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关本督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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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搓了搓手心，小心翼翼的问：“督公，您可得保小的周全呐。这万花楼不好招惹，他们不敢动您，可对付小的，就如捏死蚂蚁一般。” 周济瞧不上他这怂样，但是保命的行为，却可赞。 “放心，本督保你周全。” 李三打量了眼周济的装扮，靛蓝锦袍高束发，妥妥一个世家风流公子。 两人下了马车，周济手里握着一柄折扇，李三落后几步跟着。 到万花楼前，门口的姐儿眼睛放光，蝴蝶似的扑过来。 李三立刻过去挡着，生怕周督公恼怒之下坏了事情，最后还要怪罪自己。 “瑶姐，几日不见又漂亮了。” 瑶姐手帕一甩，人在李三怀里，眼睛却粘在周济身上：“你这货好几日没见了，那位是你的朋友” 李三回头，周济左右两边各挂着一个姑娘，满面春风的就进了楼里。 李三喃喃道：“是，朋友。” 督公，好熟练呢。 瑶姐羡慕的收回视线，看着李三翻个白眼：“死货，还不赶紧进来。” 万花楼销金窟，周济跟着人上了二楼包厢，一进去姑娘们就压着他上软榻。 周济抬手虚虚一挡，眉眼染笑：“姑娘别急，咱们玩点不同的花样。”说话间，掏出两张千两银票。 两个姑娘眼放光，拿起银票揣进怀里。 “公子，想玩什么。” 两个姑娘做好心理准备，却听他道：“先跳个舞吧。” 姑娘松口气，两人隔着珠帘，开始跳舞。 周济剥着葡萄皮，等人跳完甩出两张银票：“继续跳。” 一连跳了三个舞，眼看周济没了兴致，姑娘拿着最新的银票低声道：“公子，您是觉得无趣吗” 扇柄敲打着掌心，周济神色懒散，说话很是猖狂。 “这上都的青楼，本公子去的多了，本以为万花楼有什么不一样，如今看，也不过如此。” 姑娘眼睛一亮，但看其年龄不过刚刚弱冠的模样，担心是大话。 可想到他出手阔绰，万一家底厚，出来猎奇呢 两个姑娘交换了个眼神，对着周济道：“公子稍等，万花楼里花样百出，公子还未全然体会呢。” 周济来了兴致：“哦，那本公子倒要开开眼界，不新鲜可不给钱的。” 两个姑娘相继退下，珠帘晃动许久才停下。 周济一条腿踩在榻上，单手撑着脸颊望向窗户。 窗户从外推开，一道身影翻进来，腰间的寒光映过周济眼眸，顿时劲风起，两人你来我往已经几十招。 周济出手阴狠毒辣，来人看清他模样，动手有片刻差落。 不过一息就被周济踹在床上，随后肩背沉下，周济竟然一脚踩着他。 周济愤恨至极，手落在面巾上。 四目相对，顿时改了主意。 “哪来的小贼，竟敢招惹你爷爷。” 脚下用力，沈清臣后心一疼，他掌下蓄力，反手抓住周济的脚踝，凌空翻身，乾坤颠倒，瞬间周济被压在下面。 周济屈膝踢过去，沈清臣抬手一挡，顺势拉着周济翻过去，腿压着周济不得动弹，双手扣住周济手腕。 “别闹。” 这动作让周济片刻脑子空白，闻言咒骂：“闹你祖宗。” 门外敲门声起，周济身上一轻，只剩下开合不定的窗户。 姑娘进来见到周济，看他一人在床上，衣衫凌乱，发冠倾歪，呆愣片刻道：“咱们楼里有仙灵露，公子可要品鉴一下” 看不出，这公子竟然有一个人玩的爱好。 － 次日散了早朝后，周济被沈清臣拦下。 周济皮笑肉不笑，道：“本督还赶着伺候陛下呢，沈大人快快让开，莫要自讨没趣。” 沈清臣吐口气，没掩饰自己身份。 “督公昨日既然去了万花楼，想来仙灵露的危害，督公已经明了。” “关本督何事。”周济揉着手腕，满脸不善。 心里琢磨着，如何让沈清臣吃瘪一次，好报了手腕的仇。 沈清臣被呛口，但想着周济是记前两日的事情，因此也没跟着置气。 “此物，上都的达官贵人都有在饮用。这酒上瘾，若是有心者利用，制造混乱颠覆朝纲——” “呵。”周济讥笑道：“沈大人，本督是阉党，乱政者。忧国忧民，是你们这些正义君子的事，本督就不掺和了。” 说完揉了揉耳朵，明显是针对沈清臣的。 “周济。” 沈清臣声音冷了下来，温和守礼的面具岌岌可危。 此时出殿的大臣居多，闻声回头望着二人。 见到好脾气的沈清臣发火，个个仇恨的盯着周济。 周济扬起笑，眉眼骤然生了色彩。 他道：“沈大人，回头瞧瞧他们你就该冷静下来，本督可是个恶人。恶人，岂会干好事！” 风吹鼓了周济衣袖，手腕上的红痕刺眼。 御书房，小皇帝捧着碗正吃蛋羹，见了周济笑眯眯：“你跟沈大人吵架了。” 周济瞥他一眼，小皇帝满眼兴奋，开心的头顶都要冒烟。 “朕可全看到了，你休想哄骗朕。” 周济听了，夸赞道：“那陛下腿上功夫了得，比白雪跑的还快。” 小皇帝轻咳两声：“周济，你竟然拿朕跟你的马比，岂有此理！” 小脸板正，看着怪唬人。 见周济不说话，小皇帝凑过去，说：“三年前你跟张首辅吵，把他吵病了，缩在家里不出门。如今你跟沈大人吵，他会不会也被吵的不出门呢” 光是一想，小皇帝就满脸开心。 周济很难评，张首辅是保皇党的第一人，思想封建不说，仗着历经三皇不少辱骂他。 小皇帝被张首辅盯课盯的反抗，前朝老家伙又没跟自己吵赢，志大气量小，直接病倒。 内阁权柄逐渐被沈清臣握住，虽说沈清臣世家出身，可张首辅对他也有维护提携之恩。 周济回头瞧小皇帝闲的慌，抓着人就去司礼监，连带着一起拿了奏折，搞得小皇帝十分不高兴。 沈大人让自己批是课业，周济怎么也让自己批。 小皇帝不高兴，叫来了小夏子一顿嘀咕。 小夏子闻言有些犹豫，被小皇帝一顿威逼才认命的出去传召。 午饭时候，小皇帝可积极的拉着周济。 周济不愿扰他兴致，还未坐定，殿门口沈清臣就出现，顿时觉得嘴里发苦。 小皇帝开心招手：“沈大人快过来，朕和周济等你半晌了。” 周济唇角一勾：“了不得，陛下长大了。” 小皇帝有些尴尬，沈清臣对其恶趣味已经熟知，开口道：“多谢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