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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容县外的郊野上，有些难民是席地而躺，有些弄来了一些木头搭建了建议的房子，一个个面有菜色的人，眼睛里几乎看不见任何的神采。
这是李龙开始施粥的第四天，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郊野上，他们排着看不见头的队伍。
荷枪实弹的士兵守着排好的队伍，粥喝完了碗往旁边的木桶里一放，水一泡就完事了，反正粥稀的几乎像是水，有人喝完了还用水涮一涮，然后一口喝尽那刷碗水。
许多人说话的，不说话的，都那么麻木呆滞，脸上有一种恐慌，一种即使马上死了也无所谓的感觉。
那是一种没有人任何盼头的感觉，大水退后，残留的水坑边，许多人聚集在那里，大口的喝水，炙热的太阳烤的人皮肤发干。
胡毓婷和几个同学悄悄的溜出了城，他们带着一些从家里偷出来的点心、食物准备分发给那些难民。
“这是我从家里偷的油糕、大枣、花生。”一个女同学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些食物放入大布袋里。
“连花生都拿啊，这是我的，鸭子、猪肘子、小馒头还有大肉包。”另外一个女生拿的东西都是用油纸包好的，一样样散发着香气。
“有拿就好，不论多少。”胡毓婷也拿出了自己从县长爸爸家偷过来的东西，是一些糕饼，这些东西比较好拿。
“哟，毓婷，你这糕饼是你家大厨做的吧，好香啊。”其他的同学对胡县长家的厨子的手艺早有垂涎，毓婷上学的时候也会带一些自己家做的东西分给同学们，那糕点都是猪油和酥面的，做成荷花、四方、三角及圆形，还扣着印花，真是比其他人家的更精致一些。
“这么好的东西，别说那些难民了，我都想吃了。”其中一个男同学垂涎欲滴，他家里条件不好，不过是开米面铺子的，所以就包了一袋又一袋的米。
“王晓，你这一袋一袋的米好重啊，你自己拿着吧。”另外一个男同学说道。
“好好，我自己拿就自己拿。”
他们这一行人三男三女，其中就包括胡毓婷，虽然胡毓婷在自己心上人死后，就不怎么上学了，可是学校里每逢活动她还是要参加的。
三个女生里，就属她最为标致，其他的男同学肯跟着做这个苦力也是看胡毓婷的面子。
六人出了城并没有往官兵发粥的地方去，那里人多，这点儿东西根本不够分的。
六人一边走还一边说着话，“那个李团长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粥薄的跟水差不多，怎么可能吃的饱，就是能活着罢了。”
“不过一个军阀的走狗，能有什么好心，不过就是想邀买人心罢了。”
“就是啊，我爹还说呢，他敲诈城里的乡绅富户，敲了好多的钱，这些钱我看都被他自己中饱私囊了。”
几个人议论纷纷，胡毓婷更是心存厌恶，自从那天自己的爹诓骗自己去见了那李龙之后，那个人就隔三差五的送些礼物上门，都被她拒绝了。
她还记得他，那个拿刀刨尸的人，只要一想到他那手不知道摸过多少尸体，她就感觉到恐惧。如今，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军阀走狗，还对她有非分之想。
嫡母胡夫人只是表面上对她好，实际上恨毒了她，竟想着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嫁给那样的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六人来到了一处难民聚集的地方，那里有几栋简易的破房子，一些木头斜斜的搭着，而后又用破布蒙上罢了。
很多难民已经去排队领粥了，只留下了早早吃完，正或坐或躺的十几个人罢了。
“喂，喂，发东西啦！”男同学大声一喊，那十几个人便木讷的爬了起来。
看到是一群学生，便冲了过来，像是疯子一样。
“干什么，排好了！”忽然一个高大男人打了他们几下，推搡着人群，令他们排起了稀稀拉拉歪歪斜斜的队伍。
那个男人站到头一个，开始领东西，烧鸡、猪肘子、糕点还有大米一样样的被领走了，那些人好久没吃这样的东西，狼吞虎咽的，吃的跟恶狗差不多。
其他的学生看着他们那副卑贱抢食的样子，心存怜悯的想，这样的人真是可怜啊。
等吃的发完了，却还有好几个人什么都没有，他们不满的抗议道：“不是发东西吗就这么点儿吗”
“凭什么他们都有，到我们就没了！”
男学生有些气不过的说：“给你们发吃的就好不错了，没了就是没了，我还能骗你吗”
“就是，有吃的总比没有强啊，要么你们就去领那些馊水喝好了！”
“艹，敢吼老子，你活的不耐烦了！”其中一个赖头的家伙猛的冲过来，想要打人。
“你要干什么”男学生惊恐的后退，女学生则开始尖叫。
她们的尖叫引得周围吃饱了，吃完了的人也纷纷侧目。
“妈的，叫什么叫，叫的老子心都痒痒了，骚娘们。”
“送上门来的白羊，不吃白不吃。”
这群人能第一个排队领粥，那是什么样的人，几乎可以算是很所有难民中最为强壮的一群人。
转眼间，那个男学生就被两个人围殴了起来，另外两个男学生见事不好立刻就要跑。
女学生则尖叫着，看着那些人的目光变得可怕了起来。
“吃饱了，咱们也玩一玩，包你舒服。”好几个男人淫笑着拉扯住女生的胳膊，就要往棚子里拽。
“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一个个都是身娇肉贵的黄花闺女，哪见过这种阵仗，那因为施舍别人和获得的一点点骄傲瞬间消失了。
“啊！”黄翠翠被扯开了衣服，雪白的膀子露在外面，刺激的人眼球都红了。
胡毓婷最漂亮，她身边的人也最多，那些人上下其手，扯着女生们，拉着她们的腿，她们根本没法反抗。
“不要，不要过来！我爹是县长！他们会杀了你们的。”胡毓婷尖叫道。
“哈哈哈，县长，那更好，我们就玩一玩县长的女儿，他那个狗东西在咱们家破人亡的时候关着大门不让进，我老婆就是那时饿死的。我就当他送女儿过来给我补偿好了！”说完，他大手扯住胡毓婷的裙子，撕拉一声，扯掉了大半，露出雪白的大腿，污秽肮脏沾满了油脂的手掐着她的大腿，往两边分开。
耳边是男人的邪笑，她绝望极了。
嘭，嘭，嘭。
三声枪响后，那个压在她身上邪笑着扯她上衣的男人额头忽然多出了一个洞，血从那洞里滴落在胡毓婷的胳膊、脸上。
他那淫邪的表情永远的凝固在了脸上，人群瞬间寂静，李龙的枪口还冒着烟，眼睛充着血，脸上却没有一丝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