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骸骨（2）案情有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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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林岚坚定的眼神：“岚子，你身边一直没有好的捕头，我把我干爹给你。” 她惊讶地抬头：“端木侍卫！” “恩。”干爹在我身边也是浪费人力资源，因为我已经有文武双全的秦昭了，正好给林岚，由干爹保护林岚，我更放心。 林岚感激地看着我，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仿若有千言万语。 但自家姐妹，无需多言，我明白她现在心底的不安，但我知道她的能力，我相信她马上能冷静下来，理清思路，查清此案。 因为信任林岚，所以这个案子我并未以督办的身份介入。 干爹知道我将他“分派”给林岚后，他也很高兴，他这把老骨头终于能在最后派上用场，为守护河西府的百姓做出点贡献。 虽然我没有督办，但我坐在河西府府衙里也是一时寝食难安，不知怎的，比我自己办这个案子还紧张。 林岚和松鹤颜的婚礼都还没办，为的就是在今年选个最好的日子。 而这个案子，却将林岚推入了法理与情理的夹缝中。 我知道那种感觉，内心很挣扎，胸口像是被两边挤压，无法喘息。 书房外跑来依依的身影，她一路疾跑跑红了脸。 “这么大，大的事……”她跑到我桌前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怎，怎么，一点都，都不告诉我！” 她生气地拿起茶壶，对着嘴就灌。 我拿起印章，开始批发公文：“现在我的身份是知府，你的身份是宁海县捕头，岚子的身份是嘉禾县县令，她办案，我们不好插手。” “那，那也要跟我说一声啊！” 我一边批阅一边说：“你忘了查案的归咎案件没有明朗之前，都要保密。” 依依站在那里一时语塞。 其实我现在也很着急，但只有耐心等待：“按规矩，此案林岚该避嫌，若是不想，也需要上级督办。” “那你怎么不督办呢”依依急了。 我抬脸看她：“你认为我督办是在帮她，但其实会被认为是林岚能力不足，才要我去督办，她现在是嘉禾县县令，又是我提拔的上任的县官，你知道在这嘉禾县县里，有多少人还等着抓我们的把柄，县外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 “……”依依再次语塞在那里。 我将一本折子递给依依：“你看看。” 她从我手中接过，迷惑地打开看了起来，眼睛是越整越大。 “你要在河西府进行女子可以乡试的试点！”依依惊讶地看我。 我点了点头：“科举是大朝根基，这个根基历年只有男子能参加，我一个女人想动这个根基，就像彻底掀翻男人的桌，所以，只能循序而进。” 依依无奈地看着我：“你说的这点我明白，你现在等于在向大朝所有男人宣战。” “是，但至少现在那些男人已经默认河西府是我的地盘，所以我只在我的地盘上做试点，他们便不会那么激烈，皇上那边也不会那么为难，所以，林岚这个案子很关键。” 我的心情开始发沉，并不是对林岚失去信心，恰恰相反，我对她很有信心，正因为此，我沉的是，她将要面对，法理与亲情的考验。 根据这两天秦昭带回的案情进展，几乎可以断定那副生产不久的女性骸骨与松鹤颜的父亲有关。 依依的神情也凝重了：“如果林岚没有办成，那些臭男人就有了由头，说没有第二个女子有能力为官……” “是。” 那帮腐朽的男人现在抓不到我的把柄，但可以去抓我所认命的女官的把柄。 一个女人能为官，不能代表天下女人都有能读书，能为官的能力。 这便是我要推行女子也能参与乡试的原因。 女人的能力，是要靠女人自己去证明的。 只有证明我们一样能读书，能围观，那些等着看好戏的男人，才能闭嘴。 如果林岚这里失败，那么那些本就对我不满但拿我无计可施的男人，就可以借题发挥了。 “但如果办成了，她不是要亲手抓她公公！”依依的神情立时复杂起来，“这，这对岚姐的考验也太残忍了吧！” 我沉脸认真：“依依，想想那副骸骨，到底谁才残忍。” 依依难过地低下脸，沉默不语。 我正色看着她：“我们是法理这杆秤的执掌者，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们要学会做那个秤砣，只有这样，才能给受害者们一个公平正义的天下。” 依依抬起脸，看我一会儿再次叹气：“希望凶手另有他人。” 我点了点头，我倒是觉得审理这个案子并不算是对林岚的考验，真正的考验而是此案之后，将会掀起的风波。 正说着，秦昭也匆匆回来了，看他凝重的神情，我的心反而定了。 案子调查了那么久，今天只怕已经出了结果。 秦昭跨进书房，我站起身看着他。 “秦昭哥，怎样”依依焦急地问。 秦昭沉眉看她一眼，然后看向我：“明日林岚请你去听审。” 松家还不知怎样，依依倒是已经一张大受打击的脸，坐回了位置：“完了完了……” 我默默将公文整理叠放，收起文房四宝，看向秦昭：“我们现在就去吧。” 秦昭轻叹一声，也叹出了他对林岚之后事的担忧。 去嘉禾县也要几个时辰，现在去，晚上到，明日方能准时赶上林岚审案。 第二日，我起了个大早，嘉禾县的小河还笼罩着晨雾。 我和秦昭沿河慢慢散步，走在晨雾里。 不知怎的，今日明明是林岚审案，我只是听审，我却紧张起来。 我审案时都从未紧张过，有一种像是自己徒弟能不能出师的紧张感。 “小芸，你是不是在担心鹤颜”秦昭直击要点。 我看向他，反问：“如果我是林岚，你是鹤颜，我抓了你爹，你能原谅我吗” 秦昭闭眸代入了一下，摇摇头：“近期或许……未必能了……” “哎……这件事林岚还没告诉鹤颜吧。” “恩，都是在秘密调查，林岚以近期有重案为由已经不回松家山庄了。” “应该如此……” 我和秦昭在晨雾中都是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