泛调皮,可从小便胆小的很,偏偏左相和皇后,对朕步步紧逼。”
孟燕昭眼神微闪,孟帝怕是已经知晓这些年孙皇后的所作所为了。
孟帝摆了摆手,“你下去吧,此事交由你来办,务必妥帖,若修染清白最好,若他真这般心狠手辣,朕也容不下他。”
孟燕昭低声答了诺,却在出殿时,与一端着血燕的宫人擦身而过。
“江大人,还请起来,陛下同意三司会审,定会对江小姐有个交代。”孟燕昭说着便快步去扶江松。
江松却不着痕迹的挣脱孟燕昭的手,他伏地高声喊到,“臣,谢陛下隆恩!”
说罢,江松起身微微颤颤的转身离去。
远处地平线上有正在西沉的晚阳,在皇城的砖石上落下江松疲惫的影,正如他对孟燕昭一般,全了她的抱负,是他对孟家的义。
可对江婷婷的死,是他明知无力挽回却只能迁怒于孟燕昭的自我逃避。
孟燕昭侧在审判的手紧了又松,许久她微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在皇城内久久的盘旋,江婷婷还活着的事情不能这般早的告知江松,接下来的三司会审出不得差错。
她无法。
便只能将错就错了,这件事也好,与江府的情意也罢。
本是她利用在先,便怪不得任何人。
本是她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