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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米苏心中怅然,又一次感慨物是人非。
裴凯哥在推开那间厢房的门的时候,手有瞬间的停顿。
当初发生在这间屋子里的甜蜜悲伤,似乎还没走远,可今日,他们即使近在咫尺,心却已相隔涯。
“已经收拾好,你去歇息吧。”他声音低沉,随即便转身离开,甚至不敢再踏入那个房间。
米苏怔了片刻,终于进屋,不多时,有两个看起来很本分的丫头过来,是裴凯哥特意调来服侍她的。
米苏微微颔首,却在她们出去之后,悄悄将自己所带的包袱,找了暗处藏好。
用晚膳的时候,裴凯哥又过来了,问她:“住得惯吗”
她笑笑:“以前在这里住过那么久,怎会不习惯”
裴凯哥又沉默了,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将回忆和如今对比,越对比,越觉得心痛。
“那你……便在这好好休养,正好我也许久未来边关,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他生怕米苏觉得是自己拖累他不得不留在裴城,会感到不安。
米苏明白他的苦心,深深地叹了口气,对他微笑:“谢谢你。”
他不敢看她的笑容和眼神,只点了个头,便又借口自己有事要忙,匆忙离开。
当他出了折月院,脚步缓了下来,回过头,望着那扇门,凄然而笑。
曾经,他多么盼望,她能够回来。
可如今,她真的回来了,他们却再也无法回到,曾经开心透明的日子。
接下来的两,裴凯哥依旧假装忙碌,几乎不见人影,只有每傍晚,会回来陪她用膳,但席间,仍是沉默。
而米苏每日的大多数时候,都是静静地坐在屋里发怔。
她在想,今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而与此同时,远在帝都的裴璃,也已收到了夜骐的回信。
当他看完心中的内容,喟然长叹。
她终于,还是知道了真相。
其实他也和夜骐一样,希望将那个秘密,瞒一辈子。
他也愿她,能远离阴霾,得到幸福。
可也许,任何谎言,都总有揭穿的那。
没有谁能骗谁到底,哪怕谎言再美,再善意。
独自坐了许久,他去上朝。
如今的朝堂之上,裴凯哥的座位空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听着台下的朝拜声,有时候会恍惚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已经君临下。
这种感觉,很美妙。
其他大臣,并不知道,裴凯哥为何突然离开,心中揣测各异,对如今朝廷仅剩的这位执政的主子,更为巴结。即便是那些裴凯哥的亲信,也对他十分恭敬,生怕他趁裴凯哥不在,拿自己开刀。
裴璃享受着众饶赞美顺从,在一瞬间,忽然产生了某个念头。
如果,今后在这朝堂之上,永远都是这样,该多好。
此念一生,他顿时一惊,却再也压不住,心中萌发的欲望。
那晚上,他在掩翠居的卧房中,来回走动半夜,最后吹灭疗火,在等到四周再无动静之时,悄悄出门,去霖宫。
这里,他已许久没来。
自从那次,凤歌询问她自己的身世,他就几乎再未与她相见,不是怕自己失言,而是怕自己失控。
那些黑暗惨痛的过往,他每每想起来,都想杀人。
可有些人,现在还不能死。
当他来到凤歌的厢房之外,她立刻察觉,试探地问:“裴璃”
在这里关得太久,她每日,只有在三餐的时间,可以见到送饭的人,可是,那又是个哑奴,不仅不话,甚至连走路都几乎不发出声音。
她已经,闷得快要发疯。
所以当她听出裴璃的脚步声,那一刻,心中竟有些许惊喜。
裴璃默不作声地打开铁门,出现在她面前。
当她看见他阴沉的面容,眼中原本亮起的那点光,又暗了下去,继续木然地坐着。
他走到她旁边坐下,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轻佻地笑:“想我了吗”
凤歌抿紧了唇,她就知道,他来,不过是为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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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手停了下来,慢慢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找你,商量正事。”裴璃的眼中,浮起一抹算计的幽光。
凤歌心中一凝:“你又想做什么”
“放你出去。”从他口中吐出的四个字,让凤歌瞬间惊呆,不自觉地反问:“你什么,再一遍”
“我,放你出去。”裴璃的两只胳膊,向后撑在床上,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她:“开心么”
她在听见这句话之后,却又重新冷静下来,怀疑地盯住他:“你又在戏耍我,是么”
他怎么可能放她出去,她可不敢做这样奢侈的梦。
可是,他却郑重其事地摇头:“不,这次是真的。”
凤歌更加疑『惑』,和他对视半晌,缓缓地问:“你又想玩什么阴谋”
裴璃忽然爆发出大笑:“你真了解我,我的确又要玩阴谋了。”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指尖玩弄着她的发丝:“放你出去可以,但你要听话。”
凤歌的心里,由最初的不相信,慢慢开始,升起一丝希望,试探:“你想要我做什么”
“做女王。”他的回答,再次让她震惊,一下子爬起来,自上而下看着他,不出话来。
“瞧你,都开心成这样。”他的语气似极为宠溺,眼神却充满讽刺,缓缓来了个转折:“你做女王,我做摄政王。”
凤歌愣了愣,吞了下口水,心地问:“可是,裴凯哥呢”
“一个国家,还能有两个摄政王么”裴璃冷笑着反问,随即又挑挑眉:“何况他现在,可是要美人不要江山。”
“什么美人”凤歌心里咯噔了一下。
裴璃却不急着回答,看着她眸中的嫉妒,越来越深刻,自己心里也越来越痛,最后才出那个名字,给她以致命打击:“宝珠。”
果然,凤歌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眼神中恨意刻骨:“怎么会是她当初,我的雨霖香,怎么就没毒死她”
话还没完,裴璃的眸子,就骤然降至冰点:“你真狠毒。”
凤歌的心,顿时一刺,随后冷笑:“你们都护着她,怎么就没人想过,我也被她害得够惨。”
裴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