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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在座的各位都能拿到钱。 可这院子就这么丁点儿大，等会儿发钱的时候，指定乱成一锅粥。 人多手杂，丢了钱算谁的，咱先把钱少的打发了。 您稍等会儿，行不” 刀疤脸看起来不好惹，所以杨帆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不行！” 刀疤脸还没吭声，一个跟班先不乐意了，绷着脸瞪着杨帆，那架势，不同意就准备动手似的。 杨帆可不吃他这一套，直接白了对方一眼，道： “不行就请离开，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你他……” 对方刚要爆粗口，门厅里的年轻后生拎着棍子就往院子里冲。 刀疤脸眼疾手快，赶忙抬手拦住手下继续要讲的话。 形势比人强，这个村挺团结，他们人少容易吃亏，只能忍下，淡淡的道： “行了二毛，咱今儿个是来要账的，不是来打架的。” 然后看向杨帆，笑道：“你这小子还挺有种，行，我给你个面子。 要是等会儿我少拿一个子儿，可别怪我翻脸！” 杨帆笑了笑：“那就多谢您赏脸了，钱不够不是还能转账嘛！” 这种人杨帆上辈子见多了，压根儿就不带怕，尤其是钱包鼓起来之后，有的是招儿对付他们这种人。 不过，他也不会无缘无故跟这种人结仇，没必要。 钱肯定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跟他爸交代了几句，就直接拉进里屋数去了。 又让同村几个信得过的人在他家楼房前有插座的地方支了张桌子，每次拿一捆，也就是十万。 顺便把路上买的验钞机摆在上面，方便数钱。 发完再继续取就是，反正箱子里有多少钱，只有他和姐姐杨娜能看见。 杨福生和杨福海把小桌子收拾好后，按照杨帆的要求，让每个人都打个领条，再按个手印。 印泥也是杨帆路上提前买好的，家里一般可没这玩意儿。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后，原本满满当当的院子，现在还是满满当当的。 不过来的大多是村里来“帮忙”的人。 人心齐泰山移，村里大多都沾亲带故的。 再加上杨福生风光那几年帮了不少人家的忙，在村里那口碑和人缘，简直杠杠的。 看起来最不好惹的刀疤脸不走，村里的亲戚朋友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等那些被拖欠“工资”的都走了，接下来就剩下这十几个供应商了。 刀疤脸是砂石厂的老板，票据一拿出来，好家伙，35 万 8！ “周老板，孩子还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计较。” 杨福生知道这周老板涉黑，县城里势力不小，所以从杨帆跟对方起了冲突，就一直道歉到现在。 “你这儿子挺有尿性，只要不短我钱，我受点委屈也没啥。 就盼着下次见面，他还能这么牛。” 周老板叫周明辉，外号“丧狗”，跟人打架脸上被砍了一刀，又多了个“刀疤脸”的外号。 不过现在可没人敢直接叫他名字或者外号，熟人都叫他明哥或者辉哥，外人一般叫他洗白身份后的周老板。 杨帆不理会他那略带威胁的话，手里忙着准备 5 万 8 的零头，笑着说： “周叔，以和为贵才能发财嘛，江湖可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还了这些钱，我肯定要继续支持我爸东山再起。 您该不会是觉得这钱赚得烫手，以后不想跟我家合作了吧” 因为杨帆刚才说话冲，杨福生特意帮杨帆介绍了一下对方。 为了顾忌家人的安全，杨帆现在的话也放软了些，这声周叔叫的挺自然。 还用继续合作的事点了对方一句，没人会觉着赚钱多而烧手。 院子里现在都是杨家的人，周明辉的小弟也看清形势了，这次没炸毛抢话。 周明辉虽然没啥文化，可毕竟是老江湖，还做了好些年的“买卖”，自然能听懂杨帆话里的意思。 以后还得合作呢，您可悠着点，我以后就是我爸的顶梁柱了。 而且说话的调调明显就是“我可不怕你”。 “哟呵，你这小子在外面混得可以啊，挺有胆量的嘛！” 周明辉脸上挂着笑，可那眼神却像锋利的刀子，死死地盯着杨帆，好像要把他给看透似的。 杨帆一点儿也不害怕，直接就迎上了对方的目光。 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这时候怂了，那以后他爸在别人眼里就是个软柿子，谁都能捏。 所以，他把腰板挺得直直的，跟对方对视着，一点儿退缩的意思都没有。 “还成吧，一般情况下，我在外面都是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多个朋友多条路。 您的钱确实是拖了一阵子，您生气也正常。 不过我爸承包工程被骗这事儿，您多少也听说过，我们真不是故意赖账不还钱。 我手里这些钱，都是朋友们看我面子，好心帮忙凑的。 帮我爸把债还了，就是想着让家里人过个踏实年。 要是不小心得罪了您，还请您多多包涵啊。” 说完，杨帆把整理好的钱放在一边，又跟周明辉说了句“稍等”，就进屋抱了三捆钱出来，一起递给了对方。 没有趁机敲诈勒索、加收利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周明辉接过钱，让身后的小弟抱着，也按照杨帆的规矩打了收条，按了手印。 混社会的也不全是不讲理，而且他也看出来了，这孩子从进门就一直气定神闲，处理事情游刃有余，条理清晰。 跟他对线也丝毫没有退缩过一步，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 多条朋友多条路，混社会的比其他人更懂得这个道理。 拿到钱，他笑着拍了拍杨帆的肩膀，说了一句： “不卑不亢，处事不惊，是个干大事的料。 以后县城里遇到麻烦了可以来找我，多多少少的我还是能帮点小忙的。” 扭头又对杨福生说道：“你这个儿子生的不错，以后要是用砂石了直接给我打电话。 做生意我向来是规规矩矩的，而且保质保量还比别人便宜。” 他还主动跟杨福生握了握手，才转身离开。 作为城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杨福生自然得起身相送，还一个劲的挽留对方留下来吃顿饭再走。 一路送出门后，等对方离开杨福生才回来。 最难应付的人送走后，后面十几个供货商就好对付多了。 一一理清账目，数清欠款后都由杨福生客气的送出门。 等最后一位债主送走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院子里来‘助拳’的亲朋再周明辉走后都已经相继离开了。 人太多，杨帆家明显招待不过来，很多人都自觉的悄悄离开了。 能留下的大多都是杨家最亲近的一些实在亲戚。 “磊哥，小易，麻烦你们在村里挨家通知一下，明天我家摆大席宴请全村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