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烤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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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小鹿谈恋爱后，我的生活像烤鸭炉里的火苗——越烧越旺。每天下班就往田径队跑，手里总拎着点"贿赂品"。 "张教练！新出的鸭架子汤，补钙！"我笑嘻嘻地递上保温桶。 "李队医！鸭肝酱夹馍，补铁！" 至于小鹿的队友们，早被我收买了——每周五的烤鸭派对雷打不动。 但最用心的还是对小鹿。我专门研究了运动员食谱，发明了"高蛋白烤鸭卷"：鸭肉、蔬菜、特制酱料，用米纸卷着吃。 "你这服务也太到位了吧"小鹿训练完，一边吃着我递上的鸭卷一边说。 "那必须的，"我帮她擦汗，"您现在是vip中p，国宝级待遇。" "贫嘴！"她笑着捶我，却就着我手又咬了一口。 晚上我送她回宿舍，在月光下散步。她突然说："下个月有场重要比赛。" "知道！"我拍拍胸脯，"横幅我都做好了——'小鹿飞驰，鸭子护航'！" 她笑得直不起腰："你就不能正经一次" "正经多没意思，"我凑近她耳边，"要不...我给你讲个鸭子和鹿的荤段子" "滚！"她红着脸推开我，却紧紧攥着我的手。 比赛前一周，小鹿训练量加大。我注意到她每次跑完都揉右膝，但问她只说没事。直到那天下午，我正给烤鸭刷蜜汁，电话响了。 "欢喜..."小鹿声音发颤，"我...我可能跑不了比赛了。" 我扔下刷子就往医院冲。 病房里，小鹿蜷缩在床上，右膝肿得像馒头。队医正在看片子，脸色凝重。 "旧伤复发，软骨磨损严重。"队医推推眼镜，"必须立即停止训练。" 小鹿把脸埋进枕头，肩膀一抖一抖的。 我坐到床边，轻轻拍她："没事儿，咱先治病..." "你懂什么！"她突然抬头，眼睛通红，"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明年我就25了！" 我愣住了——从没见过她这样。 接下来的日子像烤焦的鸭皮——发苦。小鹿拒绝所有探视，连我的电话都不接。直到第五天，我实在忍不住，拎着烤鸭闯进她宿舍。 "出去！"她把枕头砸向我。 我不躲不闪，把食盒打开："新研制的药膳烤鸭，加了当归枸杞..." "我说了不想见任何人！"她声音嘶哑。 我这才看清她的样子：头发蓬乱，眼下两片青黑。 "那你看着我，"我放下食盒，"说完'滚'字我立马消失。" 她张张嘴，突然哭了："我完了欢喜...我可能再也不能跑了..." 我一把抱住她："傻瓜，不能跑又怎样你还有我啊。" "可我不想拖累你..." "放屁！"我捧起她的脸，"我追你是因为你是林小鹿，不是因为你跑得快慢！" 她哭得更凶了，把鼻涕眼泪全蹭在我工作服上。我任由她发泄，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哼着跑调的《北京烤鸭之歌》："烤鸭香啊香，小鹿美啊美..." 第二天，我正式开启"陪护模式"。早上送早餐（鸭粥配小菜），中午陪复健（当人肉拐杖），晚上给她按摩（现学现卖）。队医都夸我手法专业。 "轻点！"小鹿趴在床上龇牙咧嘴。 "忍忍，这可是老马教我的独门手法。"我往手心倒了点药油，"他爷爷是御厨，专门给皇上按腿的。" "吹吧你就...啊！" 我趁机亲了下她后颈："分散注意力疗法。" "流氓！"她抓起枕头砸我，却忍不住笑了。 复诊那天，医生给出两个方案：保守治疗可能永远无法恢复竞技状态；手术风险大但有机会重返赛场。小鹿咬着嘴唇不说话。 晚上，我发现她在偷偷看退役运动员的采访视频。我关掉平板，递给她一个笔记本。 "什么"她疑惑地翻开。 "我咨询了三位运动医学专家的意见，"我指着密密麻麻的笔记，"还有五位术后运动员的恢复经验。" 她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 "这几天趁你睡觉时搞的。"我挠挠头，"虽然我读书少，但记性还行。" 她看着笔记，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我慌了："别哭啊，要不我给你学鸭子叫嘎嘎——" "欢喜，"她突然抱住我，"谢谢你。" "谢啥，"我轻拍她后背，"等你好了，给我生一窝小鸭子就行。" "去你的！"她又哭又笑地捶我。 手术定在下周一。前一天晚上，我在病房搞了个小型"烤鸭派对"——当然是用假鸭子道具。我戴着厨师帽，给她表演"无实物片鸭"。 "这是鸭皮，"我空手比划，"薄得能看见你的美。" "这是鸭肉，"我假装切菜，"嫩得像我的真心。" 小鹿笑得伤口疼："别闹了！" 我突然单膝跪地，举起一个烤鸭形状的戒指盒："林小鹿同志，等你出院，咱们结婚吧真的戒指我买不起，先拿鸭骨头雕的凑合下..." 她愣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认真的" "比烤鸭还真！"我挠挠头，"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不合适，但我怕..." "怕什么" "怕你明天醒来看见我这个大老粗，后悔没早点答应。" 她伸手拉我起来，轻轻吻了我："傻子，我早看上你了。" "真的"我瞪大眼睛，"什么时候" "就是你第一次片鸭时，"她笑着说，"那油嘴滑舌的样子特别欠揍。" "那叫魅力！"我得意地昂起头。 手术很成功。康复期间，我把烤鸭店的工作台改成了复健辅助器。老马骂我胡闹，却偷偷给我加了工资。 "慢点，"我扶着小鹿在店里练习走路，"想象你在走t台，下面是等着吃鸭的客人..." "闭嘴！"她掐我胳膊，却紧紧抓着我的手。 三个月后，小鹿能慢跑了。那天阳光正好，我在跑道边摆了个烤鸭野餐。 "尝尝，"我递给她一个鸭肉三明治，"新配方，叫'凤凰涅盘'。" 她咬了一口，突然站起来："欢喜，跟我来。" "啊" 她拉着我走到跑道上："我们一起跑。" "我"我指指自己的啤酒肚，"我跑起来像只醉鸭..." "少废话！"她眼睛亮晶晶的，"就当陪我复健。" 于是那天，田径场上出现了奇景：一个前运动员领着一只气喘吁吁的"烤鸭"在慢跑。我跑到一半就跪了，她却笑得像第一次夺冠时那样开心。 晚上，我们躺在操场上数星星。她突然说："欢喜，如果...我真不能回赛场了呢" 我侧身看她："那就开家小店，你当老板娘，我当厨子。" "卖什么" "烤鸭啊！"我眨眨眼，"店名我都想好了——'鹿欢鸭跃'！" 她笑着靠在我肩上，而我悄悄把口袋里那枚真正的戒指往里塞了塞——等她在全运会上拿到好成绩，我一定要给她个真正的惊喜。 生活就像烤鸭，有肥有瘦，但只要有炉火，总能烤出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