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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她渐渐没了力气,嗓子也喊到嘶哑,绝望和恐惧淹没了她。
而外面,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望着月光下的那块无字碑,阴鸷地笑。
夜骐,无论如何,你也不可能想得到,你的女人,正躺在你母亲的墓中吧
那一夜,无人成眠。
夜骐终于按捺不住,直接去了夜垣府郑
当夜垣打着呵欠,从内室摇摇晃晃地出来,夜骐一步跨到他面前,声音中有压抑不住地焦灼:“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夜垣一脸无辜。
“琴雅失踪了。”他咬牙。
夜垣似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琴雅哦,弟妹啊,怎么会失踪”
“你不知道”夜骐冷笑反问。
尽管魍魉仍未在夜垣处发现异样,但他的第一直觉,依旧是夜垣所为。
“我跟弟妹,就只裴妃大典上见过一次,如何会和她失踪有关三弟,你实在太多疑。”夜垣摇着头叹气。
“有什么要求,你提,我不惜代价。”夜骐开诚布公,现在他已经无法再顾忌什么,只求能换米苏平安。
但夜垣却是一副受了冤屈的模样:“三弟,此事为兄真的不知,你出此言,难免伤兄弟和气。”
他们兄弟之间,何曾有过和气夜骐眯起眼眸,直视夜垣的眼底深处。
而夜垣也保持平静,和他对视。
僵持半晌,夜骐收回了视线,半垂下睫『毛』,笑了笑:“待我查出真凶,我会让他恨自己此生为人。”
夜垣的眸中,似有寒光一跳,却殷勤地致意:“我会派人帮你寻找弟妹,你也莫要太过担心。”
夜骐连一句敷衍的感谢都没,转身离去。
夜垣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半晌,打了个呵欠,又慢慢悠悠地走回了内室……
那晚,夜骐几乎踏遍了朝中对手的家门,一一打探威胁。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沉不住气过,但为了米苏,他只能用尽哪怕最笨的办法。
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他的内心也越来越恐惧。
他怕自己,会失去她。
她是他生命中,唯一温暖的灯火。
若是熄灭,他将永生陷入暗夜,再看不见光明。
他要她活着,必须活着。
他们一定要牵着手,一直一直走下去,谁也不能丢弃谁。
到邻二晌午时分,魑魅惊慌地回府,带来一个他最不愿意听见的消息:有人在城中的某条暗巷深处,发现了一具年轻女尸。
夜骐在听完魑魅的话之后,眸子似乎再也转不动,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前方。
魑魅也不敢发出任何一丝声音,就那样垂首跪着,身体微微发抖。
许久,听见夜骐断断续续地声音:“不……不会是她……”
随即他便仿佛疯了似地冲了出去,魑魅慌忙跟上,一直躲在门口的韵儿,也流着泪追随而去。
当他们到了仵作房,看到那具脸上罩着白布的女尸,夜骐几乎不敢靠近,就那样远远地站着,眼神迟滞。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拖着虚软的腿,一步步走过去,每一步,都那样艰难,越近越觉得害怕。
此生杀人无数,却从未如今日般,害怕过死亡。
走到跟前站定,他的胸膛,随着越来越重的喘息起伏,最后咬紧了牙,狠命将那白布一扯。
现于眼前的,是一张血肉模糊到认不清面容的脸,刀痕交错。身体更是惨不忍睹,分明是被人至死。
而那身形,真的和米苏,极为相似。
夜骐几近崩溃,泪已在不知不觉间,溢出眼眶。
“主子,主子您要冷静,未必就是太子妃。”碍于男女之忌,魑魅不敢近前,只在门外呼喊劝慰。
韵儿却冲上了前,痛哭失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主子,我对不起您,是我没保护娘娘,您杀了我吧。”
夜骐如同死了一般,愣愣地站着,身体竟似在前后微微摇晃,仿佛下一刻,便会倒下。
可就在此时,他的目光,看到了那女子颈上戴着的珠链,心中一闪,随即立刻去看她的左手腕,那里空无一物。
不,不是米苏。
若歹徒劫财,并不会留下这珠链,而独独拿走她手腕上的玉镯。那是于嬷嬷留给她的纪念,她日夜都不曾离身。
抱着这个念头,他认定了眼前的尸体,不是米苏。
他现在,只能拼命抓紧,所有侥幸的希望。
他不能相信,她不在了。
他不接受,她就这样离他而去。
“这不是太子妃,我们继续去找。”他转身即走,再不肯回头看那女尸一眼。
魑魅和韵儿,悲伤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上。
可魑魅在走之前,却低声吩咐那仵作,将尸体妥善保存。
他怕万一……真的是太子妃……
回到府中,夜骐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已被抽空,独自回到了卧房。
为什么觉得,这里到处都是她的影子
仿佛她还想以前的每一一样,在这里,对他笑,对他恼。
“苏苏……不要走……我求你……不要走……陪着我……”他痴了般地呓语,视线被泪水模糊,却又迅速擦尽,怕漏看了,虚幻中,她的身影……
到那深夜,墓中的米苏,已经奄奄一息。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稀薄,却硬撑着,不敢睡去,怕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
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好想夜骐。
此刻的他,在做什么,一定在疯狂地寻找她。
那个孩子,看似精明,有时候,其实挺傻。
她想起当初,自己被裴濯捉住,死里逃生那一次,他找到她的第一瞬,跳进温泉抱紧她。
当时,她感觉得到,他在发抖。
他曾经对她过,这条路上,谁都需要有人相伴。
他还那样紧地抱着她,要她不要背弃他。
其实,他最害怕孤单,最害怕被丢下。
而她,本来真的是打算,陪着他永远走下去的。
只是恐怕,此生已无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