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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巷咖啡馆的阁楼里，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我们三人脸上。张明——我在澎湃新闻工作的朋友——盯着u盘里的文件，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他妈是核弹级别的料啊，"他声音发紧，手指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不止娱乐圈，连政界大佬都在里面..." 画面中，佐藤龙一正与一位头发花白的男人交谈，桌上摆着几份文件和一张少女的照片。凛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指着那个男人："山本大臣...现任内阁官房长官..." 张明立刻暂停视频，转向凛："你确定" "百分之百，"凛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去年我们公司年会，他来过。" 我胃部一阵绞痛。事情比想象的严重百倍。原本计划只是曝光佐藤胁迫女艺人的黑料，现在却牵扯到日本政界顶层人物。张明合上电脑，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这些材料一旦发布，你们会有生命危险。" 阁楼陷入死寂，只有楼下咖啡馆磨豆机的嗡嗡声。凛突然站起来，走到窗前又折返："那就匿名发布，通过海外服务器——" "没用的，"张明摇头，"佐藤肯定能猜到来源。而且..."他指着其中一段视频，"这里面有你的画面，虽然是受害者，但日本舆论会怎么解读" 我看向凛，她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我不在乎。那些女孩更可怜，有的才15岁..." "我们需要调整计划，"我打断她们，"先专注于佐藤的违法行为，政界部分暂时保留。" 张明点点头："明智的选择。我可以联系日本共同社的朋友，两边同步发布，扩大影响力。"他看了看表，"给我24小时准备。" 张明离开后，我和凛继续筛查u盘内容。在某个加密文件夹里，我发现了一组银行转账记录。其中几笔引起了我的注意——收款方是拼音名字，附言写着"上海特别协助"。 "凛，你看这个，"我放大图片，"佐藤在中国有内应！" 凛凑过来，发丝拂过我的脸颊，带着熟悉的樱花洗发水味道。她眯起眼睛："这个'王'会不会是...之前查封你店铺的那个人" 我心头一震。王科长！难怪他能这么快冻结我的资产，原来早有勾结。我立刻给阿杰发消息，请他查查市场监管局的王姓官员。 "欢喜，"凛突然握住我的手，"我们是不是惹上大麻烦了" 她的手冰凉颤抖。我合上电脑，将她拉近："听着，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你可以回京都，和父亲——" "不，"凛猛地抬头，眼中燃起我从未见过的火焰，"我要亲眼看着佐藤下地狱。" 那一刻，我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女孩。不是镜头前甜美可人的偶像，而是一个被逼到绝境后爆发出惊人勇气的战士。 晚上，我们分头行动。凛去找化妆师里美拿更多佐藤公司的内部资料，我则约了阿杰在咖啡馆地下室见面。 阿杰带着全套黑客装备出现，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咖啡店老板，此刻眼神锐利如鹰。"查到了，"他打开笔记本，"王建国，市场监管局版权科科长，过去三年有五次日本出入境记录。" 屏幕上显示着王科长在银座高级俱乐部的照片，旁边正是佐藤龙一。 "还有更劲爆的，"阿杰切换页面，"佐藤上个月通过离岸公司向一个叫'申沪文化'的空壳公司转了200万人民币。" "够买通多少人啊..."我喃喃道。 阿杰咧嘴一笑："足够让他进监狱了。这些材料我已经打包发给纪委的哥们了。"他递给我一个黑色小装置，"便携式信号干扰器，遇到紧急情况就按这个按钮，周围所有电子设备瘫痪30分钟。" 我正要道谢，手机突然震动。是凛的简讯："里美被抓了！公司说她盗窃商业机密。我得去警局——" "别去！"我立刻回复，"肯定是陷阱。到咖啡馆来，立刻！" 阿杰看我脸色不对："怎么了" "佐藤开始收网了，"我快速解释，"他抓了凛的朋友当诱饵。" 阿杰咒骂一声，迅速在键盘上敲打："我查下警局监控。" 十分钟后，凛气喘吁吁地冲进地下室，眼睛红肿："里美是为了帮我才...我们必须救她！" 阿杰转过屏幕："看，你朋友根本不在警局。这是公司地下室的监控。" 画面里，里美被绑在椅子上，佐藤站在她面前说着什么。凛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那个房间...是公司的'惩戒室'..." 我立刻拨通张明的电话，简短说明情况。他沉默几秒后说："准备好你们的材料，一小时后我派车接你们。不能再拖了。" 挂断电话，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阿杰突然站起来："我去准备车，你们收拾东西。记住，走地下室通道。" 等阿杰离开，凛突然扑进我怀里："欢喜，我害怕..." 我紧紧抱住她，感受她剧烈的心跳："我们会没事的。张明有安全屋，我们先——" 一声巨响从楼上传来，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和尖叫。我和凛同时僵住。阿杰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快跑！后门！有人闯进来了！" 我抓起背包和干扰器，拉着凛冲向地下室后门。刚推开铁门，一个黑影就挡在我们面前——西装革履，正是那天在机场见过的男人。 "星野小姐，"男人用日语冷冷地说，"佐藤社长很想见你。" 我本能地把凛护在身后："滚开！" 男人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在昏暗的灯光下，金属的冷光一闪而过——是刀！ "凛，跑！"我推了她一把，同时扑向那个男人。 扭打中，我的肩膀传来剧痛，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衬衫。男人咒骂着要追凛，我死死抱住他的腿。又是一阵刺痛，这次在背部。视线开始模糊，但我就是不松手。 "欢喜！"凛的尖叫声从远处传来。 一阵引擎轰鸣，刺目的车灯照向我们。男人挣扎着要挣脱，突然，一块砖头狠狠砸在他头上——是凛！她不知从哪里找来武器，眼中燃烧着狂怒。 男人踉跄着后退，阿杰的车一个急刹停在我们旁边。凛扶起我塞进后座，自己跳上车大喊："开车！"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我们冲出了小巷。透过后窗，我看到那个男人爬起来，掏出手机说着什么。 "你流血了！"凛的声音在发抖，她撕开我的衬衫查看伤口。 "只是皮肉伤..."我咬牙道，其实痛得眼前发黑。 阿杰猛打方向盘："甩不掉！有两辆车在追！" 凛翻出我的手机，快速拨号："张明！我们被追踪了！现在往延安高架方向——" 一声撞击，我们的车猛地一晃。阿杰咒骂着加速，但后面的黑色轿车紧咬不放。又一声撞击，这次更狠，我的头重重磕在车窗上。 "坐稳了！"阿杰突然急转，车子冲进一条狭窄的弄堂。 颠簸中，凛紧紧抱住我，她的泪水滴在我脸上："坚持住，欢喜...求你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下。张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快进来！" 安全屋是一间普通公寓，但门窗都经过特殊加固。张明带来的医生立刻为我处理伤口——肩膀和背部各有一道刀伤，所幸不深。 "你们捅马蜂窝了，"医生走后，张明严肃地说，"佐藤派了至少六个人来上海。" 凛跪坐在我身边，小心翼翼地为我换上干净纱布。她的手指轻柔得像羽毛，但眼中仍有余悸："里美怎么办那些女孩怎么办" 张明拿出电脑："材料我已经发给日本同事了。但考虑到事态严重性..."他调出一封邮件，"我建议你们联系这个人。"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日本名字：渡边雄太，头衔是国会特别调查委员会委员长。 "渡边议员一直在调查娱乐圈与政界的勾结，"张明解释，"他需要你们手中的证据。" 凛和我对视一眼。这意味着我们必须回日本，自投罗网。但看着凛坚定的眼神，我知道她已做出决定。 "我来联系父亲，"凛说，"他在京都有一些人脉。" 夜深了，张明和阿杰去另一个房间继续处理材料。安全屋里只剩下我和凛。她帮我吃了药，自己却不肯休息，一直守在窗边警戒。 "凛，"我轻声唤她，"来躺会儿吧。" 她终于走过来，在我身边躺下，却保持着距离生怕碰到我的伤口。我叹息一声，不顾疼痛将她拉近："这样就好。" 凛的眼泪突然决堤："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嘘..."我轻抚她的后背，"是我们一起做的决定，记得吗" 她抬头看我，泪眼婆娑中带着倔强："欢喜，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不是作为被保护的对象，而是...伙伴。" 这个词击中了我。是啊，我一直想保护她，却忘了凛也是战士。我吻了吻她的额头："好，伙伴。" 第二天早晨，我们被张明的敲门声惊醒："快看新闻！" 日本nhk正在播放特别报道：渡边议员在国会质询山本大臣与娱乐公司的关系，并出示了部分证据。虽然还没提到佐藤的名字，但风暴已经开始。 "时机到了，"张明说，"我们这边也准备好了。" 中午12点，全球多家媒体同步发布调查报道，揭露"日本娱乐圈系统性胁迫女艺人"的黑幕。佐藤的公司首当其冲，多段视频和文件被公开。张明特意隐去了涉及政要的部分，只聚焦在娱乐公司的违法行为上。 报道发出后不到一小时，凛的youtube频道涌入数百万观众。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素颜出镜，用日语和英语双语讲述自己的经历，特别强调里美和其他受害女孩的处境。 "我不再害怕了，"视频最后，凛直视镜头，"因为沉默只会让施暴者更猖狂。" 直播结束后，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来自日本的陌生号码。接通后，佐藤龙一阴冷的声音传来： "你以为赢了山本大臣已经下令逮捕渡边。至于你们...我的人已经在楼下。" 电话突然断掉，几乎同时，安全屋的警报系统响起。张明脸色大变："怎么可能找到这里" 阿杰冲到窗边，拉起百叶窗一角："操！三辆车，至少十个人！" "后门！"张明抓起电脑，"跟我来！" 我们刚冲出后门，就听到前门被撞开的声音。安全通道里脚步声回荡，追兵不止一队。下到三楼时，一个穿黑西装的男子突然从转角出现！ 阿杰的干扰器派上了用场。那人刚掏出枪，所有灯光突然熄灭，电梯也停了。我们趁机冲下楼梯，从地下室出口逃到街上。 张明拦了辆出租车："去领事馆！现在只有那里安全！" 车上，凛紧紧抓着我的手："里美...他们会把里美怎样" 张明回头看她："渡边被捕前已经派人去救她了。现在关键是你们——佐藤显然有内应，才能这么快找到安全屋。" 领事馆门前，我们被安保拦下。张明出示记者证解释情况，但警卫仍不放行。就在僵持时，一个穿和服的老者从里面走出来。 "凛！"他喊道。 "父亲！"凛惊呼。 星野教授快步走来，身后跟着一位领事馆官员。原来凛的父亲通过京都大学的关系，联系到了总领事。我们被迅速带进领事馆内部，佐藤的人只能在外面干瞪眼。 在领事馆会议室，星野教授告诉我们最新情况：渡边议员虽然被捕，但他提交的证据已经触发国会地震；山本大臣被迫辞职；东京地检开始调查佐藤的公司。 "里美和其他女孩呢"凛急切地问。 "都安全了，"星野教授安慰女儿，"里美在京都，由你母亲照顾。" 老人转向我，深深鞠躬："谢谢你保护我的女儿。" 我慌忙还礼："不，是凛救了我才对。" 星野教授微笑着看我们："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凛和我对视一眼。这个问题我们昨晚已经讨论过。我深吸一口气："我想陪凛回日本作证。然后...如果可能的话，我想正式向您提亲。" 凛的脸瞬间红了，但她的手坚定地握住了我的。 星野教授大笑起来，拍拍我的肩膀："年轻人，你比我想象的有胆量。"他表情突然严肃，"但作证很危险，佐藤的势力还没完全清除。" "我们知道，"凛说，"但这是必须做的事。" 领事馆安排我们当晚乘外交车辆前往机场，搭乘红眼航班回日本。临行前，张明和阿杰来送别。 "材料我会继续跟进，"张明承诺，"特别是中国这边的情况。" 阿杰递给我一个小装置："升级版干扰器，覆盖范围扩大到500米。"他眨眨眼，"婚礼记得请我。" 在vip候机室，凛靠在我肩上假寐。过去48小时的惊心动魄让我们精疲力尽，但最艰难的部分还在前方。我轻吻她的发顶，心想无论前方有什么风暴，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飞机起飞时，凛突然问我："欢喜，如果能重来，你还会在漫展上叫住我吗" 我看着舷窗外上海的万家灯火，微笑回答："会。不过这次我会准备更好的搭讪词。" 凛笑着捏了捏我的手，我们的手指紧紧交缠，像命运的绳索般牢不可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