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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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情况一眼可见分明，卫长林还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解说，把责任都推到大水牛身上。 牛蛮有些着急，哞，哞的叫唤，试图辩解。 可惜它的叫声只有袁恒伏能够听懂，村民们围着它，议论纷纷，究竟是谁家的牛没有拴好，任它出来随意伤人。 袁恒伏听得牛蛮说清楚了经过，在众人的指责声中分开人群站定。十四五岁的少年得到先天印记强化后，身体素质是普通人的一倍，自有暗藏的气度显露出来，让人不敢小觑。 “这是我家的牛，卫大哥你说我家的牛把你撞了，可有什么证据” 卫长林满脸痛苦，捂着胸口疼得嘶嘶吸气，“我就是被你家的牛撞了，哪有什么证据。” “那周围可有目击者看到我家牛把卫大哥撞击的过程呢” 围观村民齐齐摇头，只有一个名叫王玉林的村民说道:“我听到卫长林喊人时只看到恒伏你家的牛站在他面前。” 王玉林是袁恒伏母亲的亲哥哥的儿子，他要喊王玉林的父亲为舅舅，算是亲戚关系。 王玉林还要再说，袁恒伏打断他冲着卫长林道:“如今也没有人曾亲眼看到我家的牛撞了卫大哥是吧” 卫长林有些恼羞成怒道:“明明就是你家牛把我撞了，我这块骨头都塌下去了，快要疼死我了。” 袁恒伏不紧不慢道:“卫大哥，你既然没有证据，也没有村民亲眼看到我家牛撞到你了，空口白话可就是冤枉人了。” 围观村民轰然闹腾起来，七嘴八舌有说看这现场，明明一眼就看得出来卫长林是被大水牛给撞在了地上。 有村民开始怀疑卫长林是借题发挥，不知在哪里受了伤，看到袁恒伏家的牛身边没人，就偷摸跑来讹人。 卫长林为人怎样村里人是一清二楚，坑蒙拐骗的一个人渣，打牌喝酒样样精通，不是个正经人。 众人混乱的吵闹声像苍蝇一样嗡嗡的乱叫，把卫长林惹急了，胸前断裂的肋骨疼得他额头冒汗，毛焦火辣直冒烟。 “我就是看到天色已晚，害怕夜间会有诡怪出没，急着回家，一不小心就被你家水牛撞到身上了。” 袁恒伏笑了，话风一转问道:“那你想要怎么赔偿呢” 卫长林毫不犹豫道:“你家牛把我肋骨撞断了，我就要这头牛来赔我。” “卫大哥那可不行，我家的牛蛮跟了我家都快有十年的时间了。已经和亲人差不多。大水牛是肯定不会赔给你的。” 袁恒伏沉吟了一下道:“要不这样，我家出两万块钱赔给你，你用这笔钱去看医生，多的钱就算是赔偿你的汤药费。” 卫长林一听这话就怒了，如今这世道，天降奇光诡怪横行，社会秩序大乱，红花村又被诡异浓雾封锁，拿钱来有什么用 一阵怒骂后指定非要袁恒伏赔牛。 袁恒伏突然又转换话题问道:“卫大哥你说是回家时被我家大水牛撞伤的” “对。” “你这么大个人，我家水牛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往你身上撞” 卫长林急眼了:“那我怎么知道，我好端端在路上走，莫名其妙就被你家牛撞了。” “你说你是走在回家的方向被我家牛撞的！” “就是，我回家呢突然就被撞了。” “卫大哥，你回家被撞的话伤口应该在背上啊，怎么胸口受伤了” 此话一出，围观村民反应过来了，袁恒伏家的大水牛是往村里走，卫长林也说是正在往家里赶路时被撞，两者方向一致，卫长林受伤的位置就不对了呀。 眼看被袁恒伏把话绕进去了，卫长林直接耍横道:“今天不管是什么原因，就是你家水牛把我肋骨撞断了，必须赔偿。” 这时听到动静的袁永坝和王琳也赶来现场，不过面对毫不讲理的卫长林也根本没有应对办法。 突然村长谭雄从村民中间站出来道:“如今不管怎么说卫长林被撞是事实，现在红花村被封锁也送不了医院，我看不如就按袁恒伏的说法先赔偿两万，以后有后续影响再说。” 袁永坝满脸不情愿，两万块钱辛苦一年也未必能够积攒起来。 村长谭雄明显是在和稀泥，而且还偏帮卫长林一边。 卫长林也不愿，他就是一眼看中袁恒伏家的大水牛了。 不过袁家此时咬死不赔大水牛，他也没有办法，袁恒伏劝说父亲道:“如今社会大乱，诡怪到处作乱，还隔三天尘世又会迎来新一轮的天降奇光异象，以后这些钱能不能正常使用还是两说呢！” 最后事情终于解决，袁永坝和王琳满脸不忿，心里觉得亏得慌。 他们的思想还停留在和平年代，接受周围崭新信息转化为有用价值的速度实在太慢。 别看年纪已是人到中年，每日的生活经验却都是面对一些柴米油盐，人又老实本分，小农意识太严重。 同情心泛滥，遇到事情就只会怨天尤人，渴望老天爷显灵惩罚坏人，看待事情还没有袁恒伏这个没有受过社会毒打规训，一颗心仍旧纯粹的中学生看得长远。 三人带着牛蛮回家，父母还一个劲儿的感谢谭雄站出来主持公道，让旁边的袁恒伏一阵无语。 通过此事，袁恒伏算是看出来了，自己父母虽然关心爱护他，但是眼光和做事的确不行。 明明谭雄就是看袁永坝夫妻二人好欺负，就差明目张胆偏袒卫长林了，说什么抛开事实不谈，自家大水牛撞人的确是事实。 真是诡话连篇，不是个东西。 关键就这一篇诡话，居然被所有围观的村民所认同，在袁恒伏看来就很不可思议，觉得他们的思想是不是都出了问题。 是被洗脑的太严重还只是因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袁恒伏宁愿村民们是属于后者，如果是前者的话，那显然更糟糕了。 “牛蛮你别怕，下次遇到这样的坏人想打你的主意，你就像今天这样撞他，别怕惹事。” 袁恒伏听着父母的话觉得气闷，后退两步抚摸着大水牛无精打采垂下的牛头，小声安慰道。 父母如今的年纪，思想，思考念头的模式早就已经固化，定型。 袁恒伏想要纠正也有些狗咬螃蟹，无从下嘴的感觉。 只能让他们多吃一些苦，狠狠吃些苦，俗话说的好，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了。 反正有他在后面兜底，以他现在的实力，足以在暗中摆平古神山上发生的大部分事情。 永远也不会真的吃亏，如果实在找不到解决办法，掀桌子不和这些村民玩了就是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袁恒伏把这些事情当做是一场锻炼心性的游戏。 如今乱世危机凸显，现在就得让父母多受些教训，有些亏吃的是越早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