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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长眼睛呀,吐口水也不看看地。”王长胜一边咒骂,一边将手举到头顶,他摸到脑袋上有团黏糊糊的液体,误以为有人给他吐了口水。
“你冻坏了吧,我们几个都好长时间没动水壶,个个口干舌燥的,哪来的口水,”孙万盛将手电打向王长胜的头部,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
“快蹲下,”孙万盛慌忙转身,在随从的背囊里寻找起纱布,刚刚他看的一清二楚,王长胜的指缝间,向外渗着红色的液体。
一脸茫然的王长胜,原地蹲下身来,将手掌降到眼前后,急忙仰头看向高处。
“我去,哪来的大猫”他惊恐的望着岩缝中的猫脸怪物,只见它形如鸟喙的口中,叼着一只还在微微颤动的野鼠,他头部和手掌上的液体,正是野鼠的血液,和猫脸怪的口水。
“快往后退,”张绍乾一直注视着猩红色的蠕虫,他抬头瞥了眼猫脸怪物,急忙带着一行人,朝洞窟的角落行去。
野鼠体型肥大,鲜血不停地向下流着,很快将大片岩地染红。来到洞窟的猩红色蠕虫,显然对血液很感兴趣,它们朝着血液聚拢,拼命吮吸起红色的岩地,暂时停止向前逼近。
张绍乾背靠着坚硬的岩壁,趁着蠕虫吮吸血液的空当,将手电照向岩缝。他发现那猫脸怪物巨大的眼球下,生着倒钩状的尖嘴,顿时恍然大悟道,“是猫头鹰。”
高约一尺的猫头鹰,见身下爬满红色的蠕虫,立即发出怪异的“咕咕”声,它大睁着双眼,眼珠子在不停转动。
猫头鹰的脑袋,机械般的转向张绍乾,它猛然间跳出岩缝,展开一尺多长的双翅,用尖利的脚趾抓住野鼠,呼啸着向几人头顶飞来。
已无退路的一行人,不约而同低下头来。那猫头鹰拍打着翅膀,头部上倾,迅速消失在角落处的黑暗中,大片灰白相间的羽毛,飘荡着向岩地落下。
张绍乾急忙举起手电,向猫头鹰消失的位置寻去,他发现就在身后的岩壁上,有一个倾斜向上的岩洞,他们抵达洞窟时,由于角度问题,视线正处于盲区。
一行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顾不上考虑幽深的岩洞,究竟通往何处,是生路还是死胡同。他们陆续手脚并用,钻入了碎岩突兀的岩洞中。
何嘉鹏头部受有重伤,先前由三名同伴轮流背着,现在不得不自己行路。最后进入岩洞的他,头部碰在了洞壁上,伤口处瞬间血流不止,很快就染红了整张脸。
他别过头,用手电照向身后,即刻发现猩红色的蠕虫,如潮水般在洞口下涌动着。它们闻到鲜血的味道后,顺着岩壁向高处攀爬起来,不一会功夫,就来到了岩洞中。
“总舵主,出去后记得给我娘捎句话,告诉她,取媳妇的钱我已经攒够了,它就在我床下的木匣子里。”
听见何嘉鹏带着哭腔的话语后,张绍乾忙让众人停在原处,他吃力的将头转向身后,只见十米远的地方,有微弱的手电光束在晃动。
所有人只顾着往高处爬,完全忽略了身受重伤的何嘉鹏。张绍乾悔恨不已,他急道:“快爬回去,把他给我带上来。”
“都聋了吗”望着丝毫未动的随从,张绍乾将头抵在洞壁上,查看着身后的境况。
王长胜等人,将身子竭力贴到岩洞底部。掠过几人的后背,向洞口望去,只见何嘉鹏的身上,已有不少猩红色蠕虫,它们向着他的头部,快速涌去。
蠕虫刚爬上身体时,何嘉鹏只觉得有点发痒,但没过多久,轻微的发痒,变成了火灼一般的刺痛,热油烫伤带来的痛苦,也抵不了它的一半。
何嘉鹏不想拖累别人,他一直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叫声。
他扯去头上的纱布,然后攥紧拳头,使劲捶打着洞壁。不一会功夫,他的手背变得血肉模糊,指骨也全部断裂。
何嘉鹏挥动着拳头,鲜血飞溅开来。爬进岩洞的蠕虫,立马变得异常兴奋,它们加快速度,循着气味向他的身上涌去。
退到洞口后,何嘉鹏没有犹豫,他跳到了洞窟中。虫群涌起一股股红色的浪潮,将他的身体吞了进去。
“呜,啊,”闻着洞窟内绝望的惨叫,张绍乾带着众人,快速向上爬去。时间仿佛已经静止,他的力气所剩无几,机械式的挪动着身体。
“张总舵,咱们休息会吧,我实在是爬不动了,”爬在第二的孙万盛,已近乎虚脱,若不是身后的王长胜,不停催促和辱骂,他早就停下了。
“时间是何嘉鹏用生命换来的,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停下来,”
张绍乾将藏宝阁抛在脑后,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活着出去,找到何嘉鹏年迈的母亲,把话带给她。
给手电换过电池后,他带着遍体鳞伤的一行人,继续顺着岩洞向上爬去。过了许久,高处传来“哗哗哗”的水流声,并且在逐渐增强。
张绍乾让众人关掉手电,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手掌大小的亮光,晃动于斜上方的黑暗之中。
放下手电,揉了把酸痛的眼睛,再次向上望去,亮光渐渐停止晃动,“是出口,”张绍乾迅速将振奋人心的发现,传递给身后几人。
及时出现的光亮,坚定了众人活着出去的希望,他们忘却肉体上的疼痛,向着亮光快速爬去。
陆续爬出洞口,压迫感渐渐消失不见,等眼睛适应亮光后,张绍乾发现,几人正站在一座石台上边。
将目光投向远处,只见石台正下方,奔流着一条黑色的大河。河流两岸极其开阔,全是平整的岩石,大小抵得上半个足球场。两顶军绿色的帐篷,并列于靠近岩壁的河岸上。
顺着岩壁将目光移到高处,在离石台二十多米的洞顶上,有条宽约两米的裂缝,大片阳光来到洞内,刺的人眼睛发疼。
一行人席地而坐,吃过干粮,然后顺着倾斜的岩壁,踩在一层厚厚灰尘上,来到了河岸。
望着对岸的帐篷,王长胜扯着嗓子喊道:“喂,有没有人!”等了一小会,并没有传来他所期待的声音。
张绍乾回想着跟随鲟鱼进入岩洞后,所走过的每一个地方,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眼前水流湍急的大河,就是几人见过的黑河。
“别喊了,就算有人,他们也听不懂你说的话,”孙万盛抓了把满是岩屑的头发,“我们得多加小心,因为那是荼国人的帐篷。”
张绍乾问道:“孙会长,这会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确定吗”
“我拿脑袋担保,因为它是我带人送来的。”
“大家都把手电收起来,拿好手枪,我们先过河,”张绍乾指着上游,那里有块厚重的石板,横在河面上方,连接着两岸的岩地。
走过水汽弥漫的石板,举着手枪向岩壁行去,一股刺鼻难闻、令人作呕的臭味,从帐篷与岩地的缝隙间泄出,向众人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