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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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兼职这种事情，周波之前也曾试过，就是在发表小说。
结果初涉网文江湖的周波理所当然地扑街了，白费了许多精力。
可是除了写作之外，周波身上也没什么特长。
而类似串珠子，做磁铁玩具等既费时间又没什么钱的手工活，周波是不愿意做的。
因此周波想了很久，到了隔天晚上，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而晚上八点一到，周波就去起点抢红包。
也不是头一次看见周波抢红包的蔡嬅看见后，便问周波天天抢那些红包，究竟抢了多少。
“没多少，大概三十来块吧。”周波去看了一下他的那些起点币然后回答道。
“三十多块才那么一点啊！”蔡嬅有些无语了，她还以为周波抢得挺多的呢。
“本来就是抢着玩的。”周波笑着说。
“那怎么变现呢可以转到微信吗我……我要交手机话费。”蔡嬅说。
“没办法转的。”周波说道，“不过，我之前不是转了一笔钱给你了吗你不会告诉我你现在连三十元话费也交不起了吧！”
“额！这个……我……
算了，和你说实话吧，你给我的那些钱，我去买衣服了，剩下的钱不多了。
然后呢……我找你要钱，其实是想给我妈充话费的，你也知道我这把手机，用是我妈的副卡，我每个月和家里打电话都是不用钱的，用的也是无限流量……
而这个套餐连同宽带，每月是是268元……
我想帮家里也分担点，之前我都是有帮忙分担的。”蔡嬅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坦白了。
周波听完，脸上先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是生气，最后则是无奈。
“那你要多少”周波叹了一口气问道。
“我还差十八块，你给我十八块就行了。”蔡嬅说。
周波没有说话，支给给蔡嬅发过去52元。
蔡嬅收到钱后，就甜甜地亲了周波一口。
然而，周波却感到了厌恶。
蔡嬅什么都好，就是恋家和爱买这两点很要命。
因为恋家，哪怕是中元节，蔡嬅也会带着周凛回家，而且总是说回就回。
而因为爱花，周波给蔡嬅的钱，通常都会在很短的时间消失。
此前，周波在游艇厂干了很久，但存下来的钱也没多少，这一点，蔡嬅当居首功。
周波其实也劝过蔡嬅节省一点，但是蔡嬅就是改不了。
有几次，周波说多了，蔡嬅还会和他吵架，甚至她还会拿她那张，存着她爸工资的建设银行的银行卡，让周波知道男人光会省钱是没有用的，还是要会赚钱才行。
因为那张卡的存在，周波有些投鼠忌器，所以他刚才虽然生气，但是并没有真的把气撒在蔡嬅身上，他最后只是感到了无奈。
而这种无奈不会持续太久，周波知道，再过不久，他可能就要绝望了。
然而，事已至此，周波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隔天，周波收拾心情去练车，结果倒车入库练习得一塌糊涂。
又过了一天，情况依然没有多大的好转。
练车这种东西，不是说你一直练习就可以的，你还得反思。
作为一个曾经的反思型教师，周波经过一番反思后，决定再也不去练车了。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反正去晋河之后，应该也不会再去练车了，那就随他去吧。
做出这个决定后，周波的心里好受了一点。
他接着就又开始放飞他自己，然而当飞累了，喝完水，关上灯后，周波闭上眼睛想睡觉时，嘴角却有泪光闪过。
【周波已经很久没有尝过成功的滋味了。】
高考，他考砸了，上了大专。
毕业后，他参加招考，也没考过，去学车，也挂了，后来周文找了关系让他成了代课老师。
然而他当代课老师也没长久，之后就去了游艇厂打工，打工时写了一本小说，结果扑街了。
然后是现在，还没开始考科目二，但是他已经绝望地想放弃了。
【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是来这世间当分母的。】
周波之前也会问他自己，如果他努力点，情况会不会更好。
然而，现在的周波已经不会这样思考了。
他放弃了思考，开始了近乎绝望地随波逐流。
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是巨大的绝望包裹住了周波的心灵。
他全身都被吓出了冷汗。
周波重新拿起了手机，因为眼睛痛，所以他久违地听起了歌。
周波曾经从一些类似易如日之类的文人中，获悉了所谓的“礼乐制度”的【皮毛】。
礼是规矩，是束缚。
乐是音乐，是舒服。
如果世界对你不讲礼貌，听些音乐，人会好受一点。
结果周波随机听到的第一首歌是《一千零一个愿望》。
这是一首由已经解散多年的组合4inlove所演唱的歌曲，以前周波也曾听过，觉得旋律还挺好听的。
但是今晚周波听到这首歌时，心情却很不一样。
她们唱：明天就像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什么滋味，充满想象，失望是偶尔拨不通的电话号码，多试几次，总会回答。
也看过《阿甘正传》的周波却觉得，巧克力糖就是巧克力糖的味道，不然还能是什么滋味至于拨不通的电话号码，那肯定是对方家长把你这个“钉”个不停的老师给拉黑了。
她们又唱：心里有好多的梦想，未来正要开始闪闪发亮，就算天再高那又怎样，踮起脚尖就更靠近阳光。
周波却觉得大部分人都没有梦想，只有咸湿的妄想，而踮起脚尖靠近阳光什么的，也是妄想之一。
她们唱：许下我第一千零一个愿望，有一天幸福总会听我的话，不怕要多少时间，多少代价，青春是我的筹码。
周波：都说了是你的筹码，那就不是我们这种老人的了。
她们唱：我只有这一千零一个愿望，有一天幸福总会在我手上，每一颗心都有一双翅膀，要勇往直前的飞翔，没有到不了的地方。
周波：还只有一千个零一个愿望！一千零一个愿望还不够多吗
好好的一首歌，因为周波的心里充满了负能量，全都毁了。
礼乐崩坏，呜呼哀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