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7章 第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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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那些小型原石经销商，手上的原石品质都不怎么样。因为成本的限制，他们大多是从一些不起眼的场口批发过来。甚至，手上的原石是其他大公司挑选过后剩下的。
原石个头小，色泽不鲜艳，十分畸形，一看品质就不怎么样。
如果在这些次品原石中挑选，可谓是百里挑一。也就是说，在一百颗石头中，或许其中有一颗里面是有玉石的。
而且，十分考验选挑之人的经验技术。稍微看走眼，就开不出彩头。
这些原石的价格要相比大公司的原石，低上不少。不过，也便宜不到哪里去。一颗石头，至少是在几十万起步吧！
现在没办法，孙宏锦只有带着程思燕一行，辗转到各个小的原石经销商那里选购原石。
按照赌石的流程，赌石的人先凭眼力去选购原石，然后再现场切开。
“宏锦，你有没把握？”程思燕问道。
孙宏锦点头：“我竭力而为。”
毕竟，这些原石的品质太次，想要开出好的玉出来，几率非常得小。
“辛苦你了！”程思燕由衷地说道。
“没有，董事长，是我应该的。”孙宏锦说着，就去查看原石了。
赌石，一是要经验，二是要技巧，三是靠运气。三者缺一不可。而经验和技巧一共才占百分之五十，运气才是最重要的。
孙宏锦当即不说话了，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俯下身子，将眼睛凑到离石头就只有1厘米的距离，细细查看。
看石头的色泽、通透度。
孙宏锦看得非常细致，全身心投入，好像身边一切人和物，都跟自己无关了似的。
看了第一块石头，孙宏锦摇了摇头。很明显，这块石头颜色浑浊，没有半点通透之意，品质实在太差。
见孙宏锦摇头，大家心里都生起失落之色。
接下来，孙宏锦看第二块石头、第三块石头、第四块、第五块……一直看了10几块呢！都不停摇头，明显没有中意。
“这些石头的品质也太差了！”一名部门经理说道。
另一名部门经理也附和：“就是啊，这样的石头，从一百个挑出一个，已经非常不错了。”
“哎，这次我们真是输定了！”
“哎……”
几名部门经理同声叹气，一脸的颓丧。
孙宏锦并不放弃，程思燕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孙宏锦的身上。就算输，她也不希望输得太惨。
孙宏锦正仔细看着，忽然有人走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繁似锦珠宝公司的老总贺德新，还有设计师尹楠。
这一次，跟在尹楠身边的，还有一个人，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大概40岁，小眼发亮，一看就好像是资深的专业人士。
贺德新嘴里依然叼着一支大雪茄，走过来，笑嘻嘻地说道：“哎哟，这不是施丽洛公司的程总和孙总吗？这是怎么回事呢？那边的大型展区不去，咋到这些小摊上来了？啧啧，施丽洛好歹是知名大公司啊，这样子是不是有失身份啊？”
“就是呢，该不会孙总慧眼如炬，另辟蹊径，以最低的成本，买这些次品原石，就能赌到好彩头吧！”尹楠故意在旁边阴阳怪气地附和说道。
贺德新立马拍掌：“哎哟，那可就了不起了啊！”
施丽洛公司的几名部门经理，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了。对方简直太可恨了，私下里耍了手段不说，明面上还来冷嘲热讽，简直太卑鄙可耻了！
秘书也是怒目相视，程思燕的银牙咬得“咯咯”作响，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孙宏锦呢，真恨不得跳起来，抽对方两个大嘴巴。但是，此时他却隐忍得十分好，冷声说：“我们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插嘴，你们如果没事，请离开！”
“好一个孙总，临危不乱啊！嘿嘿，我们还就不离开，就要亲自瞧瞧，看你这位大神能挑选出什么好的石头？”
贺德新脸上笑得十分灿烂，一脸有恃无恐的表情。这可把几名部门经理气得不行，孙宏锦却把手一伸呢，止住，冷声说：“好哇，你们要瞧，就瞧好了！”
“好一个孙总，气质不俗啊！”贺德新阴阳怪气地赞道，继续说：“我还忘了告诉你，今天我们公司可请来了一位辨石高手。我们呢，也不闲着，就在旁边的大展区一起现场挑选石头。”
相邻的大展区正是一家大型原石批发公司，贺德新故意让自己的人在这里挑选，就是为了当场打施丽洛公司人的脸。
尹楠跟孙宏锦不一样，只懂得珠宝设计，但不懂得挑选原石。所以，贺德新另外请了一名资深的辨石专家帮忙挑选。正是尹楠身边的那个眼镜男人。
眼镜男人听了之后，立马站出来，就走到了旁边的大展区。
眼镜男一手掏出透光率十分高的手电筒，一手掏出一个放大镜，然后就在展区细细查看原石了。
就是不懂原石的人，也能一眼瞧出来，那边展区的原石个头大，色泽好，外形规整，品质十分高，可比这边的小型展区，高到哪里去了。
孙宏锦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旦专注下去，旁若无人。
又接连看了好几块石头，孙宏锦都放弃了。
直到又一块石头，大概有脸盆那么大小，孙宏锦停留下来，绕着石头，在石头上各个位置细细查看。
最终，孙宏锦咬了咬牙，说：“就这块石头。”
小型展区的老板立马迎了上来，热情地说道：“这位老板，您真是好眼光啊！这块石头可是我从缅甸那边运过来的，品质非常不错。”
孙宏锦才不听对方说得天花乱坠呢，问：“这块原石怎么卖？”
那老板立马说道：“100万。唔，老板，你看这块石头的品质，绝对值这个价格。”
要知道，相对于那些大展区的原石，100万的价格已经很低了。
但是，这里是小型展区，原石的品质要差上不少。
孙宏锦摇了摇头，说：“不，太贵了，少点。”
“哎呀，不贵呀！老板，您是识货的呀！”老板连忙委屈地叫道。
孙宏锦却坚持：“你不少，我就不要了。”
老板一听，急了，忙叫道：“哎哎，老板，您别着急呀！行行，我跟您少点！唔，就80万怎么样？”
不曾想孙宏锦还是摇头，直接说：“60万我要了！不然，我就走！”
老板一听，假装跺足：“好啊，就60万！”
于是，交易达成。秘书上前付钱，孙宏锦得了这块石头。
程思燕对辨识原石不太懂，见这块原石的色泽还可以，压低声音问道：“宏锦，这块石头里面能不能开出绿？”
孙宏锦对自己还是有些信心，点了点头，说：“我应该不会看错。”
就这时，忽然听到贺德新拍手笑道：“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你们施丽洛公司好歹也是知名大公司，居然买几十万的石头，说出去也要让人笑话啊！”
尹楠忙附和着说道：“可不是，不光买次品原石，几十万的石头，还跟人家讲价还价，说出去，可是给我们珠宝界脸上抹黑呀！”
身后还跟了好几名繁似锦公司的职员，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就是、就是，这哪里是大公司的作风啊！”
“可不呢，挑选出这么次的原石，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开不开得出玉石，还说不准呢！”
“不错，哈哈……”
孙宏锦脸色铁青，恰好这时，会场的一名工作人员过来，十分有礼貌地问道：“孙总，您已经挑选好了原石，是不是要现场切割？”
孙宏锦点了点头，说：“开！”
“好的，我这就安排。”工作人员对着对讲机喊了一声，立马就另有工作人员推了个小车子过来，然后把原石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小车子上，就推到切割区去了。
切割区在展厅的后面，只有负责切割的工作人员进去。不过，全程摄像。切割的过程，会直接出现在展厅的大屏幕上。
这块原石由工作人员推到了切割区，展厅上方的大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视频画面。
全场人的目光一起注视了过去。
就见切割师傅将那块原石放在了切割机中，摄像头推近，将细节呈现得十分清楚。
展厅中，就有人开始议论纷纷了。
“这块原石看起来品质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开出绿来？”
“嗯，虽然表面上品质不错，但听说是从小型展区购买过来的，好像才60万，估计见绿的几率很小！”
“有道理啊！”
“也不一定，赌石靠得是运气！什么样的石头里面，都有可能暗藏玉石。”
“对对，说得有道理！”当即就有人点头附和。
程思燕一行，目光注视着大屏幕，难免十分紧张。
贺德新等人脸上却露出轻蔑之意，明显不相信这块石头中能开出绿来。
切割师傅已经把切割机准备好，接下来一按开关。切割机马上开始工作，锋利的刀片一点点推近，离那块原石越来越近。
摄像头是十分高清那种，将切割的细节拍摄得十分清楚。所以大厅上的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见每一处细节。
刀片挨着了石头，火星四溅。锋利的刀片，直接嵌入到原石之中。
现场所有的人，都在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往往赌石最激动人心的一刻，就是这个时候了。
因为就这一瞬间，有人赌成了大富豪，有人输得倾家荡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