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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若叶弯了弯嘴角，却带着苦涩。
水玉也意识到自己又提起了他，刚刚有所回复的情绪又低落下去。
“冤有头，债有主。”凰若叶忽然幽幽念道。
“水玉，我想明白了。真正造成这一切的是炎龙族，是他们精心策划了这场灾难。”凰若叶的语气十分坚定，“而天永昱，他只是个趁虚而入的小人。”
“仙女姐姐你不会是想……”水玉听出了凰若叶的言下之意。
“没错。”凰若叶声音渐冷。
“可是……我不想再失去仙女姐姐了。”水玉在微微颤抖。
“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没信心了”凰若叶挑了挑眉，“我不会死，更不会离开你。”
“会有那一天的。”凰若叶随意选了一个位置，坐下准备修炼。
外界纷扰，而她再一次被“保护”在坚硬的巨壳中，与所有的危险隔绝。
屋子之外，阿云在门前停了下来，她微微抬头，整间房屋的轮廓全部落在她的视线里。
“小姐，您果然已经不记得我了。”阿云喃喃说着，眼中的情绪极为复杂。
“神君……神君真的将您找回来了……可是……”
停滞了许久，阿云终于离开。
这片阿云所说的天永昱的私人领域，不止凰若叶所处的那一间的屋子，它是一座完整的院落，占地极大。
凰若叶所住的并不是其中最大的一间。
阿云离开后，前往了一片偌大的药园，她小心翼翼地在其中采摘了几种药草，结束之后，又对整片药园进行照料，浇水施肥，极为认真。
做完这一切后，阿云又进入了一间不大的屋子，屋门是敞开的，她知道这里不会有人打扰她。
没过多久，一股药香便从屋中传出。
阿云走出来时，身上并无带其他，随后她便径直去了她自己的住处，再无动静。
“仙女姐姐，这个阿云姐姐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呀。”水玉歪了歪头，黑亮的眸子看着凰若叶。
“她回屋做了什么，你看到了吗”凰若叶问道。
“她的房间里有一间密室，她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我……没能进去。”水玉对自己办事不利有些懊恼。
现在的水玉，特别容易责怪自己。
凰若叶伸手揉了揉水玉的脑袋：“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接下来的日子还要麻烦你帮我一直盯着她，若有不寻常的地方，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仙女姐姐！”水玉终于有了笑意，有任务在身，而且还是她擅长的老本行，她也没有时间来胡思乱想了。
看到水玉一眨眼消失在房间中，凰若叶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她的眸中晦暗不明。
又是一个曾经认识自己的人，但她同样不肯将过去的事情直接告诉她，而是选择了隐瞒。
甚至假装不认识自己。
这让凰若叶对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更加深思了几分。
她的记忆里虽常常跳出一些模糊的场景，但终究不是完整连贯的，她依然无法得知曾经发生了什么。
所以凰若叶才更需要尽快突破实力。
力量不仅能够让她掌握自己的命运，还能让她的记忆逐渐解封。
或许，当她拥有与天永昱一样的实力时，她就能知道曾经所有的事情。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凰若叶始终沉浸在修炼之中，水玉时不时回来向凰若叶汇报一次阿云的动向。
这么久过去了，阿云那里似乎没有任何异常，唯一奇怪的是，她每天都在炼丹，各种不同的丹药，像是在为什么事做着准备。
水玉对丹药并不懂，所以凰若叶只能靠听水玉对药草的外形描述来判断是何种药草，再进一步推断阿云炼制的丹药。
虽然结论不一定准确，但凰若叶确实发现，其中有很多都是用来止血通脉的药。
这就有些奇怪了。
阿云自己说过，在天永昱没有解决神界的暴乱之前，她是无法出去的。
也就是说，这些丹药不太可能是为在外奋战的天神族人准备的。
而在这个地方的人只有凰若叶和她自己，无灾无祸，根本用不上这些丹药。
那她就是在为之后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做准备。
不知道为何，想到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凰若叶总觉得会与自己有关，尤其是想到阿云的时候。
“水玉，你觉得阿云对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凰若叶知道水玉还没有走，沉思中的她忽然问出了口。
水玉很认真地想了又想，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她对阿云的观察要比凰若叶多得多，所以她能有更直观的感受。
“真的。”水玉最后得出了结论，她回答得很笃定，没有用任何不确定的字眼。
凰若叶很少见到这般严肃的水玉。
“仙女姐姐，虽然我和那个姐姐的接触不多，但这段时间跟着她，我能感受到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姐姐，和仙女姐姐一样善良。”水玉解释道。
“和我一样……那可不是什么善良。”凰若叶从来不觉得善良这个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自私。
这是凰若叶自我评价的核心，从这个词延伸出来的，还有各种极端的性子。
总之，凰若叶自认自己是一个十足的恶人，并且她并不排斥当一个恶人。
“我觉得仙女姐姐很善良呀。”水玉语气轻快而且认真，她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胡诌。
凰若叶眸中的不解很明显。
“仙女姐姐救了很多人呀，他们都不是仙女姐姐很亲密的人呢。”水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凰若叶，“这难道不是善良吗”
凰若叶微微一愣，水玉的话竟然将她问住了。
此时回想起来，从蛮界到神界，被她救过的人似乎确实有不少，但那都是在特定的外部条件下的随心而为，这也算得上善良吗
“善良会让一个人变得软弱无能。”凰若叶沉声应道，“水玉，这样不好。”
