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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时年笑了笑,暗叹欧阳鹿思想觉悟不错,话也说得漂亮。 同时,又想到,胡双凤手里还有一个烂摊子没有解决。 竟然盯上了东开区的那块地。 还真是狼子野心,简直岂有此理。 “对了,贺书记,你不知道,今天胡双凤第一次见我,竟然就拿出了一块金条。” 贺时年一怔,看向欧阳鹿。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块金条,还是五百克的,她说送给我,让我收藏用。” “我被吓到了,没有想到她的胆子如此大,竟然公然在办公室行贿。” 贺时年道:“后面呢,你退给她了” “那是当然,我怎么敢收她的金条,这是要丢帽子甚至掉脑袋的。” 贺时年笑了笑,丢官帽是一定的,掉脑袋倒不至于。 这件事阮南州应该不知道,如果知道,他一定不可能让胡双凤向欧阳鹿行贿。 这种行为太过愚蠢了。 当然,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说不定这是胡双凤对欧阳鹿的一个试探。 她的本意并不是真的要将这块金条送出去。 欧阳鹿带贺时年来的地方是一家烧烤店,不过相对隐秘。 这个时间段生意也还不是巅峰时期,人少。 当然,哪怕人多,也不见得有人会认识贺时年和欧阳鹿。 欧阳鹿说:“贺县长,这家的油然面不错,给你来一碗” 贺时年嗯了一声:“行,听你安排。” 点了一碗面,欧阳鹿又点了一些烧烤。 待上桌之后,贺时年不管不顾海吃起来。 尤其是吃油然面,吃得那叫一个利索和爽快。 欧阳鹿看着贺时年吃面,竟然有些走神,也莫名其妙感觉到了心情愉悦。 贺时年无意间抬头,四目相对。 欧阳鹿连忙撇开目光。 “你吃呀,我一个人吃不完!” 欧阳鹿象征性吃了几块。 “这家的烤羊肉串有点大西北的味道。” 吃过东西,欧阳鹿送贺时年回宿舍。 “贺县长,你放心,土地的事我一定会把好关,真遇到我顶不住的情况,我再打扰你。” 贺时年吃得舒爽,又喝了两瓶啤酒。 他摇下窗子,打了一个饱嗝。 “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 欧阳鹿并未露出嫌弃的目光,抽了一张纸递过来。 贺时年擦了擦,道:“东开区想要真正发展,有些原则和底线必须坚守。” “不管是谁,只要按照我们的制度规则办事,那么我们欢迎。” “如果有谁想走后门,不按规矩出牌,那也不用给面子,不管对方是谁。” 欧阳鹿点头:“好,我明白了。” 第二天一上班。 政府办主任肖汉成就过来了,贺时年告诉他一个决定。 那就是本周计划视察他分管的相关单位和部门。 肖汉成微微一愣。 新官上任,按照惯例,都是这些部门领导和各大局局长来请示汇报工作。 贺时年前几天陆续接待了一部分的干部,今天却不按常理出牌,准备主动出击。 这出乎了肖汉成的意料。 不过,他也不敢耽搁,询问道:“好的,贺县长,你这周去哪些单位,我马上安排。” 贺时年摆摆手道:“不用,我就走一走看一看,不用列计划了。” 肖汉成一愣,又问道:“那安排哪些人员陪同呢” 贺时年又道:“不用谁陪同,给我安排一辆车就行。” 肖汉成有些无奈,之前贺时年给他落了一个爱干净的印象。 今天又给他轻车从简的印象。 肖汉成暗自想,要快速熟悉贺时年的脾性,否则以后的工作不好做呀。 “贺县长,那我从政府办安排人一个人做你的临时联络员,给你做向导你看怎么样” 贺时年已经站起身,道:“不用了,我现在就走,你也不用通知下面的单位,我就想微服私访。” 说完,朝门口走去。 临近门口,贺时年又转身道:“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你知我知。” “要是传出去别人知道了,不管是不是你传的,我只会找你。” 肖汉成被这句话吓了一跳,连忙躬身道:“贺县长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贺时年下楼坐车走了。 肖汉成的站在走道边上,脸色阴晴不定。 咬咬牙,为了自己的前途,必须守口如瓶。 阮南州要是问起来,到时候再如实相告。 如果贺时年因此责备他,他也可以找阮南州做挡箭牌。 想通这些,肖汉成深吸一口气,转身上楼。 贺时年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所谓的下属分管各单位。 而是去了老冷饮厂的方向。 在距离冷饮厂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贺时年就让司机靠边停车。 司机不解询问:“贺县长,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是废旧老城,往里走容易堵车,走不通。” 多嘴! 要不是不用县政府的司机,是会引起别人多疑,贺时年还真想带着东开区的老易过来。 “我去办点事,找个宽敞的地方停车等我。” 说完,不等司机回话,贺时年已经下了车朝前走去。 看着贺时年的背影,司机眉头蹙了起来。 掏出手机,他想要打给肖汉成,想了想又放弃了。 他不知道贺时年来这里干什么。 他打算等了解清楚之后再打这个电话。 贺时年一直沿着这条老路往前走。 这是老城区的巷道,道路狭窄,勉强够两辆车会车。 旁边是老旧自建房的居民区。 按照地址,贺时年走了一段路程,终于找到了冷饮厂的入口。 不过走过去还有一段距离。 此时的马景秀正等候在冷饮厂门口。 手里握着手机,抬头朝前观看,见贺时年还不来,满眼的着急。 正在这时,一名穿着夹克衫的男子出现在远方。 马景秀虽然年近退休,但视力极好。 一眼就看出了对面走来的就是昨天他见到的常务副县长贺时年。 马景秀连忙快步迎了过去。 “贺县长,贺县长你终于来了!” 马景秀的眼里充满了激动,还有那纯粹的笑容。 “马校长,辛苦你,让你久等了!” “不辛苦,不辛苦,你能来,我高兴得紧,至少看到希望了。” 两人说着,朝着冷饮厂走去。 来到冷饮厂门口,贺时年的脸色就彻底沉了下去。 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建筑结构。 外表看起来牢固,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贺时年一眼就看出了这里根本不适合办学。 哪怕是临时的也不行。 进入门口,贺时年再次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破旧的地面,破旧的广场,象征性粉刷白的墙面。 在广场上拉着几条大长线,上面晾晒着各种各样的衣服。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味道,是屎尿不及时冲洗的味道。 马景秀见贺时年皱起了没有,开始解释。 “贺县长,没有办法,单身的老师都是三四人挤一间宿舍,里面不可以晾衣服,只能拿来外面。” “我们的条件太艰苦了,让你看笑话了。” 贺时年没说什么,问道:“孩子们在哪里上课” “在对面那栋楼,我带你过去。” 贺时年跟在马景秀的后面,目光却打量着周围的景象。 他的心被狠狠触动。 现在都什么社会,什么时代了。 怎么能让孩子们在这样的地方上课呢 先不说办学条件,就说安全隐患,都是一个极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