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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脸我唱完了接下来拜托你了哦” “嗯” 伊丽莎白挠着头,不明白龙恋发的这条消息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黑脸我唱完了”…… 站在外国人的角度,伊丽莎白可以算是个“中国通”,但她也并非了解汉语里所有常见的“黑话”。 但消息的后半段,伊丽莎白还是看得懂的。 龙恋的任务看起来已经完成了,那接下来…… 伊丽莎白开始做迎接怜兮的准备,可她刚把手机放到裤子口袋里,一抬头便看见了一个火急火燎的身影。 那火急火燎的纤细身影突然跃起,猛的向伊丽莎白扑去,差点把她撞个跟头。 等缓过神来之后,伊丽莎白才发现,怜兮已经在自己怀里了,自己的腰肢也能感受到对方双手的温暖。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正被怜兮拥抱着! 尽管还不知道怜兮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龙恋是用何种方式说服怜兮走出房间的,可伊丽莎白还是忍不住暗爽起来。 怀里的怜兮小小的、软软的、香香的,抱起来非常舒服。 好幸福! 异国的少女将头别向一边,偷偷咧嘴笑了起来…… 直到怀里的小伙伴开了口,伊丽莎白才有所收敛。 “笨蛋傻白!下次别这样了!你要是病倒了怎么办!还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不明所以,不清楚怜兮在讲什么…… 这里面似乎有什么误会…… 可是,伊丽莎白又不想破坏现在的甜蜜氛围…… 最后,异国的少女选择装傻充愣,支支吾吾的回应着怜兮。 “啊…哦…嗯…那个…我没事的啦!怜兮不用为我担心!咱们走吧,去我家,有什么话到家再说。” “嗯……” 起初,伊丽莎白还担心怜兮不肯离家,直到对方毫不犹豫地牵住她伸出的手,才终于安下心来。 这份毫无抵触的顺从,代表着怜兮心底依然渴望融入同伴,希冀着交流…… 同时,伊丽莎白也不愿让怜兮继续待在家中,她希望怜兮能置身于一个能让身心都放松下来的安宁环境。 只有这样,她才能毫不顾忌的吐露自己的心声。 而伊丽莎白恰巧知道这么一个地方。 … “傻白,你家不在那边吗干嘛要走这条路啊” “嘿嘿,稍微绕个道啦,想让你先快活一下!” 说是绕个道,其实也并没有绕多远。 二人现在所处的位置就在伊丽莎白所住小区的后方。 这是一片隐匿于喧嚣城市中的幽静之地,老旧的楼房将这里与熙熙攘攘的主干路隔绝开来。由于旁边就是主干路,且道路两边有着各式各样的店铺,所以大部分行人和车辆都会选择走那边,而小区后面这条沿河而下的蜿蜒小路则鲜有人造访。 尽管这里没有多少人,但并不代表这里的景色不好。 小径依偎在静淌的河边,即便是隆冬时节,两侧的柏树依旧挺立,深绿的针叶层层叠叠,固执地抗拒着季节的凋零。 河岸边,未完全枯萎的花草与常青的树木错落交织,竟在这萧瑟里,自然雕琢出一片生机盎然的微型花园。这些顽强的绿意,让清冽的空气也浸润了草木特有的、微带凉意的清香。 呼吸间尽是自然的味道,耳畔是河水潺潺、汩汩流淌的私语,在这冬日的静谧中,别具一番安宁而隽永的韵味。 二人沿河缓行,在绿意葱茏的深处,一段不起眼的石阶悄然映入眼帘。她们小心翼翼的拾级而下,落脚处,是一片石板铺就的平整空地。空地一侧,一座拱形的石桥静卧河上。 “嗯,就是这里了!怎么样,很不错吧!” 伊丽莎白得意的叉着腰,目光环视一周,最后落在了怜兮身上,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笑容里,饱含着毫不掩饰的宠溺,更透露出一股顽童盘算恶作剧般的狡黠与天真。 顺着伊丽莎白之前的目光,怜兮也将周围的景色审视了一番,然后语气中夹杂着不安与好奇,问道: “唔…是很不错啦…可我们要在这里干什么呢” “当然是在这里尽情宣泄心中的感情啦!” “怎…怎么个宣泄法” “像这样!” 伊丽莎白把两手放到嘴边,朝着河流大声呼喊起来。 “怜兮!看到你没事我好开心啊!还有,五天没见,我好想你!” “笨蛋,你说什么呢!” 无视怜兮的抗议,伊丽莎白继续大声嚷嚷着。 “fxxk you!焦虑症!赶紧从怜兮身上滚蛋吧!” “不要说脏话啦!” 这一次,怜兮跑到伊丽莎白跟前,想要用手堵住她的嘴,可自己与小伙伴的身高差距实在有些大,再加上伊丽莎白不停的躲闪着,怜兮到最后也没能制止她。 在调戏了怜兮一番之后,伊丽莎白站在一边,好奇的问着自己的同伴。 “我以前就发现了,怜兮你很在意脏话呢,脏话有什么不好吗” “当然不好啦!老说脏话显得很没有素质啦!” “这我知道,可偶尔说说没什么不好吧” “偶尔说说也不行!这东西又没什么益处!” “no no no!怜兮这你就不懂了!说脏话是一种强烈的情绪宣泄,可以快速释放心中的压力、愤怒与挫折感,而且它绕过了理性的约束,产生的背德感能够促使身体内的内啡肽大量释放,那可是人体自身携带的天然兴奋剂,所以,说脏话有助于身心健康,而且真的很爽哦!” “……真的” “真的……” 此时,虽然伊丽莎白表面上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她根本没想到怜兮真的会动心。 现在,怜兮双手缩在胸前,嘴巴微张,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看着自己犹豫不决的小伙伴,伊丽莎白决定推她一把。 “来,我先给你做个样子!” 伊丽莎白的双手再次拢在嘴边,身体后仰蓄足了劲,猛地一提丹田之气,洪亮的喊声瞬间迸发出来。 “cnm!!!” 实在受不了同伴的口无遮拦,怜兮这次眼疾手快,直接堵住了伊丽莎白的嘴。 “你干啥玩意儿呢!用英文骂不够你还用中文,想死啊你!” “入乡随俗嘛,而且我这就是给你做一个示范!怜兮来试试呗!” “啊你别扯犊子了!我不试!” “很爽的哦!试一次,就试一次!你要是没感觉咱们就回家。” “好…好吧……” 结果还是答应了…… 怜兮的耳根子本来就软,加上几日未见,此刻对伊丽莎白更是言听计从,唯恐让她失望。 无可奈何之下,少女只得蹲下身,将脸蛋深深埋进衣领里,磨磨蹭蹭地挨近河边。隔着厚厚的衣料,她飞快地咕哝了一句什么,便像受惊的小鹿般,立即奔回伊丽莎白身边。 “我说完了……” 怜兮小声嘀咕着,脸上泛着大片大片的红晕。 “啊你说完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就那个啦……” “哪个” “就那个……” “i don’t understand.” “你故意的吧” “没有哦” “就那句脏话,我说完啦!” “come on!这真是笑死人了!你那样根本就是在自己生闷气嘛!我再给你演示一遍!” 随即,伊丽莎白又一次朝着河对岸大喊起来。 “cnm!” “你看,要这样才有效果哦!” “诶” “来吧!该你了怜兮!这次拿出勇气!” 此刻,怜兮清楚的意识到,若不按伊丽莎白所说的做,这种状况便会一直持续下去。 内心几番挣扎后,少女终于下定决心…… 豁出去了! 这并非只是做给伊丽莎白看,更是源于她心底那淤积已久、几乎要满溢而出的不满。 那不是这几日才生出的怨怼,而是经年累月、层层沉淀下来的郁结。 是啊,为什么自己不能骂街!这社会上的规矩又不是给我一个人制定的! 为什么自己要受这番苦在被铁链拴住了手脚之后,还要遭受疾病的折磨 这到底是为什么 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如果…如果真的有老天爷的话…那我现在就送给你一句话吧! 心念电转间,怜兮向前大踏一步。 她双臂在身后绷的笔直,身体使劲向前倾去,紧闭双眼,将积压已久的心声,用尽全身力气嚷了出来。 “cnm!” 见怜兮终于开始放飞自我,伊丽莎白立刻兴奋起来,为小伙伴加油鼓劲。 “对,就是这样!可声音还是太小了!再大声些!” “cnm!!” “没错!cnm!你们这些王八蛋!!!” “cnm!!!!!!” “喂!你们两个sb骂谁呢!神经病啊!” “咿!被骂了!我就说这样不好啦!完犊子了吧!” “就骂你了!大sb!” “傻白我发现你脑子真是有病!干嘛要骂回去啊!!!” 本来两方无冤无仇,这一切也都只是个误会,所以怜兮根本没想到伊丽莎白会回嘴…… 那条河并不算宽,站在这边能清楚的看到河的另一边,而怜兮也在伊丽莎白嘴欠之后看到了对面男人的“大荒囚天指”…… “你们两个臭娘们儿给我等着!有本事别跑!” 看着对面男人急匆匆的往这边赶来,怜兮顿时慌了神。 “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这还用问!当然是跑啦!” 话音未落,伊丽莎白就拉着怜兮飞快的逃离了“犯罪现场”。 先是超大声的骂着脏话,然后又不管不顾地开始奔跑,怜兮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狂跳,然而,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感却席卷了她。 在这冬日的清晨,清冽的空气涌入肺腑,涤荡全身,带来奇异的清新活力。就连这几天那因焦虑而异常沉重的头脑,此刻也变得轻盈起来。 怜兮奋力跟在伊丽莎白身后奔跑,尽管双腿累的像灌了铅,可灿烂的笑容却不由自主地在脸上绽放。 周围的风景化作流动的画卷在眼前飞掠,整个世界都仿佛挣脱了重力。少女沉浸在这美妙的感觉里,等再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站在了伊丽莎白家的楼下。 “哈哈哈!怎么样很畅快吧!” 伊丽莎白叉着腰洋洋得意的问着怜兮,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 “畅快个锤子!刚才吓死个人了!不过……” “不过什么” 伊丽莎白躬着腰把脸凑到了怜兮眼前,脸上带着贱兮兮的笑容,然后她的脸就被怜兮无情的推到了一边。 “没…没什么啦!我们上楼吧……” “ok!” 穿过堆满杂物的昏暗过道,攀上那裸露着水泥台阶的简陋楼梯,怜兮紧随伊丽莎白,终于来到了她的家门前。 那扇生锈的防盗门上,依然悬挂着去年圣诞节时用槲寄生编成的花环。 自圣诞过后,怜兮便再没有来过伊丽莎白家里。 想见面时,在学校随时可见;课余时间,大家又总聚在练习室。因此,她鲜少再有造访伊丽莎白家的机会。 然而,每次踏入伊丽莎白居住的这栋老屋,一种奇异的“归家”之感便会悄然包裹怜兮,让她总是紧绷的神经不由自主的松弛下来,身心感到久违的惬意。 在这里,少女总能寻觅到一种令她怀念的、旧日时光的安稳气息——那是一种在她璃华市的家中无从体验的温暖与自在。 手指不经意的抚摸着那些散发着木香的老旧家具,怜兮在伊丽莎白家里漫步着,最后走到了她的键盘面前。 好像自己,已经很久没和伊丽莎白单独合奏过了。 而此时,异国的少女则像是看透了怜兮的心思,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后背。 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之后,伊丽莎白说道。 “怎么样咱们两个要不要久违的合奏一曲” “好!” “great!” 说罢,伊丽莎白便坐到了架子鼓后方,将一张看起来很新的乐谱放到了谱架上。 看起来,应该是伊丽莎白最近才开始练习的新歌曲。 “我们弹奏哪首曲子” “就是你谱架上的那首曲子啦!我想对于你们中国人来说,这首曲子应该很熟悉吧!” 顺着伊丽莎白的视线望去,怜兮这才注意到,键盘前的谱架上,早已静静躺着一份乐谱。 显然,这是那位“公主殿下”特意为她准备的。 也正因为如此,怜兮心中的那份好奇在不断滋长着。 伊丽莎白口中,那首“对于中国人来说很熟悉的曲子”,到底是什么。 少女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乐谱,当目光触及标题的瞬间,她的瞳孔骤然放大。 自己的小伙伴所言非虚。 纵然她没听过几遍,不解歌词深意,甚至对原唱乐队也知之甚少,可那醒目的歌名跃入眼帘的刹那,一段融合了深沉低徊与炽烈奔涌的独特旋律,已然在她脑海中回响起来,带着无法磨灭的熟悉印记。 “怎么样我的品味还不错吧”看着怜兮吃惊的表情,伊丽莎白得意的问道。 “先不说品味的问题,你一会儿要唱这首歌吗” “要唱哦!” “那个…傻白,我事先跟你说,这是首粤语歌曲,粤语跟普通话还是有……” “我知道哦!” “呃…好吧…那咱们开始” “嗯!开始吧!” 看着伊丽莎白那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怜兮终究没再多言,只得将手指悬于琴键之上,准备开始演奏。 不同于往常由伊丽莎白的鼓点开场,这次,最一开始的,是怜兮的键盘独奏。 然而,就在指尖即将触及琴键的刹那,怜兮的动作却凝滞了。 仅仅五天未曾触碰乐器,指尖下的黑白世界竟陌生得如同阔别五年,一股生涩与疏离感悄然爬上心头。 她阖眼,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那份怯意压下胸膛。 再睁眼时,怜兮眼中多了几分决然。 指尖终于落向琴键。 这一次,清澈而坚定的音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终于流淌而出,汇成了那熟悉旋律的开篇。 几个清澈的单音,如同初冬冰棱滴落寒潭,带着一丝孤寂的试探,悄然在这小房间中荡漾开来,每一个音符都敲在心弦上。 怜兮的身体微微前倾,肩膀随着指尖的轻触而起伏,眼神十分专注,仿佛随着乐曲回到了那乐队最活跃的黄金年代。 旋律在她指下蜿蜒,带着一种沉静的叙事感,像是在寂静的夜里,对着星空低语着迷惘与理想。 就在这如泣如诉的键盘低吟中,伊丽莎白唱了起来。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漂远方, 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 天空海阔你与我, 可会变……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 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 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 不知不觉已变淡, 谁明白我……” 若非此刻正专注于演奏,若非那歌声过于动人心魄,若在寻常练习时分,怜兮恐怕早已失声惊呼。 如此地道纯正的粤语发音! 倘若遮住伊丽莎白的身影,仅凭这声音,怜兮便是绞尽脑汁,也绝难相信歌唱者竟是一位英国人。 少女感叹着伊丽莎白可怕的语言天赋。 惊叹之余,一股更深的好奇悄然滋生。 自己的这位伙伴,在远渡重洋来到中国之前,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人生 那过往,想必并非阳光灿烂的坦途…… 若非如此,又怎能将这歌声唱得如此悲怆入骨、沧桑蚀心…… 怜兮一边弹奏一边思索着,可伊丽莎白根本不给怜兮“开小差”的时间。 随着键盘的独奏渐入佳境,伊丽莎白开始高歌起来。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此段唱罢,伊丽莎白握着鼓棒的双手开始上下挥动。 一声尖锐而华丽的吊镲声炸裂开来,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 紧接着,密集而充满力量的鼓点如同狂风骤雨般倾泻而下。伊丽莎白的双臂化作两道模糊的残影,每一次落点都精准无比,每一次敲击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底鼓沉重的轰鸣,吊镲激越的嘶鸣,它们完美的交织在一起,构建起一道澎湃激昂的节奏海浪! 此时,怜兮的键盘在伊丽莎白鼓点的托举下,如同乘着巨浪的海燕,直冲云霄。 那熟悉的、饱含沧桑与不屈的主旋律,此刻在怜兮肆无忌惮的键盘和伊丽莎白雷霆万钧的鼓点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磅礴气势。 每一个音符都像是用尽全力砸向命运的铁拳,充满了向往自由的狂放与只剩你我也要战至最后一刻的孤勇。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伴随着伊丽莎白高亢的歌声,怜兮的指尖在琴键上近乎疯狂地跳跃着,身体随着音乐的律动剧烈摇摆,额前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浸湿。 二人的呼吸仿佛都与音乐的节奏同步,每一次鼓槌的落下,每一次和弦的轰鸣,都像是灵魂深处压抑已久的呐喊。 而在呐喊过后,二人不再是独立的个体,她们彼此追逐,彼此应和,彼此支撑,共同编织成一片无垠的、充满了风暴与星辰、伤痕与荣光的海阔天空。 “你一个英国人唱这首歌显得好奇怪啊!” 激情过后,怜兮甩了甩早已被汗水沾湿的长发,气喘吁吁的问着伊丽莎白。 “可音乐无国界嘛!好歌任谁唱都是好歌!” “话是这么说,可你为什么选这首” 从架子鼓后起身,异国少女的脸上荡漾开一抹如释重负的醉人微笑。她径直向怜兮伸出手,指尖带着温暖的微光,倾吐出心底最真挚的告白。 “因为我想告诉你,我想和你在最灿烂的时光与你把生命玩到尽头,即便那尽头的永恒终将破裂,即便到时候可能会背弃理想,但我会始终陪在你身边!” “所以,怜兮,回来吧!大家都在等你啊!无论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不会抛弃你的!” “傻白!对不起!对不起!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那份最真挚的感情,怜兮扑倒在伊丽莎白怀里,积蓄已久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浸湿了对方肩头的衣衫。 那哭声不再是压抑的呜咽,而是长久以来孤独、恐惧、委屈和此刻巨大感动混杂在一起的彻底宣泄。 伊丽莎白没有再说任何俏皮话,只是紧紧的、温柔的回抱着怜兮。她轻轻拍着怜兮的后背,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下巴抵在怜兮的头顶,感受着怀中人汹涌的情绪。 窗外,冬日清冷的阳光穿透云层,斜斜地洒进这间老旧的屋子,恰好落在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也落在静静伫立的键盘和架子鼓上,为它们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刚才那震撼灵魂的旋律,而此刻,一种更深沉、更坚定的乐章,正在怜兮的心中悄然奏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