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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桑塔纳稳稳停在了一座气派的建筑前。 青州百货大楼足足四层高，在这个年代的省城里，绝对是地标性的存在。 米白色的外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巨大的玻璃门反射着街景。 车刚停稳，方兰的脑袋就几乎贴在了车窗上，眼睛瞪得溜圆。 林天霜和李香玲也好奇地打量着外面，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与新奇。 方平熄火拔钥匙，率先下车。 他绅士地为后座的三个女孩打开车门。 一踏入商场，一股混合着香水、新布料还有人群的热闹气息扑面而来。 光洁明亮的地砖几乎能映出人影。 琳琅满目的商品陈列在玻璃柜台后，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自动扶梯缓慢地上上下下，这在江城可是稀罕物。 林天霜、方兰和李香玲的眼睛明显不够用了，左顾右盼，充满了惊叹。 她们像是初次进城的孩子，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无比。 一楼主要是日用百货和化妆品，二楼和三楼则是服装鞋帽的天地。 她们很快被那些款式新颖、色彩鲜亮的连衣裙吸引了过去。 方兰拿起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面料柔软，款式是时下最流行的泡泡袖。 她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 李香玲则看中了一条带着蕾丝花边的白裙子。 林天霜的目光落在一条剪裁简洁的深蓝色长裙上，显得沉静又大方。 可当她们不经意间瞟到那小小的价格标签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方兰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头，悄悄把连衣裙放了回去。 李香玲也默默收回了手。 林天霜轻轻蹙了蹙眉，眼神里掠过一丝犹豫。 那些数字，几乎是普通工人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方平将她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他走上前，声音带着轻松的暖意。 “喜欢就拿着。” “看中什么随便挑，今天我买单。”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瞬间驱散了女孩们心头的阴霾。 方兰第一个欢呼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方平。 “哥！你说真的” 方平含笑点头。 “当然是真的。” “哇！太好了！”方兰立刻又扑向了那件鹅黄色连衣裙。 李香玲也露出了羞涩又开心的笑容，小声说了句“谢谢方平叔叔”。 林天霜看了方平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但更多的是被这份大方感染的轻松，她微微颔首，嘴角也扬起好看的弧度。 接下来，三个女孩彻底释放了天性。 她们穿梭在各个服装专柜之间，兴致勃勃地挑选、试穿。 清脆的笑声不时响起。 方平耐心地跟在后面，手里很快就多了一堆购物袋。 看着她们脸上洋溢的纯粹快乐，方平的心情也格外舒畅。 他觉得这趟省城来得值。 就在这时，一阵有些刺耳的男女说笑声从不远处传来。 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头发抹得油亮的年轻男人搂着一个浓妆艳抹、打扮得十分妖娆的女人走了过来。 男人嘴里叼着烟，眼神带着几分轻佻，扫视着周围。 当他的目光落在清冷漂亮的林天霜和活泼可爱的方兰身上时，明显顿了一下，眼睛里瞬间闪过惊艳与贪婪。 他推开身边的女人，径直朝着林天霜和方兰走了过来，脸上挂着自以为迷人的笑容。 “两位美女，也是来逛街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油滑腔调。 林天霜眉头微皱，侧过身，没有理会。 方兰更是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拉着林天霜就要走。 年轻男子显然没料到会被如此冷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变得有些阴沉。 他一步上前，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哎，美女，别走啊。” “交个朋友嘛。” 他上下打量着林天霜和方兰，目光肆无忌惮，充满了侵略性。 “我看你们挺喜欢这里的衣服，但是买不起吧” “这样，”他凑近了一些，声音压低，带着猥琐的暗示，“只要你们俩今晚陪哥哥我乐呵乐呵……” “保证你们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想要什么有什么！” 这话一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林天霜的脸色瞬间冰冷下来，眼中寒光闪烁。 “无耻！”她冷冷吐出两个字。 方兰更是气得小脸通红，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流氓！” 旁边那个妖艳女子见状，脸上也露出了不快和嫉妒的神色。 她扯了扯年轻男子的胳膊，声音发嗲。 “哎呀，强哥，你看上她们啦那我呢” 年轻男子似乎被搅了兴致，猛地转过头，眼神凶狠。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狠狠扇在了女子的脸上。 女子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你他妈不过是老子花钱养的一条狗！也敢管我的事” 年轻男子啐了一口，语气恶劣至极。 “给老子滚一边去！” 这一幕让周围的人都惊呆了，纷纷侧目，却没人敢上前。 林天霜看到这一幕，眼神更冷了，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怎么能动手打女人” 年轻男子转回头，看向林天霜，脸上非但没有羞愧，反而露出一丝狞笑。 “打女人” “呵，这算什么”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在林天霜和方兰身上来回逡巡，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欲望。 “小美人儿，脾气还挺辣。” “等会儿跟了哥哥我，我保证换个地方，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更厉害的‘欺负’！” 他的话语污秽不堪，眼神更是如同毒蛇。 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香玲，看到对方如此嚣张，还出言侮辱林天霜和方兰，一股勇气突然涌了上来。 她猛地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推了那年轻男子一把。 “你这个坏人！” “不许你欺负天霜阿姨和小兰姑姑！” 年轻男子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稳住身形，脸上瞬间布满了狰狞的怒气。 “妈的！小丫头片子也敢动老子” 他怒吼一声，扬起手掌，就朝着李香玲稚嫩的脸蛋狠狠扇了过去！ 方兰和林天霜都惊呼出声，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李香玲吓得闭上了眼睛。 电光火石之间！ 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如同铁钳般，骤然抓住了年轻男子挥下的手腕。 方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李香玲的身前，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他的眼神冰冷，如同腊月的寒潭，不带一丝温度。 年轻男子手腕剧痛，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脸上的狞笑变成了痛苦的扭曲。 方平手腕轻轻一用力，只听“咔吧”一声轻响，伴随着男子杀猪般的惨叫。 他顺势一甩，将男子甩开几步远。 方平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