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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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会儿，几人同去食堂吃饭，时代音乐的食堂，只在固定时间开放，错过时间当天就得饿肚子。 几人来到六楼，纷纷惊叹，时代音乐不愧是八大门派之一，食堂就占了整整一层楼，菜色也是从南到北，口味多样。本帮菜、川菜、粤菜、淮扬菜、各地小吃，居然还有西餐的牛排以及东南亚菜，品种丰富任凭挑选，最重要的是，这些全部免费供应！只有一个要求，别浪费，浪费罚款。 众人自觉拿餐盘排队取餐，眼前这场景，令王华想起魔都音美的大食堂，也是这样闹哄哄但充满着饭菜香气，心里不禁涌起一番别样滋味。 “华哥，这边，这边。”小南京他们早已挑好喜欢吃的，见王华端了碗面找座位，连忙挥手高声招呼着。 王华也乐得和几个认识的人一起吃，往小南京他们那边桌子走去。 忽然，有人从后面猛地撞了他，王华手中餐盘没端稳，一碗面哔哩乓啷摔落下来，好在食堂的餐具都是双层不锈钢制品，倒是摔不坏，只是吓了一跳。周围的人听到响声，也纷纷看了过来。王华微微放心，万幸是没有烫到人，不过距离自己最近的小伙子，鞋子上被溅到了汤汁。王华看对方鞋子脏了，一边忙不迭赶紧道歉，一边回头望去，看是谁撞了自己。 可食堂这地方乱哄哄的，又哪里能找得到。王华无奈，回过头来，对小伙子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拿稳，您这鞋子好像脏了，您看要不要清理一下，如果清理不干净，我可以赔您一双新的。”王华自以为态度不错处理得很好，谁料对方一脸怨气，上来就开骂: “你特么瞎了，拿个面这么多事，手不行还是脑子不行，脑子坏了去精神病院，别出来害人。” 这话一出，周围一圈人顿时安静下来。 王华习惯了和人客客气气相处，卖唱时遇到找茬的，一般也虚以逶迤躲开，这样没素质当面开骂的倒真少见，一瞬间不知怎么，猛然想起魔都沪西精神专科医院病房的铁栏杆门。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看对方这个态度，王华也皱眉，“那你想怎么样呢。” 这时小南京几人已经跑了过来，“对不住易哥，实在对不住。”小南京一边道歉一边悄悄捅捅王华后背。 “你谁啊，认得我”易哥盯着小南京看，觉得有点面熟，但想不起名字。 “易哥，我是今年刚进公司的，对不住易哥，这位是新声音乐的华哥，已经签约出道，是歌手。” 易哥听了这话，倒没再发作，只瞪了王华一眼，“下次当心点。”说完就离开，嘴里还不干不净说着什么。 王华气笑了，这是哪位啊，这么嚣张，看小南京一脸欲言又止，当即拍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先去吃饭，我再取一碗。” 说完推着他们回去坐，又找来扫把拖把，将地面清理干净，才去排队取餐。这次没再拿面，而是取了一盘番茄炒蛋饭。时代音乐为了配合这次集训，特意调整了员工就餐时间，将员工和学员的进餐时间错开，只安排了两个宿管老师在食堂维持秩序。但食堂太大，两个老师碰巧聚在一起聊天，所以刚刚王华他们的小纠纷，居然没有老师看见。 回到座位，其余两人已经离开，说是去补习英文，王华看小南京已经吃好却没走，知道对方是等自己呢，对他说道:“没事，不用等我的，刚刚简单清扫下花了点时间，你先回寝室休息去吧，晚点还有课。” 小南京却没走，低声对王华说:“不好意思华哥，刚才那人，是我们公司的。” 王华笑了，“就算是你们公司的人，你为啥要道歉，和你又没关系的。再说，也的确是我弄脏他鞋子在先。” 小南京犹豫一下，还是决定提醒王华: “华哥，那个易哥，虽然这次一起来参加集训，但其实是公司老人了。” 王华专注吃饭，没听懂对方的潜台词，只觉得奇怪，“老人来参加新人培训做啥” 小南京见他没听懂暗示，接着说道：“据说易哥之前只是在公司挂名，今年好像公司准备力捧他，这才来学习一下。”犹豫一下，干脆把话挑明，“听说他在公司背景很硬，华哥，下次见到，咱们还是避一避比较好。” 王华一阵郁闷，自己太太平平参加个集训，怎么都能遇到这些个破事。嘴里一边嚼着米饭一边应付着答应，“算了算了，我和他也没啥交集，以后避开点就是了。” 小南京见王华没放在心上，想劝他去给易哥道歉的话就说不出口，又想着，可能也没那么糟糕，就像华哥说的，后面两人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便不再多说什么，吃好饭，两人一同回了寝室休息。 王华原本以为，自己和那个什么易哥不会有什么交集，没想到，第二天的表演课上，两人竟被分到了同一组。眼见这人一副趾高气扬的嘴脸，王华不禁暗道晦气。 这次的表演任务，是几人组队，共同完成一个表演片段。王华他们这组一共四个人，抽到了经典剧目《雨夜》。四人里，王华只认识一个易哥，其余两位都不认识，想着小南京的话，站在一旁并不出声，任由另外三人商量。不过，易哥压根没打算和几人商量，直接开始指定角色，另外两人面面相觑，但可能是听过这位的大名，聪明地没有出声反对。 但王华不反对不行，很简单，易哥给自己指的角色，居然是剧中的女管家一角。女性角色也就罢了，改编下，做成男管家，好歹能交差，易哥却不同意，坚持要王华男扮女装，而且神态动作也得照搬剧中一模一样，不能擅自改动。王华气得脸都红了，你这样搞，要说不是针对自己，谁信啊 “易哥，这个角色，完全可以做成男管家，这一段戏，管家在其中只起一个转场搭桥的作用，一共就2句台词——老爷，二奶奶那边闹起来了；老爷，我不知道啊。 你就说，一定要扮女装的必要性在哪里这里给改成男管家有什么问题” 易哥却不同意，态度就是:你说的都对，但不行，我不管，我就要一模一样。剩余两人看这二位越闹越凶，劝了两句没用，也就摆烂，躲在一边等二人争出个结果。 王华和对方吵了半天，已经口干舌燥，加上不能联系小姑娘的烦躁，还有睡眠不好，这会儿也上头了，“你这么喜欢女装，你怎么不扮，怎么，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么喜欢女装，你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吗有这种爱好还不遮掩自己在家玩儿，别出来恶心别人！” 易哥僵了下，不可置信看着王华，随即反应过来恼羞成怒，“我c侬娘b，小赤佬，今朝弄西。。”还没说完，王华拳头已经到了。 正常状态下，王华是个很好说话的人。非常状态下，王华也是个好说话的人。易哥运气不佳，正碰到王华十几年难遇一次的狂暴状态。这一拳既快又准，正中易哥鼻梁，还好王华脑子里还留着一丝清明，最后关头收着力道。饶是如此，易哥也飞了出去，一边呼痛一边捂着鼻子含糊叫骂。只不过，鼻梁骨实在是人类一大弱点，倒在地上的易哥鼻涕眼泪齐流，酸爽不已，连眼睛都难睁开，骂人也变成了听不清楚的呜咽。王华看对方还敢开口，本着“来都来了，打都打了”的心态，冲过去准备继续痛殴对方。 边上原本看热闹的两人在这二位动手的时候已经呆了，怕事情闹大，赶紧过来劝架。又见王华开大之后，居然准备连扫地攻击，赶紧拼了命拉住他，不敢让事情继续扩大，否则真闹出个好歹，自己作为同一个组的，必然也讨不了好。 事情闹到了这一步，已经不用考虑什么排练的事了。连隔壁两边排练室的人，都听到动静探头过来，一听说打架，一群半大小子纷纷和打了鸡血似的，没一会儿，几乎所有人都围过来看热闹。 这时候一团乱，有找老师的，有过来劝说当和事佬的，有纯粹看热闹点评的，也有来晚了没看到，向别人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儿的。易哥此时已经恢复过来，正后悔刚才被偷袭没能还手，有心要过来揍王华，可此时两人中间隔了无数人，生生将他们各自围了起来，没办法，只好死死盯着王华的方向，呼吸粗重，狂怒不已。反观王华，此时打了人出了口恶气，已经平静下来，恢复了常规状态，坐在角落如同没事人一般淡定喝着水。这时候小南京挤了过来，焦急地说: “华哥，怎么还动手了这下不好化解了。” 王华还没来得及回答，负责表演的老师已经走了进来，“怎么回事，挤在这里做什么，都排练好了表演分不要了” 看热闹的众人哄然做鸟兽散，顷刻间就只剩王华四人。易哥此时也冷静了一些，指着血还没干的鼻子，对着老师就开始告状。王华在给了小南京一个“放心，没事，你先走”的眼神以后，就来到老师旁边站着，却不开口，只淡定看着易哥告状。另外两人此刻真想和这些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一样，恨不得立刻溜走，却囿于同组身份，想走都没理由。只好苦着脸站在后边，低头尽可能降低存在感。 只是，降低存在感的技能，施法到一半就被打断，易哥说得累了，手指着两人，以一句“不信您问他们”收尾。 两人心中郁闷，你们打你们的，我们新人谁都惹不起，都躲开了怎么又被点名。 不熟，勿cue，谢谢。 老师却没看两人，对着王华说道: “你来说。” 王华平静地将事情经过客观说了一遍，就不再开口。 表演老师皱着眉头，心里却衡量着怎么办。往小里说，这也就是年轻人之间闹矛盾，把双方各教育两句也就是了。往大里说，动手打人，还是打在脸上，这都够得上报警了。 要知道做艺人的，但凡不是受先天条件限制，谁都得仔细保护脸面。 不论男女，皆是如此。 表演老师有点头疼，如果要调解，依照双方这个样子，估计也放不下芥蒂。如果要报警，事情闹大了，估计自己都要受牵连。一时无法决定，只能先冷处理，再上报，看上面怎么说，由得双方后台斗法吧。 表演老师主意已定，暂时停了这个小组的表演任务，让所有人回寝室休息，稍后管理人员会过来核实处理。又警告易、王二人，如果敢再闹事，立刻全部退回各自公司。王华点头表示知道，易哥纵然不服，这时候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收不了场，影响自己训练，只能狠狠瞪一眼王华，也回寝室去等待领导调查。 表演课老师暂时压制住几人，也不敢耽搁，急匆匆找培训总监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