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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章【撞车】
廖卓凡皱眉，鉴定师注意到这一幕，直接开口介绍：“高丽时代，青瓷代表贵族文化的富丽堂皇，而白瓷，则间接表现两班大臣，一尘不染的清高和节俭朴素的生活习惯。大多绘有龙、牡丹、松树、梅花、鹤，四物。”
“李先生所示之物，为白瓷瓶，绘有白鹤，确定为端宗时代所产。国内喜青瓷，白瓷价低，李先生所示又为朝鲜白瓷，国内并无人热衷收藏朝鲜陶瓷，因此价格并不高。”
“如果可以，最好选择赴韩国拍卖。”最后，鉴定师这样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傅晨还是有些郁闷。
他真是有些嫌麻烦，东西是好东西，可惜，在新加坡卖不出去，就算卖出去，价格也不知道被压得有多低。要是不值钱，直接摔了就是。现在确定值钱，可一时半会拿不到钱，他还要千里迢迢跑到棒子国，真是大煞风景。
“我们金沙可以帮忙联系韩国同行，要是嫌麻烦，我做主买下，李先生尽可放心。”察言观色，看他脸色不耐，廖卓凡心思电转，当即明白他心中所想，出声说道。
“先不急。”傅晨不置可否，又指着第二具古董，问：“这一个呢”一共四具古董，现在才刚刚出第一具，还有三具，急什么。
今天开门红，虽然墙里开花墙外香，红到国外去，但最起码也是个好兆头不是，接下来的东西，应该不会让他失望。
这一具，是一副山水画，应该也价值不菲。
“廖经理，这个……”第二个鉴定师，看着廖卓凡面露为难之色，瞥一眼旁边的傅晨，脸色古怪。
“怎么啦有话直说。”廖卓凡当即察觉古怪，不动声色瞥一眼傅晨，盯着鉴定师沉声问道。
“这是件赝品。”鉴定师声音有点虚。
古董这玩意，有赝品很正常，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有一点很重要，如果客户自己都不知道这是赝品，说明是被人骗了，如果客户明知是赝品，还来拍卖公司售卖，其心昭然。
傅晨脸色平静，眉毛一挑，看向这位鉴定师。
见状，廖卓凡频频使眼色，道：“李先生可能被人骗了小冯，这件书画究竟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鉴定师看一眼两人，目光重点落在傅晨身上，看他好几眼，才开口：“这幅画是沈士鯁《秋江赏吟图》。沈士鯁，明启祯年间人。山水人物，类唐寅。著有《畊砚田斋笔记》。”
他一边解说，一边点开平板上面的图片，递过来，道：“这是保利厦门拍出的《秋江赏吟图》，成交价943000，时间是两个月前的5月2号。”
鉴定师这话说出来，其他人才理解为何他脸色那么古怪。已经被拍卖出去的东西，按保利厦门的实力，很难看走眼，当然是真货无疑。很明显，那么现在摆在桌面上的，当然就是赝品了。
听完这话，傅晨这才知道出岔子，这东西是顾宪明的，如果顾宪明没有收藏赝品，那现在自然是撞车了。
不是李鬼遇上李逵，而是撞车，两个时空的东西遇在一起。可这件事他知道，别人可不清楚，自然误以为这是赝品。善意的人以为他也被人骗，但是恶意揣测，那可就难听多了。
“李先生这幅《秋江赏吟图》品质更好，原装旧裱立轴，品相破旧，我公司实在不好估价。”鉴定师小心看一眼傅晨的脸色，最后说道。
傅晨看着手中的平板，上面是保利厦门拍出的那件货，讲真和他拿的东西一模一样，但他的东西保存更完整，也没有被水渍污渍折痕缺口，看起来倒真像是高仿的赝品。
拍卖信息完整详细，可以看出不像是假的，确认鉴定师并未说谎。
“那算了。”他遗憾一笑，并没有多失落，放下平板，直接走过去，将那副赝品《秋江赏吟图》拿过来。
黄金自然不会撞车，只有古董才可以，这一次经历告诉傅晨，要想搞更多的钱，还是要从黄金上着手，如果还是古董，有第一次撞车，就会有第二次。
如果没有更好的方法，要么费时间一一筛选，要么，这条路只能放弃。
“其实，李先生也不必苦恼，就算是赝品，这幅赝品品质更好，绝对可以拍卖出去。”看鉴定师不会说话，廖卓凡当即出声安慰。
一喜一悲，还真是大起大落。
傅晨都听出这是托词，既然是赝品，哪里还有拍卖公司愿意接手。他直接收回，兴致缺缺，随意道：“我对古董了解不多，不好意思。鉴定师，麻烦看下一具吧。”
“好。”廖卓凡点头，示意继续。
接下来，第三个鉴定师上场，经历上面两次截然相反的发展，鉴定师慎重许多，再三鉴定后，沉思良久，才道。
“这是沙皇俄国时代的一个挂钟，看上面刻着的俄文印记，应为女皇叶卡捷琳娜时代之物。虽然年代久远，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保存也略显完好，但挂钟并不在主流古董范围内，收藏较为小众。”
几人闻言，表现各个不一。鉴定师说的委婉，可在座的都是人精，怎么会听不懂其意。
傅晨心里有些失落，看来古董这条路比较难走，截止到目前，他一个东西也没有卖出去。如果再没有收获，他这趟可就等于全军覆没。
鉴定师瞧着他的脸色，委婉道：“这座俄式挂钟，放在新加坡，价格可能不高。如果在俄国或者欧洲，有实力超群的拍卖行代为拍卖，有喜欢的人，或许价格会高一点。”
这句话意思隐晦，但谁都清楚里面的意思，想拍出高价，必须去俄国和欧洲，还必须有实力雄厚的拍卖行，最后，还要有特别钟情于这个挂钟的人。想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太难了。
“你就直说，你们公司估值多少”看到这一幕，傅晨皱皱眉，直接问廖卓凡。
“我公司估值20万，可代为拍卖。”看到廖卓凡对他使眼色，鉴定师最后才说道。
傅晨有些失望，第一个朝鲜白瓷估值800万，虽然价格可以，可国内并无市场。第二个沈士鯁书画，拍卖价94万，可惜撞车。第三个俄式挂钟，年代久远，可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之前淡淡的期待逐渐消失，可表面上，却还风轻云淡，笑着问道：“最后一个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