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好运和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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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几个字冒出心间的时候，叶城珏的呼吸加快起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加速跳动。这种感觉是陌生的，仿佛又是熟悉的！
将近十四年的生命都是黑暗而孤寂的，虽然有母亲的温柔关怀，但是对其他感情的欠缺始终让他觉得自己的生活苍白乏味。
只是，在面前这个仅仅十一岁的小女孩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一切都不是那么糟糕，原来黑白也是可以变成彩色的！
如同的雨后的春笋，一种前所未有的被想念甚至被在乎的感觉破土而出！
可这种感觉是真实的吗？
是正确的吗？
虽然心中有一丝期待，可是叶城珏表现出来的样子依然是清冷孤高的，仿佛并不在意：“好了，明天我会请我们家的家庭医生过来帮你看看。老是咳嗽会变成肺炎的，我可不想被你传染！”
钟婉婷怯怯地说：“肺炎不会传染的吧.”
“我说会就会！”
结果两个人为了这个问题竟然争论了半天，直到钟婉婷再次咳嗽起来。
叶城珏皱起眉头，在她床边坐下，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声音不禁也柔软许多：“你要听话。”
钟婉婷看着面前俊美秀雅的少年，看着他黑色宝石一般的眼睛，虽然那里面没有光亮，却仿佛能一直照到她的心底，她竟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拂上他的眼睛。
长长的睫毛，毛茸茸的触感。
叶城珏僵硬了一下，似乎对这举动感到很意外，但是并没有回避，就那么任由钟婉婷轻轻地摸着。
这是除了母亲以外第一个如此和自己接近的异性。
但是这种心跳得仿佛要跳出胸口的感觉是从没有过的。
钟婉婷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对待这世界上最宝贵的珍宝，口中喃喃道：“是怎么弄的？”
“小时候的医疗事故。”
那么他的世界，从小就是黑暗的了？
从没见过色彩，也无法想象什么是天空的蓝？白云的白？
一想到这里，她几乎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他抬起手抓住她的手：“不是一点点感觉也没有。我能感觉到光，能分清楚白天和夜晚，在阳光下，可以看到一点点朦胧的影子。”
“真的？”她几乎跳起来，两眼放光。
“嗯，我爸爸说，现在医学越来越发达了，以后能治好也说不定。”
她开心的一把搂住他脖子：“我就知道老天爷不会那么残忍！”
他的身体轻颤了一下。
他能感觉到她柔软的头发贴着自己的脸颊，一股肥皂香味和少女独有的香甜气息混在一起溢满了他的鼻端！
“笨笨蛋”勉强克制住心中的喜悦，他压低声音说：“我只是说有可能，但也许只能一辈子这样，你高兴个什么劲啊？”
“我就是高兴不行啊？”钟婉婷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得意忘形，收回手，道：“不管怎样，我知道你会好的，你一定会好的！”
“你哪里来的自信？”
“这是女人的直觉！”
叶城珏笑她：“你才多大，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女人？”
钟婉婷撅起嘴轻哼道：“等你眼睛好了，好好睁大眼睛看看我是怎样的女人！”
是的，那时候，她就是那么笃定的相信，有一天叶城珏一定会看见！
只是她又怎么能想到，出现在叶城珏面前的，竟是那样一个女人.
*******
钟婉婷果然得了肺炎，幸好医治及时，很快就好了起来。
她经常去找叶城珏，有时候是带一点蔬菜，有时候会采一大束花，有时候听他弹琴，有时候给他念书。
她虽然还有些字不认识，但是却很喜欢看书，每次总要借几本书，然后很快归还。
说起来也快到了读中学的年纪，有一次叶城珏问她想读什么学校，她有些腼腆的告诉他自己的理想是能够上育才中学。
这个学校并不好考，就算考上了学费对她来说也难以承担，但是听着钟婉婷语气中透露出的浓浓憧憬，叶城珏决定帮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冬去春来，钟婉婷通过了入学面试，而原本令她一筹莫展的学费问题也因为得到叶家的资助迎刃而解！
这可以说，是她人生中最幸运的春天了！
但在这个世界上，好运和厄运往往是如影随形的。
十二岁的她或许还不懂，不知何谓情窦初开，但是叶城珏的母亲程菁菁是过来人，她又怎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
从什么时候起，叶城珏变得比以前更沉默了，偶尔会发呆，会莫名地傻笑，在钟婉婷每次过来的时候，他的笑容才是灿烂的，钟婉婷不在的时候，他的神情分明就是落寞的，又是期许的！
虽然他只是个少年，却有着和他父亲一样的固执与情深！
——当然，钟婉婷是个不错的女孩子，程菁菁当时是真心实意希望她能和叶城珏成为朋友，但是有些事情显然出乎她的意料！
作为母亲，她不想儿子找一个孤女，以免将来因为伴侣的身世微寒而蒙羞。
就好像自己，虽然跟了叶景添，但是因为自己的出生不够高贵，只能做叶景添影子般的情妇。
即使孩子们和佣人们称她叶夫人，但是她知道自己永远也成不了名正言顺的叶景添夫人！
因为叶景添爱的那个人，从来就不是自己
况且就算撇开这些不谈，就算她不反对，但是叶景添那么在乎门第的人也坚决不会同意自己儿子和钟婉婷在一起的！
他必然毫不留情地将这一切扼杀在萌芽之中！
所以，她只能这样做
在暑假的时候，程菁菁特意找钟婉婷，告诉她：“小婷，伯母知道你考试理想的学校很开心，但是伯母不得不告诉你，育才中学在本市校区的名额已经满了，所以只能把你安排到邻近的f市校区，那也是非常不错的，甚至设施比d城的还要好。虽然要住校，伯母相信，以你的自理能力，适应新的环境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钟婉婷当然明白，毕竟这个机会来之不易，点了点头：“我可以住校。”
程菁菁摸了摸她的头：“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学习，上了好的中学就有更多机会考上一流大学，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到那时候，所有人，都会为你骄傲的。”
这无疑是钟婉婷希冀的未来，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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