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黎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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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月，淮海战役胜利结束。钱彦因在陈官庄围歼战中的出色表现，被破格提拔为师参谋长。 而此时，文绰已怀孕三个月了。 "我要当爸爸了"得知消息时，钱彦又惊又喜，随即担忧起来， "现在战事紧张，你身体..." 文绰抚摸着小腹，坚定地说： "这孩子是革命的希望，我一定要平安生下他。 再说，那么多女同志都在战场上生过孩子，我怎么就不行" 渡江战役前夕，组织上考虑安排文绰到后方休养，却被她坚决拒绝： "我是宣传科长，这时候怎么能离开岗位" 钱彦知道妻子的倔强，只好暗中托付卫生员多加照顾。 4月20日，百万雄师过大江。 钱彦所在师作为先头部队，在炮火掩护下强渡长江天险。 战斗异常激烈，江面上火光冲天。 钱彦乘坐的突击船被炮弹击中，他跳入冰冷的江水中，带领战士们泅渡上岸，一举攻占敌军滩头阵地。 就在钱彦部向纵深推进时，通讯员急匆匆跑来： "参谋长，文科长要生了！在野战医院！" 钱彦心头一震。 此时战斗正酣，作为指挥员怎能擅离职守 但文绰临产在即...正在两难之际，师长走过来拍拍他的肩： "去吧，这里有我。你为革命出生入死，这点照顾还是应该的。" 钱彦飞奔至江边临时搭建的野战医院。 远远就听见文绰痛苦的呻吟声。 产房外，女卫生员焦急地踱步： "难产！条件太差，需要手术，但军医都上前线了！" 钱彦二话不说，卷起袖子："我在苏区时协助过手术，懂一些！让我进去！" 产房内，文绰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见到钱彦，她虚弱地摇头： "你怎么来了...前线..." “ 别说话，保存体力。" 钱彦握住她的手，转向卫生员， "准备热水和干净布条，再找把锋利的小刀来！" 在钱彦的指导下，卫生员成功实施了胎位调整。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痛苦挣扎，一个健康的男婴终于呱呱坠地。 "听，炮声..." 文绰虚弱地说， "那是...欢迎他的礼炮..." 钱彦泪流满面，亲吻着妻子和儿子： "我们给他取名'解放'好不好" 文绰微笑着点头，随即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钱彦守了三天三夜，直到文绰脱离危险。 5月27日，上海解放。 钱彦和文绰抱着小解放，随部队进驻这座东方明珠。 站在外滩，望着黄浦江上飘扬的红旗，两人感慨万千。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上海执行任务吗" 钱彦问， "那时你还是个大学生，我还是个愣头青。" 文绰靠在他肩头："现在我们都老了。" "不老，" 钱彦搂紧妻儿， "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不久，钱彦接到新任命——上海警备区副司令员。 而文绰则转业到地方，担任文化局领导。 他们在淮海路分到一套小房子，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10月1日，新中国成立。钱彦和文绰抱着小解放，在收音机前聆听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庄严宣告：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 那一刻，两人相拥而泣。 从延安初见到如今，十二年的烽火岁月，多少生死考验，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钱彦轻声问。 文绰点点头，眼中泪光闪烁： "等胜利那天..." 钱彦从怀中掏出那枚子弹壳戒指，郑重地戴在文绰手上： "现在，我可以正式向你求婚了。文绰同志，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 窗外，庆祝的礼花照亮了夜空。文绰含着泪，微笑着回答："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