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亿7000万日元的负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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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
更木剑八看着眼前这个严肃的男人，有点无法理解对方的想法。
“感谢台长的提拔。但是，在企画部的这些日子，我已经确定了一件事情。”金城哲夫面容坚毅，认真的说道。
“什么？”
“东京电视台根本没有制作特摄剧的能力吧。”金城哲夫的话语一针见血。
如果说，在企画部的时候，因为处于具体业务职能部门的业务员，属于盲人摸象的状态。那么加入台长办公室以后，金城哲夫可以进入资料室，他可以看到东京电视台的全貌。
虽然是六大电视台之一，但是，东京电视台无论是体量和底蕴，都完全无法和其他电视台相抗衡。
东京电视台脱胎于科学技术振兴财团附属，“科学技术学员工业高等学校”，拿的是科普教育类的放映牌照，属于“科学电视台12频道”。
最早的内容都是科普教育的内容，过于无聊，观众都不爱看，电视台的收视率不断下滑，日渐低迷，开播2年后，亏损严重到极点，不得已压缩播出时间，但经营依旧困难。
整个电视台负债26亿7000万日元。
不要说和财大气粗，制霸全国的国营NHK对比，就算是和同样是民营电视台的其他五家，东京电视台还是显得不堪一击。
NHK那种怪物，是一家没有广告的电视台。
NHK的经济来源不包括广告收入，除了政府提供的资金外，还会向观众收取视听费，为了给交了钱的观众带来更好地观感体验，也就不需要广告了。
节目制作精良，新闻快速而准确，每年制作很多纪录片。作为一家公共性质的电视台，NHK肩负着传承历史文化，提升观众文化修养的重任。
用香蕉做吉祥物的东京电视台，显然没有这样的格局。
………………
“原来是实力的问题啊。”更木剑八想起电视台糟糕的经营状况。
更木剑八给金城哲夫倒了一杯轻井泽威士忌，金城哲夫是一个敏感的家伙，这是他离开圆谷株式会社的原因之一。
另外，金城哲夫在作品中展现的深邃思考，这是现阶段《奥特曼》设定中无法承载的。
金城哲夫和其他的工作人员也在《赛文》的其他集数里试图把现实中的事情融合进去。
但是结果却是作品中增加了严肃的问题，和观众所期待的怪兽电影所不一样，收视率停止不前，甚至出现了只有前作一半的情况。
金城哲夫在自己高中的校友报上回顾自己的过去：
“现在是怎么了，竟然成了写毫无教育意义的轻浮的怪兽影视剧的编剧了。以前难道不是有着更加美好的志向吗？”
——金城哲夫的《怪兽TV映画脚本家》
………………
金城哲夫半推半就之下，喝了一口威士忌。
更木剑八劝说道：“金城君。既然设立了特摄科，肯定会让你有英雄用武之地的。
金城哲夫苦笑说道：“特摄剧的制作成本非常高。剑八台长，您对于特摄剧有多少了解？”
特摄是一个非常烧钱的资本密集型行业。这位空降的台长，可能对于整个行业都缺乏基本的常识，只是看到电视上奥特曼系列大获成功，就脑袋一拍，设立了一个特摄科。
制作费用收支上非常困难。昭和奥特曼一集至少500万日元，时而达到2000万日元，50集奥特曼企画，需要3亿日元的制作预算。
负债26亿7000万日元的东京电视台，只有集中全台之力，才可能制作出一部精良的特摄片。
现在这位年轻的电视台台长，很明显没有这样整合全台资源的统御力。
“你看这份企画方案怎么样？”更木剑八递给金城哲夫一份企画方案。
这是昨天更木剑八和枫花练加班时候，枫花练趴在晃动的桌案上面，将更木剑八口述的一些特摄设定记录下来，整理成的一份粗略企画。
金城哲夫翻看着企画内容。
“这是特摄剧的设定脚本...等身的特摄英雄？”金城哲夫很快被这本散发着淡淡体香的企画吸引了。
以奥特曼为例，一集只有几分钟的怪兽场面和最后的决战，就要花掉几百万，甚至上千万日元。而且最头疼的事情在于，绝大多数道具，比如街景，大楼，战机等都是一次性的……
如果没拍好，就只能在做一套从来一遍……
所以，有时保证一遍拍好不重来，导演甚至会临场改剧本以适应拍摄过程中的意外……
这导致了两个结果，一个是70年代开始，成本更低的等身系英雄特摄逐渐崛起。
等身最大的好处在于无需再制作并摧毁整整一个摄影棚的一次性布景，成本骤降的同时也可以撑起更复杂的打斗场面，同时因为等身英雄对受众更有代入感，玩具卖的也更好……
第二个结果是，80年代随着国内人力成本的进一步走高，特摄开始特效化，不同程度的向电脑特效妥协以降低成本。
这当中有几很多不同的手法，比如降低爆炸物和布景破坏的强度，战机弹道由后期激光代替实体发射小型火箭，布景的重复甚至是镜头的重复使用，探索固定搏斗地点的思路等等。
这些本质都是为了减少人力降低成本。
初代和怪兽搏斗的时候，随手扒起的布景树木居然带有根须，而现在的几个新曼，全是靠电脑特效来维持着，真让人怀疑这玩意离了电脑后期到底还剩下些啥……
不过这样的妥协和改变也正是让特摄继续苟延残喘下去的命门，真让人唏嘘。
………………
东京电视台糟糕的经营现状，引入国外先进的特效技术，很明显做不到。
于是，只能另辟蹊径，在等身系英雄上面下功夫。
第一部的等身系英雄作品，要等到明年才诞生，东京电视台正好先发制人。
更木剑八已经把底牌掀开了，可是这位看着剧本的脚本名家，仍然踟蹰不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