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归墟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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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柱上的绷带人抽回血手，苏绝的帝星本源顺着指缝滴落。每一滴金血坠地，都化作燃烧的星纹，将重楼废墟映得宛如白昼。南宫璃的残魂突然凝实，她抓住苏墨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用我的命宫...接引归墟..."； 混沌剑魄与紫微命宫相触的刹那，海底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十万残剑汇聚成舟，载着两人冲入归墟裂缝。绷带人的冷笑在身后回荡："；逃吧，逃到真相面前颤抖！"； 归墟深处的时间是凝固的泪。苏墨看见幼时的自己正在院中追逐星屑，而廊下对弈的父母突然同时转头——他们的瞳孔中跃动着初代剑祖的剑意！ "；欢迎回家。"；虚空响起双重音，半张脸是苏父，半张脸是初代剑祖的虚影自混沌中走出，"；或者说...我亲爱的试验品"； 南宫璃的玄天镜突然复原，映出颠覆认知的画面：归墟核心处悬浮着巨大的青铜鼎，鼎中沉浮的胚胎，竟长着苏墨与南宫璃的面容！ "；你们是第一千三百对成品。"；虚影弹指点亮鼎身符咒，浮现历代"；苏墨"；斩杀"；南宫璃"；的影像，"；完美的混沌剑体与紫微星髓结合，才能孕育出真正的..."； "；天道容器！"；苏墨的剑魄突然暴走，青冥剑自主劈向虚影。 剑光穿透虚影的刹那，整个归墟开始坍缩。南宫璃的星髓化作锁链缠住青铜鼎，鼎中胚胎突然睁眼——那瞳孔中的星轨，与苏绝临死前的眼神一模一样！ "；你以为斩的是谁"；虚影在另一侧重组，面容已变成绷带人的模样，"；这些轮回中的'；你们'；，不过是我撒向诸天的鱼饵..."； 归墟裂缝突然涌入血雨，苏绝的残躯坠落在青铜鼎旁。他胸口的血洞中伸出星链，与鼎中胚胎相连："；墨弟...我们...都是..."； 话未说完，胚胎突然破鼎而出。那具融合两人特征的躯体睁开九重瞳，抬手便捏碎了苏绝的残魂。漫天星屑中，南宫璃看清了胚胎背后的星链——每根锁链都系着仙神的尸骸！ "；时辰已到。"；绷带人扯下最后绷带，露出与青铜鼎同源的材质面容，"；该让新天道诞生了。"； 苏墨突然纵声狂笑，混沌剑魄燃起前所未有的青焰。他徒手插入自己胸膛，扯出跳动的剑骨："；你要的...是这个吧"； 剑骨离体的瞬间，归墟万剑齐喑。绷带人终于色变，他背后的星链疯狂扑向剑骨，却被南宫璃的命宫屏障所阻。苏墨染血的手握住胚胎脖颈，在它额间刻下苏母教授的安魂咒。 "；娘亲说..."；他捏碎剑骨，迸发的混沌气吞没万物，"；真正的问道...要见本心！"； 破碎的剑骨中升起微光，映出被遗忘的真相：初代剑祖剜心炼鼎那日，苏母将真正的混沌本源封入亲子魂魄。十万次轮回的杀劫，不过是淬炼本源的炉火！ 胚胎突然发出婴儿啼哭，九重瞳中映出归墟之外的浩瀚星海。绷带人的身躯开始石化，他惊恐地抓向虚空："；不可能...我明明斩断了所有因..."； "；但你算漏了母亲的爱。"；南宫璃的星髓注入苏墨残躯，"；三百世的杀劫里，她始终在轮回之外守护..."； 青铜鼎轰然炸裂，归墟尽头升起初代剑祖的墓碑。碑文在混沌气中重组，显现出截然不同的内容： 以杀止劫终非道 万般因果皆自招 若得红尘烟火暖 何必登天求逍遥 胚胎在碑文辉光中化作星雨，沐浴其中的苏墨重塑剑魄。当他睁开眼时，瞳孔深处跃动着从未有过的清明："；该结束了，师尊..."； 青冥剑穿透虚空，绷带人在剑光中灰飞烟灭。最后的嘶吼回荡在归墟："；天道不灭...轮回不止..."； 海面升起朝阳时，南宫璃在沙滩拾到半块浣星佩。潮水退去的痕迹里，隐约可见苏绝的帝星纹路。极远处有渔歌飘来，曲调正是苏母常哼的安魂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