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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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风看着曹九儿，他眼睛略微张开，似乎有些死不瞑目，也许，这个偷儿在最后一刻，还心有不甘吧。云风轻轻用手将曹九儿未完全闭合的眼睛慢慢合上，轻声说道：“你安心去吧，不管怎么样，你也是为我而死的，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这时，外面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云风赶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见两个狱卒又从外面去而复返，其中一个有些担心地说道：“死了那么多人，咱们明日可怎么说呀”
“没事。”另一个却满不在乎道：“就照往常的老规矩，说牢里害了瘟疫，不就行了么。”
俩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缓步走到班房门口朝里面看了看。
“头儿，人都死完了。”年轻些的狱卒对另一个年长的说道。
年长的狱卒心一狠，道：“走，咱们进去看看去，要是还有活口，这事儿可就不好办了。”
“啊”年轻的狱卒闻言，有些慌张道：“这……这不好吧，那么多死人”
“你怕什么。”年长些的冷漠道：“既然答应做了，就没有后悔路可以走，要做就做干净，要是出了纰漏，别说那五十两银子的赏钱了，就是咱们也得跟着一起倒霉。”
年轻的狱卒似乎被吓着了，战战兢兢地将牢门打开，可是，看着满地的尸体又有些不敢下脚。
“真没用，一边呆着去。”
年长的狱卒鄙夷地骂了一声，径直走了进去，开始不断翻动着死尸细细查看一番。
当他走到云风身旁时，不料，一个人影猛地窜了起来，一把用手捏住年老狱卒的脖子。在一旁看着的年轻狱卒见一个人忽然站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就掐住头儿的脖子，还以为是发生诈尸了，吓得他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浑身上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年长的狱卒离的最近，从眼前的人身上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和轻微的呼吸声，他赶紧冲身旁的人喊道：“快来，这儿有个活的。”
年轻的狱卒这才反应过来，一见自己的头儿被人制住，赶紧朝着这边扑了过来。这个制住年长狱卒的人自然就是云风，他见年轻的狱卒朝这边扑了过来，他手上不动，眼看人影将至，电光火石间，飞起一脚，直中对方的小腹。这一下云风足足带了七、八分力道，只听“扑通”一声，一脚便将年轻的狱卒踹翻出去好几步远，“咕哝”一声滚到地上，爬不起来。他手上渐渐用劲，直掐的那个年长的狱卒面色青紫，喘不过气来。
好半晌，云风才稍微放开手臂，对手上捏着的人逼问道：“说，谁让你们这么说的”
年长的狱卒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闻言双目一呆，本能的摇了摇头，想要回答“没有。”
云风却手上用力，将他一把掷到年轻的狱卒倒下的地方。
“咣当”
两个狱卒一下子倒在了一起。
云风目光冷冽，一手按着一个人的头，继续审问道：“说，谁让你们这么做的，不说，就让你们死。”
在他寒光凛凛的逼视下，年轻的狱卒按奈不住，张开要说，那个年长些的狱卒到底经历过风雨，知道此事干系重大，赶紧飞快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同时不易察觉的蹬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出来。
云风一瞧，一掌打在年长狱卒的后颈上，将他彻底震晕了过来，然后似笑非笑地盯着年轻的狱卒，道：“你知道些什么，说出来吧”
年轻的狱卒见自己的头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未卜，不由得浑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根本不敢抬头看云风。
云风一把将他的头掀起来，双眼绽放着寒气，厉声喝道：“我这人耐心不多，要是你再不说，我就把你打死，让你们到黄泉路上去给我兄弟作伴。”
说着，手上捏紧拳头，作势要打，吓得年轻的狱卒赶紧哭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说，我说。”
云风这才将手放了下来，问道：“说吧，到底是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年轻的狱卒须臾片刻后，有些忐忑地说道：“小人并不知道是谁想要害好汉，这事，也是头儿，不，马五，让小人这么干的。”
“接着说。”云风面色不变道。
既然已经说了，他也彻底放开了心扉，索性一五一十地讲道：“昨日夜里，马五来找小人，说有一笔买卖，外面有人要出钱买大牢里一个人的命，要我配合他，将事先准备好的毒药放到饭汤里，还说事成之后能有五十两银子的好处。”
“知道是谁吗”云风问道。
年轻的狱卒摇了摇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马五，一咬牙，直接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人应该和马五相熟。马五说这个人能量大得很，出了事情有他在上面兜着，到时候咱们只需要说牢里害瘟疫，就什么事儿都没有，还能净赚五十两赏钱。”
云风又反复问了几句，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来，才将他了放去。这时，马五也醒了过来，一脸要吃人的表情。只是他已经被云风点了穴道，浑身上下连一丝力气都没有。见年轻的狱卒已经招了，马五也没了顾忌，他转过脸来，恶毒地看着云风，幽幽地说道：“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是想问你些事情。你看你兄弟都说了，你这么死挺着有意思吗”云风无所谓地说道。
马五“呸”的一声，一口唾沫吐到年轻的狱卒脸上，骂道：“候三，你真是个怂蛋。”
说着，他有些得意地逼视着云风，说道：“别以为你得了什么宝贝，他什么都不知道。”
“是，他确实不知道幕后的人到底是谁。”云风很肯定地说道，可随即话锋一转，冷冷地说道：“不过，他说的话起码证明了一件事，这里死了那么多人，是有预谋的杀人，他只是帮凶，而你却是主犯。”
说着有些轻描淡写地说道：“要是我把你俩都丢到府尹大人面前，就凭他现在的态度，府尹大人肯定网开一面，只判他个流放三千里。”
“而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让你砍头都是轻的了，你会被判腰斩或者直接凌迟处死，凌迟呃，要割三百多刀，一刀一刀将身上的皮肉都割得干干净净……”
云风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用手比划了一个刀切的姿势，用眼神死死盯着马五，就像在看一具死尸一样，直看的马五头皮发麻，低下头去不敢迎上他的眼神。
不知不觉间，云风已经占据了上风，马五早已是汗流浃背，双眉紧皱，面红耳赤。
“说吧，你没必要为别人担着，冤有头债有主，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你又何必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身上呢。”云风轻飘飘地说道。
马五抬起头来，有些惶恐地盯着云风看了良久，嘴里一张一合，吐出三个字来。
“方承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