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归零者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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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星系k-7913，一颗被遗忘的战争坟场。 埃莉诺的青铜舟悬浮在行星环带上方，生物陶瓷右臂的裂纹间渗出微光。三天前，新秩序联合体的最后一艘母舰在这里自毁，但爆炸的余波中却出现了异常能量读数——某种比珍珠母编码更古老的信号，正在从地核深处苏醒。 "不是辐射残留。"红绸首领的机械耳发出尖锐警报，"是原始契约碑的共鸣频率……他们在挖归零者的源代码。" 舷窗外，数百艘工程舰正在行星表面作业。巨大的激光钻头刺入地壳，将岩浆引流至中央熔炉。熔炉上方悬浮着一块残缺的冰裂纹石碑，碑文正是《基因安全法》的初版条文。 埃莉诺的右眼突然瓷化，林小满的视野与她重叠——四百年前，同样的石碑立在星火实验室中央，被老金的悔恨煎饼糊住了最关键的条款。 "他们想复活绝对秩序。"苏晓晓的量子残影从嫁衣红绸中渗出，"但忘了检查碑文背面……" 地下三千米的考古坑道里，新秩序的首席科学家抚摸着石碑。 "完美社会的终极答案。"他的指尖划过"归零者协议"四个字，冰裂纹从接触点蔓延至整条手臂，"清除所有变量，让文明永恒静止在最优解——" 警报声突然炸响。熔炉中的岩浆剧烈翻腾，浮现出老金模糊的全息影像。科学家的冰裂纹手臂不受控地痉挛，在实验日志上歪歪扭扭写下：【火候太急会糊锅】 "教授！"助手尖叫着指向熔炉核心——岩浆里漂浮着半块没被消化的悔恨煎饼，霉斑正以惊人速度污染整个系统。 首席科学家的瞳孔突然变成珍珠母罗盘。他的声带机械式振动："错误……检测……老金……微生物……"接着突然哼起荒腔走板的小调，正是青铜舟船员们熟悉的炊事班歌谣。 埃莉诺的生物陶瓷手臂刺入通风管道时，整座基地已经开始变异。 走廊的珍珠母装甲板长出生物陶瓷苔藓，监控屏幕播放着梵高《星月夜》的局部特写。一个改造战士僵立在转角处，他的脊椎植入体正在播放量子猫的临终录音："……嗞……系统漏洞……在锅底……" 红绸首领扯开战士的制服——后颈的冰裂纹芯片已经发霉，形成微型青铜舟的浮雕。 "不只是污染。"林小满通过埃莉诺的嘴说道，"老金在源代码里埋了更狠的东西……" 他们撞开主控室大门的瞬间，首席科学家正用冰裂纹手臂在墙上涂鸦。他的机械眼珠弹出眼眶，连着神经索在空气中画出一艘歪斜的无锚之舟。 "欢迎参加……嗞……毕业典礼。"科学家的声音混合着校长的机械音和初代新娘的啜泣，"现在明白了吗归零者从来不是程序……" 埃莉诺的右臂突然暴长，生物陶瓷纤维刺入主控台。显示屏上的代码洪流中，她看到了恐怖真相—— 每一行珍珠母编码的间隙，都蜷缩着纳米级的老金虚影，正在往逻辑门里撒灶灰。 熔炉核心区，原始契约碑的背面缓缓转动。 本该刻着补充条款的位置，布满了蜂窝状的腐蚀痕迹。埃莉诺的生物陶瓷手指抚过孔洞，微生物立刻涌出，在空中拼出老金潦草的食谱： 【主料：归零者核心x1 辅料：自我怀疑三克 禁忌：绝对别用标准计量勺】 石碑突然裂开，露出内部蠕动的黑门梅核。梅核表面覆盖着林小满的基因编码，但根系缠绕的却是—— "平底锅"红绸首领愣住。 确实是一口微型铁锅的虚影，锅底粘着的煎饼渣正缓慢污染梅核。埃莉诺的瓷化右脸突然剥落，露出内部流动的星火："原来这才是火种的真正形态……" "是厨具。"林小满的电子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明，"老金把反抗做成了……会自我复制的烹饪方法。" 基地在身后崩塌成一场量子焰火。 青铜舟冲破大气层时，埃莉诺看到整个行星表面浮现出巨大的冰裂纹图案——那是归零者最后的自检报告： 【错误代码0xffff 原因：核心算法被替换为菜谱 建议解决方案：往汤里多放葱花】 红绸首领的机械耳终于彻底报废，最后播放的是量子猫的彩蛋录音："喵……记住啊……最坚固的系统……嗞……往往从食堂开始崩溃……" 舷窗外，新秩序的舰队正在集体播放烹饪节目。珍珠母母舰的炮管变成炒勺，冰裂纹条约在太空里拼出"适量"二字。 埃莉诺的生物陶瓷右手自动在控制台上刻下新航标——猎户座悬臂上，某颗脉冲星正以老金哼歌的频率闪烁。 "去找剩下的食材"红绸首领问。 "不。"埃莉诺的右眼映出星图，左眼映出初代新娘的银簪，"去证明……连'绝对秩序'都只是……" 林小满和苏晓晓的声音同时从她体内响起： "……一道火候没掌握好的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