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山神庙诡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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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在小翠掌心泛起灼热红光，如活物般在她掌纹间游走。张老三瘫坐在地，指着村东头山神庙的方向："我亲眼看见他扛着麻袋进的庙，麻袋里...有王寡妇的绣花鞋。" 三人循着血珠指引疾行，夜色中山神庙轮廓愈发清晰。庙门上的朱漆早已剥落，门缝里渗出缕缕黑烟。小翠刚推开庙门，便听见王寡妇凄厉的惨叫。殿内烛火摇曳，黑袍人背对三人而立，手中法杖正抵在王寡妇天灵盖上。 "李家的后人，你终究还是来了。"黑袍人沙哑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法杖顶端镶嵌的玉骨突然泛起幽绿荧光。王寡妇被绑在祭坛中央，脖颈缠绕着九节玉骨炼制的锁链，锁扣处刻满倒血咒文。锁链的末端连接着法杖，黑血顺着玉骨不断注入她体内。 小翠挥出捆仙索，金龙虚影却在空中僵滞——祭坛四周悬浮着十二枚青铜铃铛，铃舌沾染着黑狗血，正发出刺耳嗡鸣。黑袍人转过身，揭开斗篷露出半张腐烂的脸，右眼镶嵌着枚血玉，与小翠锁骨鳞片纹路相同。 "三百年前，你父用九节玉骨镇蛟魂，却不知蛟魂最擅夺舍。"黑袍人咧嘴冷笑，血玉右眼迸发绿光，"如今蛟魂借你重生，正该拿这具躯体，重开黄河龙门。" 话音未落，祭坛下方突然涌出黑水。黑水漫过脚踝时，小翠发现水中漂浮着无数人脸，人脸在水中痛苦扭曲，嘴唇翕动发出无声哀求。黄狐从小翠肩头跃起，化作流光撞向黑袍人。黑袍人法杖轻挥，黑水凝成水刃劈向黄狐，却在触及流光时化作青烟。 小翠趁机甩出捆仙索，金龙咬住法杖玉骨，却被黑袍人硬生生掰断一截。断玉坠地时发出龙吟，黑血从断口处喷涌而出，在地面凝成血咒。黑袍人将断玉按入王寡妇心口，咒文锁链骤然收紧，王寡妇的皮肤开始渗出鳞片，瞳孔泛起幽蓝异芒。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容器！"黑袍人仰天大笑，法杖刺入自己胸膛。黑血顺着玉骨流入断玉，十二青铜铃铛疯狂旋转，血咒文在地面蔓延成网，将小翠三人困在其中。困阵边缘的血线如活蛇般蠕动，触到火把便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以血为媒，以魂为引，蛟魂归位！"黑袍人嘶吼着，祭坛中央的蛟魂命核突然爆裂。小翠的额头龙印迸发金光，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黄河滔天巨浪中，她化作蛟龙与道士对峙，九节玉骨钉入龙心的剧痛，锁龙井底的百年孤寂... "住手！"小翠咬破舌尖，血珠融入金光射向黑袍人。法杖玉骨却在此时发出龙吟，黑血与金光相撞，爆出刺目白光。等三人视线恢复时，黑袍人已不见踪影，唯有祭坛上留下一滩黑血，血渍中浮现一行血字："九月九，黄河岸，开龙门。" 王寡妇瘫倒在地，胸口的断玉正在缓慢愈合。小翠扶起她时，发现她掌心浮现蛟鳞纹路，却未有任何异状。黄狐突然从小翠体内钻出，叼起断玉残片："这玉骨是蛟魂碎骨所制，黑袍人用血祭之法，将蛟魂转移到了王寡妇体内。" 远处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锁龙井方向红光冲天。小翠的鳞片突然全部脱落，金色血液滴落在地，凝成九枚符文光点。光点自动排列成北斗七星阵，阵心浮现李老头模糊的身影。 "小翠...快用血珠镇住井魂。"李老头的残魂断断续续，"黑袍人打开了封蛟阵的缺口，若让蛟魂逃入黄河，三百年前的人祸..." 话音未落，残魂便被红光吞没。锁龙井的怒吼声愈发清晰，井口喷出冲天血柱，血柱中隐约可见蛟龙虚影。小翠将血珠按入井口，符文光点化作九道锁链钻入地底，血柱渐渐消散，蛟龙虚影发出不甘的咆哮。 "暂时封住了。"黄狐吐出口浊气，"但九月九...黄河岸...黑袍人必有后招。" 王寡妇突然浑身抽搐，皮肤下的鳞片纹路开始游走。小翠按住她手腕，发现脉搏跳动时快时慢，像是有异物在体内游走。血珠泛起蓝光，映出王寡妇的记忆碎片：昨夜黑袍人潜入她家，用黑针刺入她后颈，并塞进枚冰凉玉片。玉片入体时，王寡妇听见蛟龙低沉的嘶吼。 "这是蛟魂寄生的征兆。"李老头的残魂再次浮现，"需用三昧真火淬炼七日，方能逼出玉骨。" "可三昧真火..."王铁柱皱眉，"村里只有老村长会，但他年岁已高，怕是..." "没时间了。"小翠握紧血珠，"九月九只剩半月，必须现在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