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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淼没想到沈清河居然这么草率。
有一说一，在帝国的环境熏陶下，这些外交官们或多或少都有着一贯的商人思维，动不动就搞谈判，习惯性追求等价交换和利益最大化。
更何况沈清河年纪轻轻便是首席，自然是“精明”一词的代表，他的字典里绝对不会有“吃亏”这两个字。
比起刚才爽快的答应，祁淼倒觉得他会更应该先盘算着如何在研究所这里谋取更多的好处。
很显然，并不只有祁淼一个人这么想。
趁着大家因为沈清河的非常规操作而发愣之时，杭亭轻轻叹了口气，竟是也跟着把那胶囊给服下了，动作慢条斯理的，有种说不出的贵气。
原因无它，其实无所谓他自己如何，但在外面，总归还是要给小姑娘面子的。
“实在是太感谢了。”历云溪见状，很快反应过来，再次鞠了一躬。
杭亭颔首，“历小姐客气。”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杭亭哪能不知道沈清河的意图。
研究所必不可能冒然把他们两人请到这里，必然是提前上报并且得到了议会高层的批准，帝国肯冒这个险，可见对此次暗物质药物研究的重视程度。
这样一看，倒更像是赶鸭子上架了。
祁淼定是也了然其中的内涵，小姑娘方才偷偷催他，大概是觉得与其扭扭捏捏故作矜持着，白白浪费时间，倒不如干脆答应，还能赚了研究所的人情。
接下来便是无聊的等待留观时间，杭亭与沈清河皆是静静感受着身体中的变化，之间并无交流。
在这迷之尴尬的氛围下，祁淼则是已经与历云溪互留了联系方式，加上了终端的好友。
军区男a和男b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无聊死板又聒噪，祁淼对女o天然有着很高的好感度。
她嘴甜，一口一个“云溪姐姐”得叫着，迅速拉近了姐妹间的距离，甚至还得知了历云溪的信息素是清甜的白玫瑰味。
这下祁淼更兴奋了。
试问，谁能不喜欢像历云溪一样香香软软的温柔omega大姐姐呢连信息素都是这般治愈的味道。
祁淼和历云溪有说有笑的，衬托得杭亭和沈清河有种被忽视了的落寞感。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历云溪说是时候通过仪器观察下药物的效果了。
杭亭将手平放到用来测试的设备上面，视线却一直牢牢固定在祁淼身上，只是小姑娘光顾着看显示出来的数值了，对他的在意浑然不觉。
杭亭没想着隐藏，大大方方的毫不遮掩。
什么都逃不过沈清河敏锐的眼睛，他环抱着双臂，眸光一闪，颇有兴致地挑眉。
设备上的数值一路飙升到90％，指示灯越亮代表精神力的强度越高，此时它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差点晃到祁淼的眼睛。
她显然是被震惊到了，难以置信的目光直直锁定杭亭，没意识到自己连声调都比平时提高了一点。
“早上不是告诉我说，才刚刚恢复到一半吗”
杭亭眨眨眼睛，面上显露出几分无辜来，他缓缓将手收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祁淼。
祁淼有这种反应，也是情有可原。
她知道杭亭没理由骗她，机器更不会，可这才过了五分钟，他只是吃了一粒小小的胶囊而已。
如果真的是暗物质发挥作用了，那这药效未免也太猛了些。
历云溪则是表情严肃，纵使眼前的场面大幅度超出了她的预期，也丝毫不见慌乱。
“换一台，重新再测一下。”历云溪快速让人再拿来一台设备。
但仍是一模一样的结果，甚至因为时间的流逝，杭亭的数值还变得更高了些。
而另一边，沈清河也跟着一起测了两遍，与杭亭不同的是，他先前并没有大量使用精神力的情况，本身他就是处于满值的状态，虽然测不出来治疗效果，但显示灯已经亮得不能再亮了。
“这应该是……我精神力的阈值提高了。”沈清河摸摸下巴，得出答案。
他的神情很平静，丝毫不意外的样子，好似这个结果一早就在他预料之中。
与沈清河的淡定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研究所的人几乎炸开了锅，一瞬间大家都变得十分忙碌，历云溪连忙把数据记录好，小组中的其他人则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研究分析。
“只是对s+的alpha有强效果吗……”祁淼喃喃自语道。
谁都没有想到，在普通人身上可以说得上是毫无作用的暗物质药物，作用到最高评级人类身上居然有如此显着的效果。
这种双标的现象在她看来根本无法用科学解释，简直是用白纸黑字明晃晃地写着：s+的评级，就是和寻常人有着质的区别，生来便注定了的等级宛如一条鸿沟，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跨越。
活了两辈子，祁淼认为自己一直是普通人，她注定无法跟杭亭与沈清河这样的“天才”共情。
甚至她很小心眼地，觉得这两人一副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样子，甚是碍眼。
他们已经习惯了自己的优越，对上天或是别人赋予他们的偏爱接受良好。
“只是，目前我们还并不能搞清楚，这个药效能否持续性的加快精神力恢复速度，或是提高精神力的阈值。”历云溪说道，“或许有可能，现在我们所看到的效果只是即时的也说不定。”
此次的药物研发因为杭亭沈清河的参与配合，有了新的进展，证明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历云溪本身是个科研狂热爱好者，难免有些激动。
“后续的状态跟进还需二位继续配合，我会向上级申请，所以烦请杭亭上将和沈先生为我们留出一些时间，我不胜感激。”
杭亭点点头，“历小姐言重了，有事联系我的副官便可。”
沈清河微微一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现在他们都成了药物的受益者，与研究所的联系密切些，是双赢的局面。
按一般的程序来讲，下面的环节无非就是再客套几句，然后就可以道别回去了。
祁淼觉得无聊，低头盯着地面发呆。
历云溪刚安排好人手将祁淼三人带出去，准备客客气气送客了，谁知突然有了变故。
只见沈清河单手撑着头，眉头紧锁着，眼中泛起倦色，就连说话都变得虚弱了，“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头疼。”
历云溪立刻如临大敌，紧张地道：“沈先生怎么了，是因为药物的关系吗”
“没什么大事，可能只是累了吧。”沈清河摇摇头，脸上的微笑变得牵强。
祁淼不知道沈清河这是要干什么，但论吃瓜她总是冲在前线，立刻来了精神，抬起头兴致勃勃地看着沈清河表演。
该说不说，他演技实在是精湛。
“只是……我这个状态可能没办法自己回去了，不知道能否麻烦杭亭上将，让您的副官先送我回去一趟呢”
沈清河故作为难的嘴脸在杭亭眼里成了刻意的挑衅。
他故意选择这种人多的场合，众目睽睽之下，若是杭亭拒绝，就显得堂堂上将太过于小家子气了。
可要让祁淼亲自送沈清河回去，这比割了杭亭的肉还要难受。
坏了，被这沈清河给碰瓷儿了。
祁淼暗道不妙，她的脸色也很难看，要不怎么刚才沈清河突然看她一眼，她本不以为意。
就知道这臭狐狸没安好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