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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摸摸胡须道：“白有柴，你这会儿躲着干什么出来说道说道！” “你们做梦，要分家就给我滚出去！啥都别想拿，我看你们出去怎么办你敢拿我的东西我就跟你拼命！ 出去讨饭去吧，哼——赔钱货，都是你撺掇的，那天该直接把你埋了。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就要上来拉扯白霜。 文桃娘眼疾手快一把拽开白霜，白婆子扑空。 “白家大婶，你这是做啥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这是要打小霜不成，村长可在这儿呢！你要是把她打出个有的没的，就把你送官——” “老娘才不怕，你少管闲事，闪开——” 说着就上去抓扯秀菊。 眼看场面越来越混乱，村长大喝一声。 “都住手，白有柴——” 一直沉默的白有柴闷声说道:“要分也行，只是房子只能给她们村边那间旧茅屋，再三十斤玉米面。其他的啥也没有，既然你们不想再做我家的人，就别怪我了。你们出去自立门户吧。省的说我欺负你孤儿寡母的——” “爹，你老糊涂了分这么多给她，这白霜还不知道是不是我白家的后” 白川瞟了一眼村长小声说到。 村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向他。 趴在篱笆上的人群炸开了锅，面面相觑，像是吃到什么了不得的大瓜！ “白川，你这话是从哪儿来的道理” “你是知道啥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这话一说出来他们娘俩还要怎么活?” “白川，咱这村子里都是几十年的老乡亲了，大家伙儿可是看着你哥成亲、生女。你怎好现在这样胡说你就不怕你哥夜里头找你去掌你的嘴——” “对呀，为了争家产都开始胡说了——” 大家伙儿都看不下去了 “白川，你住口，一边儿去。还不嫌丢人的就按我说的办，村长，你看——” 白有柴吼完白川看向村长，白婆子听完又拉着嗓子开始哭号。 “我的房子，我的米面哟。你个死老头，干脆把这点儿家底都败完算了——我不活了！” “别说啦，死老太婆，都是你找事儿。那破草房你留着做啥用好歹她们也是老大家的，不能寒了老大的心！” 现在他们住的这几间屋子都是老大白林做工打猎挣钱修的，把旧草房给她们能稍稍安心一点，不然村子里也会有闲话。 村长转头看向白霜和秋荷。 “白有柴，你这分的有些不公呀。丫头，你看这——” 村长虽然知道分的不公，别人家的事也不好插手太多。 “村长阿爷，也行！我还要一把刀、锄头。只是一点，既然阿爷说我们不再是他家的人了，那就立个字据断亲吧，免得以后落下口实！” 村长叹气！ “真要分了唉——也好，那就拿纸笔写下，你们双方按押吧！霜丫头，既然你们分家了，你也好早些做打算。你娘这个样子，可要好生照看，你看这闹的。先扶她回去休息，明儿再说吧。有啥事儿直接来找我便是——” “谢谢村长阿爷！” 白霜跪下道谢，村长连忙扶起，感叹这么有礼的娃，他白家怎么就看不上，摇摇头背着手回去了。 “散了吧，都散了——” 村民们意犹未尽，哆嗦着回家了。 夜里还是有点儿凉，白霜看着手里的断亲字据，现下松了口气，扶着秋荷进了房。 也不理白婆子在院里骂骂咧咧。院外桃树下的身影见白霜进了屋也转身消失在了月光下—— 村边茅屋外。 收拾好东西搬出来的两人，提着包袱和玉米面站在院外。 说是院子，篱笆全都倒了，里面全是杂草，还堆叠着倒下的各种烂木头。踩着没过小腿肚的杂草，推开歪斜的门走进去，一排三间小的可怜的屋子，地面坑坑洼洼也就勉强能下脚。 白霜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放下东西看了看，除了灶台还算完整，其他还在的东西都一眼破碎，修理一下应该还能用。 屋顶就不说了也是破破烂烂，只一间屋子完整，不过也很旧了。好在墙壁还没有倒塌。 “小霜，跟着娘让你受苦了！” 秋荷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内疚。 “娘，会好起来的，再说是我执意要分家的。咱快收拾收拾吧。其他的多想也没用！” 白霜开始清理屋里的物品，把没用的全部搬出去。 找来一把快散架的扫把，重新扎上，勉强能用，从里到外全部扫了一遍。 “秋荷，你在吗”蓬头垢面的两人见是秀菊站在外面。 “秀菊，你怎么来了这儿都还没有收拾好呢，也不能招呼你进来坐——” “也不知道你们缺什么，给你们拿一口旧锅和木桶来！” 白霜走出去看着秀菊婶子带来的东西，心里一阵火热。 “谢谢婶子——” “都是旧的，你们先将就用用，缺啥再跟我说，真是难为你们了——” 秀菊放下东西也没再多打扰就回去了，地里的农活还没做。 屋子里清理完了，她们两人开始打理院子。 烂木头全部清理出来堆在房檐下，等晾干可以做柴火，杂草全部拔完也已经到中午了。 先安顿下来，屋顶只能以后再说，这不还有一些能遮雨嘛！ “秋荷呀，你们还没做饭吧，带着小霜过来——” 隔壁田婆婆站在隔壁院子里叫到，见她们两人迟迟没动，直接过去拉人。 “婆婆，饭就不去吃了，你家也不容易的——” “有啥不容易呀，你这会儿啥都没有，还要慢慢添置，就是便饭” 边说边拉着往自己家走。 桌上已经摆好饭菜，除了粗米饭还有肉。 “婆婆，你怎么这么破费” 田婆婆把秋荷按在凳子上，叫田元盛饭，每人都是满满一大碗。 “不破费，你们好不容易分家出来，好好吃饭，后面还有好多活儿等着你们呢，快吃吧！” 吃饭途中，田婆婆还不忘往她们碗里夹菜，一顿饭吃下来白霜和秋荷心里很不是滋味。 有人弃她们如草，有人视她们如宝。 她们吃得都撑了，白霜把这些都默默记在了心里。 “娘，你就在家里收拾吧，我出去转转，找些野菜——” 白霜找田婆婆借个背篓出了门，一路往山上走去。 这些天的蕨菜长得更好了，每一根都长得肥嘟嘟的。 白霜手不停歇，把这一片的都撸进了背篓里，又找了好些刚出芽的野菜回去，煮在玉米粥里，多少能顶点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